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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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逐漸消融,無數乾淨明亮的星子爬上夜幕。
m市某棟普通的居民樓內,一名身姿拔,形容英俊的男子把最後一盤菜擺上餐桌,衝著慢
走進餐廳的一坨小
團說道:“莫莫,去叫媽媽吃飯。”
“報告是。”呼呼的小手橫在腦袋上,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接受命令的認真。
莫北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終於哈哈大笑,一把把他抱到懷裡,捏捏他晶瑩剔透的小臉蛋,目光裡滿是無盡的喜愛和憐惜,“臭小子,越來越會耍寶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不是跟著你這個乾爹學的,”向晚晴快步走進餐廳,瞧見小亦莫亮晶晶的大眼睛瞅著滿桌食物快要口水的模樣不
撲哧一笑,“就知道吃,原來我生了一個小豬崽。”當小亦莫還在向晚晴肚子裡時,莫北就預約了乾爹的位置,對於這一點,向晚晴當然是欣然贊同,雖然她不是第一次懷孕,可是卻是第一次肚子變得這麼大,饒是告訴自己不要緊的,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這一關,可是心裡還是會隱隱的不安,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那段
子,要不是莫北一直陪在她的身邊,鼓勵她,照顧她,甚至每次產檢都陪著她,她還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能否承受這一切。單親媽媽不好做,可因了莫北的存在,她好像從未有過單親媽媽那種無助的
覺。
生小亦莫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產房裡的她承受著從未經歷過的~體~疼痛,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可她不哭出聲,莫北告訴她只用力哭的媽媽其實是最不負責任的,她應該把那些力氣留下來生寶寶才對。
當陣痛的間隔越來越短時,莫北依舊溫柔的拉住她的手,竟然嬉笑著要與她討論一下寶寶的名字,向晚晴明白他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那麼疼,於是拼命忍下鑽心的疼痛勉強笑道,就叫亦莫吧,向亦莫,媽媽和乾爹的名字都在裡面。那一刻,莫北興奮地像個孩子,握著她的手,滿臉動的看著她,彷彿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當小亦莫從她的身子裡滑出來的那一秒,向晚晴居然有種時空停止的錯覺,那短短的一秒,竟有千萬種思緒湧過,沉沉醞釀了九個多月的母愛一瞬間膨脹,爆炸,那一刻,她的腦海裡竟然浮起了那個男人的面孔,那個她已經許久不曾想過的面孔。
渾渾噩噩,雙耳似乎被進了棉花,幾乎虛脫的她看見了七年來的每一幕,猶如快進的膠捲,飛速旋轉。
看見了她站在學校的合歡樹下,痴痴的望著那個少年時羞澀的容顏;看見了他牽著他愛的女人宣佈要結婚時幸福的微笑;看見了他捧起她的臉頰吻她的模樣;看見了他們曾經在一起時每一天的點點滴滴,或心酸,或掙扎,或矛盾,或幸福,或苦澀…
他曾說過,晴兒,幫我生一個孩子吧。
他也曾說過,你在我心中什麼都不是。…樁樁件件,點點滴滴,一絲一縷,都如蜂擁般在腦海裡倒映,上演,猶如過去了很久的舊照片,又猶如剛剛發生在昨天般那樣清晰。
暈眩裡,隔著厚厚霧的眼眸映入了莫北的模樣,他深邃而溫暖,
輕輕釦在她額頭,用低醇的嗓音表揚她,晴兒好樣的,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媽媽。小亦莫好可愛,你聽他在哭,哭聲好大。
那時的莫北宛然不復當年的玩世不恭,放蕩不羈,他好像一夜之間便長大成了似的,搞得向晚晴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他是不是受了什麼重大的刺
導致心理的快速變相成
,莫北知道了她的疑問,總會挑起帥氣的眉
,用極其不屑的語氣回答她,我這叫質變,質變你懂不懂,
求而不得的愛情會讓一個男人成
,而長期
求而不得的愛情則會讓一個男人在一夜之間發生
