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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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我愛你。”

“你不應該。”她向著他古怪地笑了一下，她想做出一個勇敢的笑容，但是沒有成功。

“我已經用了生命中最好的時光去做了我‘應該’做的事，坦率地說，我已經厭倦了；在我一生中第一次，我要相信我的本能，還有我的心。”她再一次向他出了一個勇敢的微笑，這一次比上次更糟糕，它們完全扭曲了，一種茫然無措的覺滲透到他的靈魂中。

“諾艾爾…”

“不，讓我說完，”她用手臂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我們都用了很多年的時間將自己囚在往的痛苦當中，卻還假裝沒有覺到它們。但是痛苦是不會自己走開的…它只會變得更壞。於是你讓自己對任何事情都一無所，很快地，你一年一年地越來越對這個世界沒有覺，甚至對活著本身都沒有覺，你只是像鬼魂一樣在世界上漂游著…一個蒼白的冷漠的鬼魂。”她仰起了頭，眼睛裡溢滿了淚水“我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鬼魂了，山姆，我不知道如何停止下來…”他可以同風暴與颶風搏鬥，他可以同汐抗爭，但是諾艾爾的眼淚呢？他不是一個聖徒。他兩步邁到她的身邊，用手臂擁抱住她顫抖的身軀，似乎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哭吧，寶貝兒，”他擁抱著她，‮摩撫‬著她黑玉般的頭髮“讓一切都隨風而逝。”她哭了。她靠在他的前，放聲痛哭著，具有毀滅力量的噎讓她的身體不停地戰慄著。那個僵硬的、有自我控制力的女人死去了，她被多年以來積鬱在心中的痛苦折磨著。她將所有的被壓抑的情都洩了出來，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身上，彷彿他是她的救生圈。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擁抱著她，‮摩撫‬著她的頭髮，等待著風暴過去。在某種程度上，通過她強烈的宜瀉，他覺到自己肩上壓抑著的令人窒息的濃雲也正在逐漸散去。

最後，她的啜泣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噎。

“對不起，”她擦拭著面頰上的淚痕“我想我看起來糟糕極了。”

“非常糟糕。”他小聲地附和著她。

她發出了一聲哽咽聲，聽起來似乎更像是笑聲。

“你可以說謊的。”

“不，”他說，向她俯下身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謊言。”渴望、興奮與情讓他的身體緊張起來。他將她的頭從她的脖子上托起，俯下頭吻去她的淚痕，吻著她纖長的細緻的咽喉。當他火一樣的親吻落到她的喉嚨上時，她呻著，顫抖起來。

“我要你，”他用低沉的聲音說，他的手臂緊緊摟抱住她修長的身體“我要你就好像我以前從來不曾要過別人，但是我必須知道你也想要我。”他抬起了頭，他的目光如同體的火焰注入到她的眼睛裡。

“不要說謊，”他輕聲說“你還愛我嗎，在我對你說了那些話以後？”他給我提供了一個選擇的餘地，她在暈眩的熱情中思忖著。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她知道如果告訴他這不是她想要的，他就會鬆開手臂，走到一邊去。她會回到舊的生活中，不會為在孤獨的叢林山谷中偶然的越軌行為而到後悔。沒有任何的後悔…或者是回憶。她回頭注視著她與哈洛德或者是其他一些文明的男人走過的漫長而冷漠的路程，知道她會永遠珍藏這段記憶…熱情、火焰，無助與無望的心痛…她‮摩撫‬著他的嘴，它們剛剛吻去她的淚痕。那麼多的痛苦，那麼多的悲哀。她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她解開了巾上的結兒，讓它滑落到地面的草從中。

“我們正在費時間，”當她將柔軟的膛壓到他的膛上時，她在他的耳邊低語著。她用手臂擁抱住他的脖子“忘記我們過去的一切不快吧，傑雷·曼，帶我去樂園。”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野的呼喚。他低下頭，帶著野火般的甜與情吻著她的嘴，將她心內的冰山融化。他們的手互相‮摩撫‬著、尋覓著，他們絞在一起，倒在了地上，沒進了齊深的草叢與花叢中，它們像秘密的堡壘一樣庇護著他們。壓碎的花草的清香混合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味道讓她愈加瘋狂起來。當她意識到他仍然穿著牛仔褲時，她發出了一聲失望的呻。

他低低的笑聲像他的吻一樣具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你可以將它脫掉，甜心。”他暗藍的眼睛向她發出了挑戰，鼓勵著她來誘惑他。她伸出手摸到了他的帶，但卻猶豫起來，突然襲上心頭的懷疑的寒讓她打了一個冷戰。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過著清教徒般的生活，她一直漠視著自己的情。也許，現在，她無法向他展她對他的愛的深度，無法用她非常渴望的方式來讓他得到滿足。

“我不知道…哦，山姆，如果我不能給你你所需求的東西怎麼辦？”他興趣地揚起了一條眉。

“對一個聰明的小姐來說，你可能有一些瘋狂的想法。你正是我需要的那個女人。”

“但是…”他用一個深深的吻打斷了她的話。

“就是你。”她像一顆超新星一樣爆炸了，她快樂地叫喊著，抓起了身邊的鮮花，碎了它們。逐漸地，世界回到了她的心中，她聞到了壓碎的花草的清香，聽到了附近瀑布的潺潺的水聲。她看到他在她面前，用一種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他的目光幾乎再次將她擊毀。

“我需要你，美麗可愛的諾艾爾，”他在她的耳邊嘶啞地說“來，甜心，帶我去樂園。”他那溫存的目光融化掉了她後一絲懷疑，他們的目光久久地注視在一起，她伸出手解開了他的帶，推倒了橫亙在他們愛情當中的最後一道障礙，她為他身體的美麗而到驚歎。

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融在一起，她知道她的愛已經動搖了他最後一縷鋼鐵般堅定的意志。她溫柔地‮摩撫‬著他溼的頭髮，忽然之間覺到她是富有經驗的那一個。

“沒有謊言，”她對著他耳語著“我生來是為了你，我的愛人，我的伴侶。”他帶著像伊甸園一樣古老的渴望與歡樂擁抱著她的身體與靈魂，將他們那兩顆失而孤獨的心鑄成了一道燃燒的火牆。他們奔向遺忘已久的樂園中，她冷漠的空虛像冰雪一樣融化在他如火的熱情中。當他的愛情征服了她時，她快樂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就在她即將墜人到樂園中時，她的心中過了一道微弱的寒，警告著她要為她的快樂付出代價，就像她媽媽一樣…

叢林仍然像一塊綠的祖母綠一樣沉靜，夜幕開始從森林裡蔓延過來，模糊的懶洋洋的靛藍覆蓋了密集的樹葉與糾結在一起的青藤。在蕨類植物搭建起來的綠城堡裡，在散亂的花叢中，一對相愛的人正互相依偎著躺在彼此的懷抱中，凝視著林叢裡慢慢沉落的夕陽。

諾艾爾嘆息著，蜷伏在山姆密佈的膛上，她的身體仍然為方才的情而燃燒。在他的懷中，她就像是一隻小野貓，對自己的渴望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怯。外祖母會到震驚的，她思忖著，微笑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的話就像是一道輕緩的驚雷，她還以為他睡著了呢。她轉過頭去注視著他的臉；—看到他長長的睫下一片閃亮的幽藍。

“我正在想我波士頓的遠祖，”她用調皮的語調回答說“他們會被我的舉止給嚇昏過去。”

“他們不是唯一一群被嚇昏的人，甜心。你在哪裡學會的那些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