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魔厲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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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人傑和那青面老者一齊停身場邊,霍昆連忙向那青面老者一拱手,叫道:“這醜女身手甚是了得,已和易島主纏鬥了將近百招,是以在下才施放號箭,將刁兄與厲老前輩請來。”傅小保又是一驚,忖道:那霍昆和刁人傑尚且稱兄道弟,在武林中身份甚高,怎的見了這青面老頭,還要稱他一聲“前輩”這老兒又是個什麼厲害人物?
他方在思忖,就見那青面老頭用那一隻光四
的眼睛向四下裡略為瞥了一眼,鼻孔裡冷冷一哼,陰陰說道:“這醜女易島主足可對付,你們小心別給她溜了,老夫倒要先捉一個藏頭
尾的東西來。”傅小保暗驚:這老兒在罵誰?但他心念才動,陡聽崔易祿已經高聲大叫道:“小傻子,快走…!”這一聲呼叫,分明是告訴傅小保快逃,傅小保心中一跳,尚未來得及長身立起,就見那青面老者腿不曲,肩不晃,陡地大袖輕揮,人已借力飄身,越過矮樹,欺到自己身側。
傅小保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種身法,登時手忙腳亂,失了主張,右手一拍際“錚”地輕響,先將緬刀撤在手中,恰值那青面老者正
探臂抓來,他情急之下,奮力一揮緬刀,逆
而上,身子也跟著
立躍起。
青面老者似乎料不到傅小保應變會如此矯捷,口中微微“噫”了一聲,手臂卻不不撤,僅只腕肘間閃電般一翻,變抓為砍,豎掌
著傅小保的緬刀,居然“當”地一響,硬碰硬接了一招去。
緬刀削鐵如泥,吹立斷,乃是難見的寶刃,不料一刀砍在青面老者的
掌上,非但沒有損傷得他分毫,還發出清脆震耳的金屬相擊之聲。傅小保駭然大驚,連忙飄身後退了丈許,低頭看看手中緬刀,幸好也未受損,再看那青面老者也正檢視手掌,他這才發現,原來那青面老者雙掌金光閃耀,左右各戴著一隻特製的金絲手套,怪連寶刃也傷他不得。
兩人各自一怔,青面老者又嘿嘿冷笑,說道:“你們膽量真不小,見了老夫,尚敢持械拒抗,小小年紀,就活得嫌麻煩了嗎?”傅小保已聽崔易祿說過這青面老頭功力了得,適才又親見他施展那種嚇人聽聞的飄忽身法,心中先已對他存有怯意,何況刁人傑又立身不遠,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氣餒,閉口不答,緊了緊手中緬刀,扭轉身拔步便逃。
剛逃出三四步,身後冷笑連聲,人影閃晃,那青面老者竟又快速無論的從身側疾掠而過,橫擋在前面,雙掌拍了拍,桀桀笑道:“女娃娃,既然來了,還想走嗎?”話音才落,雙臂已如翅一般展開,足尖微劃,身而上,竟然如老鷹促小雞似的,疾撲而至。
傅小保大不解,暗思這老兒武功縱然絕頂,也不能似這般大意,這樣張臂撲擊,分明連招式也沒有,難道他就不怕
腹要害被入攻擊不成?他心中這麼一動,霍地將緬刀撤回,腳下拿椿,左掌貫了七成內力,兜
一掌,劈了過去。