格上的某種質變。
呃,那可不可以理解為變態?當然這句話向晚晴憋在肚子裡愣是沒有說出來。
小亦莫剛生下來時身體就的,臉龐薄薄的皮膚也皺巴巴的,有的地方還紅紅的,連鼻樑也塌塌的,幸好鼻端還算完美,第一眼看上去有點醜,可是那雙始終輕眯著的眼睛,竟如此
悉,似乎會說話,有些深邃,那一瞬竟與一個男人的容顏重疊,向晚晴的心尖忽而輕微一顫,小心翼翼的貼上他的小臉,驅趕走某種不明的情愫。
而莫北,這個有著嚴重潔癖的男人,親眼見證了小亦莫點點滴滴的成長,潛藏著身體內的某種父愛也被悄悄的勾了出來,他也沒法形容自己對小亦莫的疼愛心理,只知道他一點也不反小亦莫偶爾把他的衣服當做
不溼的舉動。
去秋來,時光如梭。轉眼間,小亦莫已經長成了小大人的模樣。
纖長白皙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小傢伙的臉龐,向晚晴的眼睛裡充滿了無盡的憐惜和疼愛,站在門口的男子看見這一幕,原本明亮的眸子倏然黯淡了下去,許久之後,終於轉身離去。
晴兒,謝謝你陪我走了這麼久。
屋內光線昏暗,凌亂的酒瓶隨意的撒了一地,男人的面容憔悴,下巴上滿是刺刺的鬍鬚。他毫無形象的躺在地板上,夜風透窗而入,把不遠處紙箱裡最頂端的一個筆記本吹的嘩嘩響。
而男人的目光隨著那響聲轉了過去,直直地盯著那不斷翻動的暗舊紙頁,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倏然而落。
那是他現在唯一的藉。
他第一次打開那個箱子的時候,身體都是顫抖的,心臟也跟著絞疼。
那都是些什麼啊?!
滿滿一箱子的筆記本,足有二十幾本,打開來看,每頁上面都有他的名字,用鮮豔的紅或特寫,或大寫,或直接在名字外圍圈了一個心形,張張上面都記錄著一個少女最隱秘而羞澀的情懷,翻看一下
期,從她入學初次見到他的那一天到和他結婚的前一天,整整七年的時間,她竟一天也沒落下!
七年的時間到底有多長?
它可以等於兩千五百五十五天,可以等於六萬一千三百二十小時,亦可以等於一個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年華,等於一份執拗到忘我的痴戀。
它太長,長到大多數人都不願拿出它來換一份沒有回應的
情;它太短,不過是生命的十分之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雙瞳早已溼潤,淚滴順著剛毅的臉頰悠悠而落,他如一隻被人卸去線團的木偶,癱軟在地板上,檯燈的光線氤氳成淡淡的霧氣,落在他的身上,卻驅不散他心頭的重重沉痛和疼惜!
不要來找我。
這是她走的那天留給他的唯一一句話,他無法想象那麼愛他的她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幾個字的,她曾說過她累了,那麼現在是在告訴他她要去休息一段時間麼?
可是,她竟休息了那麼久。
他想她。
看著天氣不錯,小亦莫竟突發奇想要去放風箏,向晚晴拗不過他,只得打電話給莫北,往常像這般一起玩耍的事情莫北是一定會來的,可今天卻不知怎的,電話總是打不通,無奈之下,向晚晴只得一個人帶了他去附近的廣場準備讓他放個夠,廣場上人不是很多,但大多數都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向晚晴抱著小亦莫站在廣場的中央,看著這一幅幅幸福的畫面,心裡微微泛上一抹酸澀。
“莫莫站在這裡拿著風箏不要動,等媽媽一會喊莫莫的時候,莫莫才放手知不知道?”額頭上早已汗珠晶瑩,向晚晴第n次囑咐兒子,可小小的亦莫怎麼也配合不了媽媽這種高難度的要求,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風箏需要舉高才能放起來,寶寶太小,我來幫你們。”一道低沉好聽的男中音乍然傳來,向晚晴如遭雷擊般怔忪在原地,握住風箏的雙手頓時顫抖不已,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看見了彷彿已經站在她身後許久的男人。
“你好,我叫赫光巖。”男人淡淡而笑,深邃如潭的眸子裡滿是溫暖的光芒。
後續:elaine:因王上(王醫生)投案自首,牽扯到elaine,故而她被處以相應的刑事處罰,出獄後據聞一直致力於慈善事業,但行事低調,媒體無從探訪。
在她服刑期間,曾寄給赫家一封信函,竟是安怡離開之際寫給赫光巖和向晚晴的親筆信。
安怡:和展少桀一起回到家鄉,在鄉下某小學教學,有人曾看見她帶著一大群孩子在t市的博物館參觀的情景,穿著樸素清秀的她,笑得特別美。
迪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