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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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又綺躬身仰臥在,一臉蒼白地正拉攏自己的衣襟,墨藍的百隻裙凌亂地被掀捲到白你的大腿上…

同樣的夜晚,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衛又綺也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之中。

衛又綺多年來一直都在痛恨自己一時的失足。她想不通,十六歲的自己怎會欣賞張家章?還答應跟他試著往?一直到那晚鑄成大錯…?

“今晚到我家來,我們有一場美妙的宴會。”事隔多年,她仍記得他殘酷的誘惑邀請…

十六歲的少女焉知事情的輕重好壞?衛又綺當時開心之餘只覺刺無比。那可算是她第一次受邀參加宴會呢,她興沖沖地由衣櫥挑出她自認為最慎重、最漂亮的墨藍百褶裙套裝,瞞著雙親說要到某位女同學家住宿,就這麼溜了出來。

當她抵達梅姑家,一開始,一切的事情都是那麼正常。張家章殷勤有禮,大家擠在小小的沙發上吃零嘴、喝著飲料,音樂聲量不算很大,真的是一場熱鬧聚會。

她不記得場面是怎麼失控的,只記得原本宏亮的談聲開始加大到幾乎刺耳的地步;更不用說那種瘋狂到毫無忌憚的搖滾樂聲。此外,空氣中開始擴散出的煙味也令她難受。

她很想開口說她要回家,卻又怕別人笑她長不大。

有人遞給她一杯半透明的紅飲料。很涼,而且甜潤喉,不知不覺的,她一杯喝掉又要了一杯…

那是種法國的葡萄酒,入口甘醇,但後勁很強,她由靈魂之窗望出去的世界慢慢失焦,形成天旋地轉,模糊一片,腳底下踩的地板飄浮成雲端。她一直微笑,不停地笑著。

“又綺。”張家章一把摟住她的,她糊糊地咕噥一聲。客廳大過嘈雜,她幾乎聽不見張家章在對她說什麼,只能盯著他一張一合的片,咕咕咕咕又笑了起來。

然後她任張家章帶著她走,上了二樓,被拉進梅姑的寢室。

那時她半醉地任張家章樓著,一直到他的手摸上她的,並試著將她往上推倒,才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

“你在做什麼?”她驚惶的叫聲並沒有使壓在身上的男孩住手。相反的,他赤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扭曲的臉孔,猙獰地近,軀體的重量魯地壓上她。

她想放聲尖叫,一隻充滿汗味的手卻劈頭堵住她的嘴巴,想要扭動掙扎的‮腿雙‬被他緊緊的夾住…?

一切都結束後,她麻木地聽著張家章得意洋洋、醺醉十足的笑聲;一種得手的勝利,明明白白地昭示著自己有多愚蠢,在她無法思考、極度驚駭的情形相較之下,喝了酒又大麻的張家章倒顯得清醒又得意,而他徘徊在她半身軀的眼光令她羞慚。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衛又綺呆呆地看著冷奇,後者用一種不敢置信、憤怒而鄙夷十足的眼光回視她。

“孩子,親愛的,聽說你身體不舒服,你還好嗎?—”梅姑關切的聲音源源不絕地從話筒傳了過來。衛又綺設法打起神應付著。

“梅姑,沒什麼。我…我只是吹了些風。”經過昨夜和冷奇的對峙,衛又綺真的沒有足夠的力應付新的一天。

她打了通到託兒所告假的電話,消息也不知怎麼就吹入了老人家的耳裡,引來了這一通關懷得令她不怎麼自在的電話。

說真話,衛又綺並不是真的討厭梅姑,相反的還覺得梅姑那種隨時隨地散發出的母非常溫暖。但自從十六歲的那一夜之後,她便從不正視梅姑的臉,也許是種羞愧;也許是轉移的痛恨…?反正,她和這位長輩愈來愈疏遠…

十六歲那個錯誤的夜晚,最令人值得安的是張家章的酒醉。

諷刺而又殘酷的一點。

張家章是籍著酒意強暴了她,卻也因酒意將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但是,依然有人記得這件事:她自己,以及冷奇。

她當時震驚得無法為自己辯駁什麼,僅能看著狀似清醒,實則酣醉的張家章正努力為自己向冷奇解釋。他說她是心甘情願地和他上樓來,而一對年輕正常的男女朋友發生…親密的關係又有什麼不對?

“我的天,家章。”她對冷奇的咆哮記憶猶新。

“你怎麼可以把你媽的房子搞得一團亂,姑媽回家不氣死才怪。”衛又綺突然格格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在那對錶兄弟的詫異眼光中爬下,走入浴室將自己反鎖在裡面。

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得不停掉淚,舌間都嚐到了淚水鹹味。

為什麼不該笑呢?大好笑了。十五分鐘前,她正遭人強暴,而闖進來的人非但不是個屠龍英雄,還是個落井下石的傢伙——“又綺?又綺?你還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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