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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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端木賜抬起埋在韶司祺愈來愈緊湊的行程表裡的臉，掃了眼被扔在桌面的牛皮紙袋，握筆的手撐在桌面，下顎優雅地側貼著彎起的手腕，調侃含笑的眼瞅著來人。

“怎麼？誰給你臉看了？”

“等你看完之後臉會跟我一樣。”李傑就近坐下邊說道。

端木賜拿起紙袋，從埋頭拿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看，有的是看到皺眉，有的是瞧著瞧著不自覺點了點頭，但也有的是看一眼就捏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不屑一顧。

“誰拍的？”

“八卦頻道的記者。”實在佩服他們的本事，比老鼠還厲害！就算做好滴水不漏的防禦措施，這票記者也能找出一丁點夾縫偷新聞。他是拿他們那群狗仔隊沒轍，但至少可以吼吼面前這個照片主角之一的老闆大人吧！

“你是怎麼回事？竟然在公開場合跟韶小姐摟摟抱抱，這成何體統！”

“敢問你什麼時候變成老學究了？李傑。”端木賜食指輕敲桌面，懶懶地抬眼收進他緊張焦慮的表情。

“你讓我想起大學那個老校長。”

“還打哈哈！”李傑不敢置信地詫異低呼，他是不是最近人逢喜事神，過頭變得…不太正常？

“何必在意？”端木賜好笑地反問。

“既然他們對我和司祺的事這麼有興趣，就讓他們繼續下去好了。”

“然後我得設法去找出那些照片收購？”李傑擺出“不要鬧了”的表情瞪他。

“不要再任意妄為，天曉得收購那些照片有多辛苦，好歹你也是過來人，體諒一下收集照片、封鎖消息的困難行不行，老是這麼任。”

“我就是任。”哼，如果用這麼拙劣的口才就能說服他端木賜，那這龍頭寶座老早就換人坐了還等到現在。

李傑沉住氣，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再看看他。

“有了愛情就可以不顧麵包了嗎？”

“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嚴重。”

“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嚴重，是你得意忘形到連韶小姐的星途都不顧；如果你顧及到她的工作，你該清楚當一名藝人最忌徘聞纏身，更何況是一名新人。再說她的歌大多是年輕世代，這些年輕人有成到能接受自己的偶像身邊已有護花使者這個事實，而不減他們對這個偶像的熱愛嗎？你是最清楚的人，如果你們的消息曝光，你是無所謂，頂多是演藝圈花花公子盛名又起；但是韶小姐就沒你好過了，你要她被歌排擠？”端木賜沉下臉，李傑這番話意味著…“你要我放棄她？”他敢！好不容易才和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敢要他放棄！

捲起衣袖，端木賜活動指關節，喀喀作響，頗有蓄勢待發之意。

嘩嘩…生命警報狂拉，李傑連想都沒想，馬上拼命搖頭，直喊冤枉。

“冤枉啊皇上！”他李傑打鴛鴦？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

“我只是就事論事，要你多少注意一點，不要讓那些記者有機可乘。”

“你…”

“啊…”徹天響的尖叫截斷端木賜說的話。

砰的一聲，李傑被辦公室外頭傳進來的尖叫聲嚇得一個不留神連人帶椅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就直問:“什麼？發生什麼事？”

“出去看看！”二話不說，端木賜馬上往門口走。

一開門，外頭開放式辦公空間裡站了不少員工，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相同，但同樣都是慘白的顏。

“怎麼了？”他問，但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不由蹙起眉，這是什麼味道？空氣中不尋常的腥臭極為刺鼻難聞。

掃視一圈，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一處，他走了過去…“司棋？”看見悉的背影他喚了聲，可背影的主人沒有回頭，維持跪坐在地上的姿勢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