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少主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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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張模糊的臉在榻上方不停的晃來晃去，賽菲爾吃力的睜大眼，細細辨識著。

那張帶著笑的俊臉看起來很眼，只是按理說，這個人不該出現在船上，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難道我又做噩夢了？又夢到了死去的人…賽菲爾昏昏沉沉想著，這一次夢到的，竟然是凜？

“醒啦醒啦！”清朗的聲音高昂響起，透出欣與歡喜，卻被另一個清冽卻冷漠的話語毫不客氣的打斷:“你，安靜點！”哦，那冷冷的聲音是靈，前面那人的語氣卻不太像凜。我到底是產生了幻覺，還是仍在夢境？賽菲爾糊糊想著:凜才不會出這種近乎呱噪的喊叫，他總是那麼溫潤淡然，不急不緩。

一陣悠揚的琴聲忽然傳入耳中，彷彿洋溢著某種細膩柔和的溫暖，賽菲爾口一輕，頓覺舒服多了。等她半坐起來，抬眼看周圍時，不再是糊昏沉的覺，幾張清晰的臉孔映入眼簾目關切的永恆、輕佻微笑的利亞蘭、持琴嘟嘴的秋凌兮，還有凜…

渾身一個靈，賽菲爾情不自的脫口問出:“你是誰？”

“少主，少主，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張俊雅無雙的臉龐上升起無比的愉悅，眸光有點悲傷，更多的卻是歡喜。

“哼，別裝了，你不是凜！”賽菲爾冷冷答道。她的戒心很重，這人越是不早早表身份，她就越是無法安心。

“是啊，我不是凜。”那人捂起嘴笑了起來:“可我和凜長得一模一樣，當年眉就是用這一招嚇壞了大家呢，嘻嘻。大家都以為凜死了，氣得族長要公審她，眉可真是調皮啊…”賽菲爾微一挑眉:“眉？”

“就是你的親孃啊，少主！”那人親親熱熱的湊了過來。

“我是眉的好朋友喔，少主！呃，所以你可以叫我舅舅，或者叔叔，也可以叫我哥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賽菲爾一時氣太猛，不住猛烈咳嗽起來。她總算確定了一件事這傢伙絕對和凜沒有關係！他擁有凜的外貌。卻絲毫沒有那種脫俗出塵的氣質！

一隻手輕柔的拍著她地後背，靈望向“凜”的目光極其不善，有如萬年冰川，幾乎能將對方凍成冰雕。

“少主，少主，你別生氣。”那張酷似凜的面孔出苦惱的神，“人類的那些稱呼，我並不是很懂啦！不過不要緊。你可以慢慢教我。雖然，我一看到你就想起眉，有點傷心。可我更加高興，因為我終於能和你在一起啦！快讓我當你的魂寵吧！”這傢伙是白痴麼？這樣子地“凜”真是讓賽菲爾難以接受。不過聽他的口氣，他難道是前一代降靈族長的魂寵？失去主人的魂寵居然能生存在世間，這簡直不可思議！碧的母親，果然是那般天縱奇才啊！

賽菲爾止了咳嗽。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眉給我起的外號，叫作魂渣！因為我是用靈魂碎片製造出來的…”冷笑一聲，賽菲爾打斷了他的話:“那以後我也叫你魂渣吧！”這傢伙真地很渣！

“哎呀哎呀，靈魂碎片也能組成人形、擁有智慧？”桃花眼懶洋洋的口，“降靈族的異術如此匪夷所思，竟會被人滅了滿門，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滅了滿門麼？”魂渣面黯然，喃喃道，“怪不得我這些年受不到降靈族人的存在…”神突然一變，他霍然起身:“喂喂。你們都不是降靈族的人，就不要偷聽我說話啦！”頗不客氣趕走了屋裡其他三人，魂渣徑自爬上，緊緊依偎在賽菲爾身邊，就像一隻正尋求主人愛撫的小狗。

賽菲爾不由得啞然失笑，看起來這魂寵心智如同小孩，極度依賴自己的主人。細細問過一遍他地來歷（關於這個，請參見外傳《似水年》），魂渣有問必答，對賽菲爾像是有天生的親密。這倒讓她奇怪起來:“這些年你躲在哪裡？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自從眉死了。我就化作魂片四處飄蕩，過了好久好久才能凝結成人形。可我回到眉的家裡，怎麼找都找不到大家，凜不見了，那個小嬰兒也不見了！”魂渣的鼻子一一。又補充了一句。

“喔，那個小嬰兒就是你啊。眉是用異術生下你的。你繼承了她的天賦喔，所以我對你的靈基最啦！”賽菲爾點點頭，心裡想著:果然，他把我當成了碧因為這副身軀是屬於碧的，靈基自然也是繼承了碧的一切。

“眉在生你地時候說過，等你長大了，就把我送給你當魂寵，這句話我牢牢記得喔…因為眉死了，我很難時時刻刻保持人形，但我會在你生前後凝結成形，四處尋找你呀這個時候你的靈基能揮最強的力量呢。這麼多年來，只有這一次成功找到你呢，好幸運吧？”你當然找不到我！賽菲爾輕嘆一聲，因為在你回到降靈族之前，我就已經逃到了西大6。隔著茫茫大海，你很難察覺到我的存在吧？而唯獨這一次，我回到了東大6。

