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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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寧願和你一樣是個完整的人類，而不是半人…半狼。”

“半人半狼？”她的頭好暈，發覺自己好像一隻喉嚨沙啞的鸚鵡，不停在重複宛如天方夜譚、科幻電影的對話。

“會變身成狼的人。”他啞聲道。

沙子覺得荒謬，可是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嚴肅哀傷，一點都不像在造假唬她，籠罩在她心頭的陰影也漸形擴大。

她乍然驚覺東方離她好遠…

她知道他的姓名、年齡、職業，知道他去過很多國家旅行，知道他愛看星空，知道他喜歡自由無束的覺，知道他搬來海邊是因為這裡安靜人口少、空氣新鮮，她看似知道他很多事情，但她真的瞭解東方嗎？

他來自何方？家世背景如何？曾在哪裡唸書、工作？他的親人有誰？本以為真正愛一個人可以不在乎這些，現在卻被這些困惑催化了她的不安與恐慌。

“所以…你也會變身成狼？”當她遲疑問完，就看見東方黑眸一沉，像是鐵了心，他的臉部與身體開始產生變化…

刀鑿般的俊顏在一眨眼間變成尖耳長吻的獸臉，麥的光潔肌膚迅速長出細密的黑獸，修長的四肢獸化成著地的四條腿，手指腳趾成了銳利的尖爪，整個人從身高一八七的高大男身軀變成高度到她部的大黑狼，全身上下遍尋不著一吋屬於人的特徵。

“它”掙開掛在身上鬆鬆垮垮的衣物，走出那團落地的布料，暗紅如血的雙眸正牢牢盯著她看。

天、天啊…她捂驚顫，寒直豎，駭然後退一步。

在下一瞬間，他又變回人類，十足男美的強健身軀立在原地，對於身的自己沒有絲毫羞赧，他仍是他，唯有線條優美的肌更加緊繃。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害怕，一定會怕他，他已經在她眼中看見恐懼！

站在眼前的是悉的他，沙子重新過氣來，顫聲再問:“是我的錯覺嗎？剛才房間裡有…一頭黑狼？”

“你沒看錯，那就是我。”聽著她痛苦的氣聲，他牙緊咬。

她倒了口氣，‮腿雙‬無法自持地發軟，透骨寒意充在整個肺葉之中。

房內的冷氣，好強。

老天，東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她頭昏眼花的錯覺…

“所以…雙胞胎沒有去你朋友家？”

“他們一直待在二樓。”

“你、你是…狼人嗎？”那種傳說中一到月圓之夜就會化身為兩腿人立、對著滿月嚎哮、嗜食生和鮮血的狂狼？今天剛好就是月圓之夜耶？！

他喉嚨發澀，可能失去她的痛苦在折磨著他，連呼都覺得困難。

“不是。”他明白她緊張的是什麼。

“狼族人每隔一段時間，有兩三天無法恢復人形，雙胞胎只是湊巧遇上今天。”

“是經過基因改造嗎？我看過這類小說…”劇情殘酷又令人心酸。

“不是基因改造，也不是突變，是與人類同時存在的另一種人。”狼族人外表是人的時候，與人類沒有兩樣，外表是狼的時候，也與狼沒什麼兩樣。但他們深知秘密一旦曝光，在人類眼中就會被定位為怪物，他們只好隱藏真實身分，小心翼翼活在人類社會中。

“另一種人？”她的頭好暈好暈，連眼前的男人都開始模糊起來…

“沙子…”看著她的臉益發慘白，東方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口被她臉上不自然的蒼白撕扯得疼痛難當。

“對不起…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眼前開始發黑，她真的很不舒服，有可能隨時會昏倒。

他眉心緊揪，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