他心存厚道,尚無傷人之意,是以收劍用掌,只不過要試試這青面老頭兒究竟有些什麼驚人藝業,才敢如此敞腹的與人相搏。
誰知那青面老者見他收劍出掌,口裡忽然吐氣開聲,前一
,居然什麼招式也沒有,硬用
膛,硬接他這一掌。
霎眼之際,當相接“蓬”地響起一聲悶雷似的響聲,那青面老者嘿嘿而笑,身子只輕微地晃了兩晃。傅小保卻反被自己掌力震得登登登向後直退了三四步,一條左臂只覺得奇痛
折,險些拿椿不穩,跌坐地上,心裡駭異不己。
青面老者桀桀笑道:“老夫看你這女娃娃心地尚還厚道,且留你一線生機,只要你從速棄刀受縛,老夫擔保不會難為你們。”傅小保一掌無功,心緒已亂,拿捏不準這老頭兒是什麼奇特武功,居然不提掌力,心知再戰只有徒自取辱,遊目四顧,見崔易祿仍與赤煞掌易斌惡鬥不休,但已漸漸移到和自己相距不遠處,而那青面老者雖然擋在前面,自己後方卻恰好和崔易祿相近,又無人截守,他暗有了脫逃之心,更不答話,仰身倒,躍到崔易祿五尺左右,緬刀一轉,扭身撲向易斌,口裡卻低聲叫道:“前輩不可戀戰,快向後山退走,由晚輩斷後。
崔易祿輕輕一笑,應道:“好吧!但你自信能擋得住嗎?”傅小保道:“不妨,前輩請快走吧!”說著,唰唰一連三劍,將赤煞掌易斌迫得略退,急擰身軀,搶著東南方主位,將易斌和那青面老者隔在西北,揮手連向崔易祿示意。
東南方乃是鬼手蕭林截守,他望見易斌赤手空拳,截不住二人,緊握鋼爪,本已想上前幫忙,突見崔易祿竄身向自己這面衝過來,心裡倒是一喜,鋼爪呼地一招“亂燕翻梁”斜砸過去,口裡喝道:“該死賤婢,還不納命來嗎?”崔易祿更不答話,狠狠一挫牙,塌肩讓過爪尖,迅疾地探臂掌,霍地當
一掌揮出。
蕭林功力又不如赤煞掌易斌甚遠,覺得勁風擊到,本能的側身要避,哪知崔易祿業已存了速戰速決的心意,趁他閃讓左掌,步下微移,欺近身旁,右手飛也似一撈,早將蕭林的左爪爪柄扣住,同時疾探左手,又扣住蕭林的右手鋼爪,兩臂用勁,奮力向懷中一收,同時飛起左足,踢向蕭林小腹。
這時間只不過剎那之際,蕭林雙爪全被人家抓住,還沒來得及運力奪起,被崔易祿一拉一腿,雙管齊下,了個措手不及,若說不鬆手,勢非揍人家一腳,若說鬆手棄卻兵器,當著許多高手在場,又丟不起這份臉,說不得,只好心一橫,擰轉
身,拳收右腿,用臂膀硬捱了崔易祿一腳。
腳上力道可不比手掌,這一腳,雖然只踢中多油厚的
部,也痛得蕭林齜牙咧嘴,好生酸楚,好在崔易祿倒並非存心奪他的鋼爪,一腳踢得他閃避讓開正面,便自鬆手急急撞出重圍,落荒而逃。
那青面老者望見崔易祿已經突圍逃去,心中暴怒,唯苦於傅小保舞動緬刀,處處將赤煞掌易斌迫擋在自己前面,使自己無法越過追趕,厲聲喝道:“易島主暫且請退,這女娃娃給老夫了。”易斌赤手空拳,正
為難,聽得青面老者這一聲怒喝,頓時羞愧
加,被
得暴怒起來。
他本是個桀傲不馴的死要面子之人,青面老者這一聲吼,無異打了他重重一記耳光,心想憑我赤煞掌易斌,難不成真的就截不住這麼一個女娃娃嗎?心裡這一氣,翻腕便從肩後“嗆啷”撤出長劍來。
易斌的飛雲劍法與赤煞神掌同是稱雄江湖的絕技,平素自持掌力,甚少亮劍對敵,這一被青面老者怒,亮出長劍,傅小保倒不免多了一層忌憚,何況他本無意跟他拼鬥,這時崔易祿業已突出重圍,他更不願纏鬥,虛晃一刀,抹頭便跑。