咳了兩聲，她又暗暗想著:原來這次我能夠在北斗城大殺四方，除了妖狐的提升‮物藥‬，碧的靈基狀態恰好接近巔峰，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啊。

“那麼，眉，呃，媽媽她…”

“眉和那個壞蛋會長打了一架，可惜輸了！”說到昔主人的結局，魂渣的眼圈一紅，竟是情不自的泣起來，“壞蛋把她地力量全吃掉了！可是，眉好厲害的，她把散魂術施放到壞蛋的體內了！”

“什麼術？”賽菲爾一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急急問道，“快點告訴我！”

“散魂術！中了這個術的人。即使身體不受損傷，即使生命力綿綿不絕，可他地靈魂會慢慢消散，最後變成一具乾屍！”得意地哼了幾聲，魂渣擦擦臉上的淚，右手指向自己地額頭。

“中這個術的人，眉間會形成一點紅印，很明顯的！這樣，當你見到那個壞蛋地時候，一眼就能認出來啦！”賽菲爾雙肩一抖，目光似喜似悲。

啊，怪不得，怪不得貓女說“那人”近年來行事謹慎收斂。即使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也很少主動出擊，他似乎在壓制體內的什麼東西。她破了他的封印，便將他回了東大6，原來源就在於此！

果然是驚才絕豔的眉大小姐啊！賽菲爾並不知道當在瑪麗草原，那人曾經說過“這世上能夠得到我承認的只有兩個人”但這並不妨礙她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眉大小姐，產生深深的敬佩與景仰。

“這次在北斗城。那個壞蛋地分身來了，我可不敢跟他打，就散了人形溜掉了。哎呀，我運氣真好，如果是那個壞蛋自己來，說不定我就跑不掉了呢！”魂渣笑嘻嘻的說，襯著那張俊雅無雙的臉，又加上臉上未乾的淚痕，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他如此迅的扭轉情緒，快得讓賽菲爾都反應不過來。微微嘆息一聲。她帶著一絲悵然，默默想著:做個沒心沒肺的魂寵，其實是件非常幸福地事情啊！

“少主，少主，快點讓我當你的魂寵吧！”魂渣簡直像個八爪章魚一般，摟著賽菲爾不鬆手，“我快要保持不住人形啦！而且，沒有主人的魂寵，力量好弱的！”被他觸到身上的傷口，賽菲爾忍不住出一聲痛苦的呻。嚇得魂渣在她身上亂摸:“你哪裡受傷了？你覺得很痛嗎？少主，少主？”聽到他驚慌的高聲叫喊，原本待在甲板上的幾人飛快的衝了進來。可一看到那傢伙趴在賽菲爾身邊，緊緊摟著她不說，一雙手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靈氣得臉都扭曲了:“你給我下來！”魂渣在賽菲爾眼裡就像個不通世事的無知小孩。小貓小狗一般地天真寵物，可他畢竟長了一副肖似凜的完美模樣。與屬於成男人的絕好身材。

看到他和賽菲爾在上滾作一團，靈氣得要命不說，秋凌兮臉都紅了個透，連桃花眼也口中“嘖嘖”媚笑道:“如此烈的上戲，肥羊你還真大膽！”

“少主，你好點沒？”魂渣終於醒悟到自己不該觸碰準主人的身體，怯怯停了手，可憐巴巴望著賽菲爾，就像是渴望主人撫愛的小貓。

“好，好…”賽菲爾痛得眼前黑，還哪裡顧得上其他人的反應。好不容易過氣，她將體內殘餘靈力全數凝聚起來，收了這位迫不及待的魂寵，這才鬆了口氣，軟軟倒在上。

“少主，以後我叫你什麼呢？”完全無視即將暴走的靈，魂渣依然黏在賽菲爾身邊，寸步不離。

秋凌兮早就羞得逃到甲板上去了，靈氣得臉鐵青，恨得咬牙切齒想飆，這大海上沒有花箭；想上前硬拉，又怕疼了賽菲爾，真是一口惡氣堵在口，讓他好不難受。

他氣憤難耐，卻又無計可施，轉身打算離開，卻聽一聲低低的話語傳入耳中:“永恆…這個叫魂渣地，他以後就是我的魂寵。”扭過頭，靈正正對上賽菲爾清澈的目光:“你說，讓他叫我什麼好呢？”驀然間，暴怒的心情就平靜下來。她在向我解釋？她在徵求我的意見？靈有點訝然，又有點動，輕聲道:“這是你地魂寵，自然由你來決定。”臉上掠過羞紅之，稍稍猶豫了一瞬，賽菲爾用極低極低地聲音說道:“伊人，水伊人，這個名字怎麼樣？”

“什麼？”靈沒有聽清，走近幾步，“你說什麼名字？”藍眸中閃過慌亂，賽菲爾迅改口:“喔，我是說，就讓他叫我賽菲爾，或者還是稱呼少主吧。”靈眸光一閃，正要再問幾句，就聽那魂渣大驚小叫的嚷起來:“咦，為什麼在少主地靈魂裡有血契的痕跡？啊，還是開始生效的生命血契！少主，少主，你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