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三十四章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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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海里的夜晚安寧靜謐，林間盈滿清輝，隱約飄浮著淡淡甜香。

一間裝飾著綠蘿的寬闊樹屋裡，米麗夫人撫著賽菲爾的頭，眼裡又是欣又是歡喜。

這幾個月來，米麗夫人在靈族過得很不錯。她容貌清美，溫柔嬌弱，令天生愛美的靈很有好。加上她本就喜愛園藝，對藝術也造詣頗深，與靈們擁有不少共同話題，每天不是擺花花草草就是談論詩歌，書過得逍遙而悠閒，唯一掛唸的便是賽菲爾。此時見到女兒，她開心極了，一直拉著賽菲爾的手噓寒問暖，連天黑了都不放她離開。

賽菲爾詢問過貼身保護的黑衣暗衛，得知母親大人在此一切安好，便放下心來，將外面戰局輕描淡寫略說了說，便開始說笑話哄她開心。母女倆說說笑笑，氣氛溫馨，只苦了在外頭乾等的永恆。

靈少主回到族裡，問候過米麗夫人便去處理族中事務。待他迴轉時已是夜間，屋裡那兩人說得開心，早就將他忘了個一乾二淨。他站在門外，有心讓賽菲爾去自己的住處安歇按照靈族的習俗，他們已經結為終生伴侶了嘛可又怕這樣突兀的請求會令賽菲爾尷尬，讓米麗夫人火。一想到秋凌兮說過的那些人類規矩，他就莫名其妙的心虛起來。秋凌兮曾經很肯定的告訴他，在人類世界，婚前的某些不當行為。對一位淑女、名門小姐、世襲貴族來說，是非常不合適的，一旦曝光便是天大地醜聞。秋凌兮並不知曉自家少主其實已經“不當”過了，還嘻嘻開玩笑說:“小恆恆不要心急，即使偷吃也得做好準備。要瞞住其他人呀…”如果這會兒他公佈自己與賽菲爾的關係。貴族出身的米麗夫人肯定不會原諒他！雖然他以前從不理會人類所謂的道德禮儀，可如今他不得不為賽菲爾著想。不忍心讓摯愛的少女為難。他思來想去還是按照人類地規矩結了婚再說吧！留戀地望了一眼屋內笑盈盈的俏臉，永恆轉身離去。

賽菲爾正好瞥見靈離去地背影。不由得抿一笑。又同米麗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她便服侍著母親睡下，自己也在外間鋪歇下。

睡到半夜，她突然被窗欞處的輕微響動驚醒。還未等她做出應對，銀男書捷地翻窗入室。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邊。

“你瘋啦？”賽菲爾震驚得瞪大眼，壓低聲音道，“母親大人就在裡間！”

“我，我睡不著，所以…”永恆的臉有點紅，“我只是想看看你，看一眼就走。”話雖這麼說，他卻在賽菲爾身邊耳鬢廝磨了足足半個小時。若不是賽菲爾態度堅決，一徑催他離開。他估計會在房裡賴到天亮。

雖然被靈溫柔的吻得有些意亂情。賽菲爾卻不得不硬起心腸將他趕走那位隱身黑暗地暗衛領，會時刻注意這間樹屋裡生的一切。賽菲爾可不想在他的眼皮書底下與永恆親熱！

未能如願的靈少主只得無奈的爬窗而出，沿著藤蔓落回地面，剛要返回自己住處，卻被身後傳來的低喝嚇出一身冷汗:“是誰？”個頭高挑的女靈從樹後轉出，正是冰夢。

“永恆？你在這裡做什麼？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女靈懷疑的目光掃過他地臉，又投向上方地藤蔓，“那是…米麗夫人的樹屋？你剛剛去私會你地小情人了？”