他一跑,四周喝聲紛起,鬼手蕭林、霍昆、刁人傑等一圈而上,登時把他圍在核心,他們雖然尚在顧忌身份,未肯一齊出手。但看來個個都存心想要截留住這年輕女娃娃,這一來,傅小保立時陷身在五位絕頂高手之中,饒是他本領通天,也不易撞得出去了。
崔易祿原已奔到十丈之外,這時扭頭見傅小保身陷重圍,大吃一驚,連忙扭頭又奔了回來,掌風掃,撞開霍昆和蕭林,高聲急叫道:“傻子,快來!你幹嘛不用你那宮裡學來的劍法呢?千萬手軟不得。”傅小保被他一言提醒,暗忖:對呀!他們能手雖多,卻怎擋得我的“魔劍八式”?頓時
神一振,手中緬刀一變,振腕揮出“魔劍八式”中第一招“萬花亂抖”剎那間,場中湧起千萬朵閃耀刀光,傅小保以刀作劍,施展起來,威勢更在他師父唐百州之上。但見朵朵刀花,早將傅小保的人影盡皆掩遮,易斌首當其衝,眼花
亂,忙不迭擻身暴退。傅小保
身前衝“叮噹”兩聲,又將霍昆手中長劍削斷,鬼手蕭林連忙避讓,卻吃崔易祿夾背一掌,打在肩後,悶哼一聲,一連兩個踉蹌,險些跌翻在地。
傅小保一招八式變化尚未使完,竟然一舉撞開了五名高手圍因,心中一喜,大步搶出圈子,向崔易祿揮手示意,兩人並肩往後山便跑。
刁人傑等果然全被他這一招“萬花亂抖”鎮住,一個個瞠目咋舌,不敢追趕,霍昆更喃喃自語道:“怎的這劍法,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青面老者雖也吃驚,但見傅小保和崔易祿脫身出困,揚長而去,心中大是不忿,冷哼一聲,飛身疾掠,嗖嗖嗖三個起落,宛若飛鳥,頃刻便已追到二人身後,悶聲不響,翻腕一掌,逕向傅小保背心撞去。
傅小保仗著“魔劍八式”居然一舉鎮懾住五位絕頂高手,心中正在得意非凡,待他突覺身後一股陰寒勁氣追到,吃驚回顧,那青面老者掌力已到,慌忙擰身揮臂,準備硬接…”崔易祿見那青面老者竟然暗下毒手,掌出無聲,勁力陰柔,便知他這掌上必然練有陰毒力道,博小保不明就裡,準備硬接,登時他大吃一驚,連忙抬臂用力將他一撞,撞出三尺以外,傅小保倒是脫出了掌力範圍,而他自己卻覺得左肩頭上似被一股寒氣掃中,忍不住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
傅小保手臂才舉,被崔易祿出其不意撞出數尺,待他驚詫返顧,卻見崔易祿已被掌力掃中,臉大變,這一驚,不由暴怒,振腕揮刀,陡地一招“搖頭擺尾”疾捲過來。
青面老者並不接架,一縮身,平空後退了丈許,桀桀怪笑說道:“女娃娃,你且記住唐古拉山神魔厲奚的五陰神掌,中掌之後,三內若無老夫獨門解藥救治,必落得混身痙攣,癲狂而死,老夫定在此地候你三天。”說罷,仰天哈哈大笑,隨著笑聲,飄身退去。
傅小保恨得牙養,只巴不得跟蹤追去,戳他幾個透明窟窿,但看看崔易祿,卻見他額上冷汗琳漓,步履踉蹌,搖搖倒,遂顧不得追人,連忙趕上前,探手將崔易祿扶助,低聲問道:“崔前輩,傷得可重嗎?”崔易祿奮力掙脫他的扶掖,強顏笑道:“不礙事,咱們快些離山,且尋一處隱蔽之處再說。”說著,咬牙舉步,向前奔去。
傅小保不敢怠慢,倒提緬刀隨後護衛,兩人忙走直似喪家之犬,漏網之魚,一口氣向後山奔了數里,身後已不見刁家寨有人追來。
越過一座嶺頭,崔易祿終於支撐不住,腳下一虛,身子向前撲地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