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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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楚人上空一米處,一個人被層層草葉纏住固定在那裡。密密麻麻的草葉,她其實也看不見他,但依稀的能夠看到他黑的披風一角。
嶽楚人的手緊緊的扣在豐延蒼兩臂旁邊的泥土裡,五指都深陷,但若是細看的話,可以看得見她手指皮膚下那細細的血管在快速的動。血
進了泥土裡,以催動這綠草更加強韌。
“小蒼子,你還好麼?”身下的人呼似乎都很弱,嶽楚人也清楚,但此時又無法動彈。
“嗯,我沒事。”身下的人開口,極力的以最好的語氣回答她。
輕笑,嶽楚人臉發白雙目赤紅,但好在這個時候誰也看不見。
“沒事就好,咱們或許得堅持一陣子了。”什麼時候停下她也不知道,因為她本就
明白《元蠱札》中關於此以血催蠱的秘術,她完全是半知半解,但不得不用。現今被一同困在這裡,下一步該怎麼做,她還沒有琢磨明白。
“我沒關係,我更想知道,你還受得住麼?”他摸向她的手,似乎有所覺。
“我更沒事了,此蠱能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看他,已經動彈不得了。”嶽楚人笑道,極其開心。
微微歪頭,豐延蒼的視線穿過那密密麻麻的綠草葉,看見了一角黑的衣物,他被層層纏住,情形確實要比他們倆慘的多。
“會死麼?”豐延蒼眸光深邃,那時他說過他不會很容易就死的。
嶽楚人眨了眨眼睛,“希望他會死。”她也不確定。因為她段數不夠,更是沒有琢磨透徹此蠱,現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定要堅持住,決不能讓這蠱失去效力。
“需要我換你麼?”他不瞭解,但他更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不用。”嶽楚人拒絕,倒也不是不能換,但豐延蒼確實是不懂,對毒蠱一知半解的,他便是貢獻了血,或許效果也不如她。
就這樣一直僵持著,在這密不透風的綠草籠子裡呼都有些困難了。那被草葉層層纏裹住的人也在掙扎,嶽楚人都能
覺的到。
“你不死,我就不會撤開,你一定會死在這裡的。”朝著上方那層層綠葉間的人喊話,嶽楚人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他肯定聽得到,但口鼻都被草葉纏住,本沒法兒開口回應。
外面,太陽漸漸向西挪移,眾護衛圍著那恍若一間房子似的綠草球轉圈,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想伸手去碰,那草葉燙的人本碰不得。他們更是不知裡面是什麼情形了,這草葉都這麼燙,裡面是不是溫度更高?那如何受得住?
就在眾人團團轉之時,一直在天上盤旋的金雕發出長嘯聲,眾人仰頭看它,它卻徑直的朝著懸崖那上方飛去。極快的消失,不見了蹤影。
此時眾人都無暇管它,聚在一起商議對策,半個時辰後商議出來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挖一條地溝,看看能不能通進去。
便是無法解救出那兩個人,給裡面通通風也是好的。他們都認定了,此時那裡面必定如同蒸鍋一般。
商議好了便開工,一眾武功不凡的青衣護衛開始挖地。
人多好辦事,然而,挖著挖著,不對勁兒的事情發生,在挖到綠草球附近的地方時挖出了草。草
斷了,
出了紅
的汁
,血一樣。
眾人傻眼,這當如何?
“不要挖了,快埋上。”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玄妙,眾人又匆匆的將挖開的地溝填上,這一番功夫白費了。
太陽慢慢落下山,懸崖上方冷風吹襲,這一處卻是熱氣湧動。隨著天變暗,那房子大小的綠草球也開始發光。草葉上那
動的金
光線發亮,整個草球金光閃閃的,神奇卻又詭異。
寂靜無聲,一眾護衛圍著,卻是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夜漸濃,這處愈發的明亮,方圓十幾米內恍若白
。
驀地,消失了幾個時辰的金雕飛了回來,不是從懸崖上方回來的,反而是從另外一座山頭上飛過來的。
眾護衛抬頭看它,它在上方盤旋了一圈,隨後飛落了下來。
它落下來沒過一刻鐘,那處山裡發出沙沙的聲響,聲音很大,隨著越來越清晰,眾人也聽出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
護衛們匯聚一處,擋在了那依舊在發光的綠草球前,盯著黑漆漆的山林,神情戒備。
呼啦啦,一群人由山林中飛快的躍了出來,很意外的,是閻字軍。
其中更有一人,費松。
魁梧的身體奔過來,臉上鬍子橫生看起來十分猙獰,一眼瞧見了那發光的綠草球,他眼睛瞪得比牛大,“我妹子呢?”