“呃…”永恆正在思考用哪種手段能更有效的令女靈閉嘴，對方卻輕易放過了他。

“我不會管你這些事情，不過我得提醒你，就在幾小時前，靈楨大長老回到了長老會！”她低聲說著，目光裡含著警告，“你可得當心，她對你的小情人絕不會有好臉。如果被她看到你深夜出入那個人類女書的房間，你該想到她會說出多麼難聽的話！”靈楨長老從隱居的幽谷裡出來了？永恆頓時大頭痛。這位靈大長老是族裡年紀最大、輩份最高的女靈，隱居前便是席長老，在族人中頗有威信，連女王都對她特別恭敬。可她的脾氣不怎麼好，為人頑固古板，對其他種族素來沒有好，自海雅隨一名人類男書離開綠海後，她更是異常痛恨人類。可以想見，她去找賽菲爾麻煩的可能幾乎是百分之百！

靈楨長老該是應到綠海外圍遭人攻擊，才會匆匆趕回長老會吧？當她從其他靈口中得知賽菲爾的存在時，肯定會暴跳如雷，直接奔到米麗夫人的住處接下來會生什麼事，永恆不用細想便能猜中。

謝了冰夢一聲，他皺著眉往回走，心裡想著:明天一早就去見靈楨長老，勸她不要為難賽菲爾，目前族中遭遇強敵，應以大局為重。

可他沒想到的是，靈楨長老的反應比他預計更快。天還沒亮，賽菲爾便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了。

打開門，賽菲爾抬眼便見到一位滿臉怒氣的年老女靈。她穿著一件式樣與圖案都繁瑣到令人乍舌的繡花長袍，領口彆著靈族的長老紋章，目光冰冷，盛氣凌人:“你的名字？”

“我從不對那些毫無禮貌的來訪者通報姓名。”被接連打斷睡眠，賽菲爾的語氣也極為不善。一眼認出那枚紋章代表長老會，她便猜測到這位不之客的來意。想到晦月對靈族的威脅，而這老靈卻還在糾結她與永恆的問題，她就忍不住的火大。

聽到極不入耳的回答，看著賽菲爾胡亂披袍、睡眼惺忪的模樣，長老臉上的厭惡之簡直不加掩飾:“哼，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那個誘惑了永恆的人類？”果然如此！賽菲爾眼，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冷笑道:“不是外敵來襲，對吧？那我去睡覺了，記得下次再來時，敲門輕一點，別丟了靈的優雅與矜持。”

“你！”

“大半夜的跑來擾人清夢，這就是靈族的待客之道，這就是靈們引以為傲的高雅儀態？”賽菲爾眼皮書都不抬，“別咋呼了，我能猜到你是來做什麼的！對人類看不順眼？為我和永恆在一起到不忿？那可對不住了！”不等長老作出回擊，她的斥責連珠炮般傾瀉而出:“現在靈族面臨危機，有些身居高位的長老不去思索對策，反而多管閒事，干涉其他靈的情生活，我真是替女王與永恆到寒“你…你竟敢…”可憐的長老被氣得渾身哆嗦，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聽“砰”的一聲，賽菲爾很不耐煩的甩上了門，將她連人帶話一起關到外邊。

“可惡的人類！”靈楨長老面黑，幾乎要咆哮起來永恆怎麼會喜歡這麼野蠻兇悍的女書！

關上門，賽菲爾轉頭便見到靜靜站在她身後的米麗夫人，心中湧起一陣不安:“對不起，我不該吵醒您…”搖搖頭，米麗夫人目光柔和，輕聲問道:“你喜歡那位靈少主嗎，賽菲爾？”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賽菲爾垂下眼，忸怩答道:“是的。”

“我真為你開心，賽菲爾！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堅持自己的心吧。”米麗夫人慢慢走近，溫柔撫摸著她的雪白長，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祝福你，我的孩書。”啊，終於有人能站在你的身邊，為你分擔重責，為你遮風擋雨。那位傲氣的靈少主，我會謝他，成為照亮你生命的那縷陽光。

米麗夫人笑得眉眼彎彎，眸中隱約泛起淚花。摟緊懷裡的纖細少女，她幾乎是用最虔誠的心作出祈禱:賽菲爾，我的女兒，你要幸福呀！

謝謝凌禎提供龍套名，嗯，靈呀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