“回將軍,王爺與王妃都在這裡面。”指了指那偌大的發光草球,略有艱難的回答。
“在這裡?”費松大步上前,立即覺到了那熱氣撲面而來。很驚異的睜大眼睛圍著轉圈,伸手去摸,被燙的縮回了手。
“在裡面如何了?這麼熱,不會被烤了?”抬高了嗓門,費松的話很誇張,但這也是所有人心底所擔心的。
“屬下不知。”跟在後面的護衛低頭回答,能想的招數都想了,但沒一個能用。
“那個東疆的老怪物也在裡面?”費松拔刀,似乎想試試能不能砍斷。
“沒錯。”護衛回答,一邊看著他的動作。
費松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砍了一下,那一個巴掌寬的草葉就被砍出了傷痕,接著就有紅的汁
了出來。
“咦?發的是金光,出來的怎麼是血?真是血。”用刀尖挑了一點那紅
的汁
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費松頓時驚詫不已。
一群人圍在後面,同看著那往外的紅
汁
發矇,若真是血,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費松重重的啐一口,看了一眼四周罵道:“北疆的那個賊子,怎麼還不過來?這東西玄乎的,老子看不懂,還他媽不快點。”
“費將軍,北王也來了?”護衛問道,聽費松那口氣以及用詞,估摸著就是北王裴襲夜。
“就是他,自從到了那邊的那幾個小鎮,就沒完沒了的停下研究。研究個股?這兒才需要他研究。”費松破口大罵,不耐煩的模樣更是猙獰的很。
“費大膽,又在背後罵本少?”驀地,一道聲音傳來,接下來一道影子自幽暗的林邊飛快的抵達眾人面前。
正是裴襲夜,一身黑袍,袍子的邊角已被刮壞了數處,但絲毫不擋他那身與生俱來的瀟灑不羈。瘦了些,娃娃臉有些凹陷,緻的眼睛也好似變大了似的。
費松冷叱,“趕緊看看,這東西怎麼回事兒?”裴襲夜沒理會費松,因為從他過來開始,他的眼睛就一直固定在一米之外的這偌大的發光草球上。
見裴襲夜不說話,費松直接邁步走過來,他不比裴襲夜高,但勝在壯實,乍一看比的上裴襲夜兩個人。
“到底看出什麼沒有?怎麼辦?老子剛剛一刀下去,這大草葉子裡出來的都是血。”大嗓門的說著,震得裴襲夜耳朵都疼了。
擰眉,裴襲夜抬手了
耳朵,“只要你閉嘴,本少就能研究出來怎麼辦。”
“你、、、”費松瞪眼,若不是此前這種情況,他當真會吃了他一樣。
裴襲夜挪動腳步,開始圍著這發光的大草球轉圈。他眸光深沉,看起來他好似懂了其中門道。
但其實,他真的不懂。從到了南方那第一個小鎮上開始,他就一直在琢磨。第二個小鎮他們繞了一大圈才走過來,那當真恍若地獄一般,地表黑漆漆的冒著氣兒,隨便往上面扔個東西,瞬間融化成泡泡。
第三個小鎮更是慘不忍睹,接下來進山,那有一座山都坍塌了,更是震撼。
到了這兒,看到了這個發光發熱的大草球,他也沒辦法了。在這外面一摸都燙手,不知裡面什麼模樣了,他心底最壞的打算就是,裡面的人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