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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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走邵青山那人叫兀灼,在他本族中意為天火降臨,是及其尊貴的意思。同兀灼互通姓名又耐著子聽他以及其驕傲的口氣將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對他講明後,邵青山隨口奉承了兩句,本來想打擊他一下,可他現在心情大好,嘴上留德了。這麼多天下來終於是見到活物。

兀灼的坐騎體型雄偉,桶一般的四肢,簸萁一樣的蹄子,坐在上面跨躂跨躂之間耳際生風。在下面只覺得這畜生面目可憎,尤其那對猩紅的眼珠,猶如魔獸。可現在坐在上面又完全是另一番覺,這玩應跑起來太穩了。速度還快,在前邊安個風擋簡直就是輛跑車。

伸手拍了拍那寬大的脊背,邵青山問兀灼道:“這坐騎叫什麼名字?樣子跟我家鄉的馬差不多,就是體型比它小點。”兀灼‘呼哈’一聲,催動坐騎加力,道:“馬?沒聽過!這是成年的負浮巖獸…你到底是從那裡來?連浮巖獸都不認識!還能在‘神之地’不穿鎧甲沒死掉,你又是什麼人?”原來這是浮巖獸,自己從來沒見過當然不認識!將名字記住,邵青山轉了個圈,面對小山一般的兀灼,仰頭道:“我是一名修真者,修真者聽過嗎?哦,不知道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你說這裡是‘神之地’?給我講講怎麼回事?”兀灼面鎧之下看不清表情,但銅鈴一般的大眼中透出幾許敬畏,沉聲道:“神之地,自然是神呆的地方,只可惜如今神拋下了我們不在了,神之境就變成了神之地…”他說的籠統,邵青山聽著也有些糊塗,又追問幾句,可兀灼似是對此甚是忌諱,只大略的告訴他,當年神還眷顧這片土地的時候,此處水草豐美,物種繁衍生息不覺。他們都是神的子民,可自從神消失以後不在眷顧這片土地,此處就成了如今摸樣。他們以為這是神的懲罰,就把這裡列為地。由於神曾經在這裡降臨,神之地也就這麼叫開了。

明白之後邵青山不知做何想,神什麼樣他沒見過,可修真者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恐怕兀灼口中的神未必是什麼真神,修真高手也說不定。

這片火爐一般的沙漠叫荒沙塬,而邵青山鑿穿的那片莽莽草原就是神臨之地,被整個荒沙塬包圍在中央。那片終年不散的鉛雲兀灼說是神走之後就出現的,曾有人看到神臨之地降下萬道天雷,之後神就消失了,天雷過後那片鉛雲便出現,從此就沒再消散。以至於後天來出雙,將此大地炙烤成現在的荒沙塬,那片草原是土地上唯一保存下來的。至於邵青山問荒沙塬有多大,兀灼嘆息了一聲告訴他失去神的庇佑後天出雙,如今有土地的地方都叫荒沙塬,只是這裡是最嚴酷的地方而已。這就更加深了兀灼他們對神臨之地的敬畏,那片草原被劃為地以尊天神。

據他所說,邵青山隱隱有些猜到,兀灼口中的神該是修真者,渡劫什麼景象他沒見過,不過那萬道天雷或許就是什麼雷劫也說不定。至於後來消失嘛,則有兩個可能,一是渡劫成功離開此地遊歷去。二是渡劫失敗魂飛魄散。至於是那種可能他不知道。

此時兀灼帶著邵青山已趕上他所說的大軍。本以為兀灼身形已屬巨大,可現在身處軍中,邵青山發現兀灼只能算是中等身形,在他們這騎前就有一位,拱山一樣,頓坐在浮巖獸上,他這騎比例到相襯。兀灼歸隊一點聲息都未引起,四周不時還仍有遊騎加入,自動並在後面。無人談,只有前方間隔出現‘哦落落’之聲,是召喚,也是‘信標’。

並騎之後,浮巖獸腳程於大軍同步,緩緩而行,吃得軍中沉悶氣氛,邵青山也沒了說話的質,一眼望去,大軍所過之處攪得霧氣消散,茫茫不見首尾,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際無邊。如此龐大一股軍這是要往那裡去?是進攻還是隻是行軍?他不知道,也不方便問,兀灼雖然待他憨厚,可有幾分也是拿自己當細看待。言語中也是防備。而兀灼見邵青山問的問題實在跟大軍不著邊他也就沒近一步採取措施,能隻身在荒沙塬中行走不帶防護而無恙,他知道,這人也非尋常。

行軍中氣氛沉悶,沒人談,身後的兀灼也沉默不語,邵青山乾脆繼續休息。盤坐之中沉靜心神,於外物不擾,心神中一點靈光乍現,他入定了。定境之中入眼景物變換七彩紛呈,恍如絢麗夢境。此時定境之力更上一層,已經可以在境中視浮心中所想,便會在境中呈現。這就跟夢中清醒差不多。只是夢中有時候意識到了在做夢但心有所礙,只知夢境不知‘我’。而在定境之內是本心體現,這個‘我’是心神通透明無礙的。夢境,定境,一字之差的區別就在這。

定境中邵青山自發的運起‘大入定’心法,除了這個他不會別的。在定境之中尋找神念本源怎麼找?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那‘大入定’心法是一種體悟神念所形成的心印,可以引導也能讓受者體會那種心境恍如自身之境,但每個人機緣不同,所悟後的體會也不一樣。而邵青山於定境之中再次受一遍那種心境之後境中之景自發而變,虛濛濛不知來處,仿如定境消散,可他人未離定,心神不知沉浸何處,又如虛蒙既是心神所化,他進入了一種‘無我’狀態。

無我便不知我,既然連我都不知了這人基本可以說是沒了。但這卻偏偏是大入定心法的法門所在。只有無我方能知我,而無我之後在到‘知我’之境便是神念所指本源所在。他現在可以說入門了。於定中生慧散盡心神已達無我之境,此時他若悟到‘知我’反源歸本便屬於徹底入門。再入定便能境中如常不必在去受那段心印了。當初那位前輩也就走到這一步。

定中突有所悟的邵青山散盡心神悟‘無我’之境參‘我’之源,通神念之本,於境中一片虛無。不提他定中如何,他身外可有些熱鬧。兀灼在邵青山入定後只當他是睡著了。等大軍行抵目的後邵青山還沒‘醒’疑惑之下兀灼伸手一扒拉,這可倒好,他直接被拍了下去,一點反應沒有,硬的,兩掐印盤坐之姿絲毫未改,就這麼大頭朝下栽入沙中半截。

兀灼愣了,在坐騎上呆立片刻,拍出那隻大手還半舉著,兩顆牛眼不可思議的盯著手下空處,數息間才回過神抄手將入沙半截的邵青山撈了上來。託在眼前仔細打量。在輕鎧之下邵青山的身體入手極硬,微微詫異,兀灼試探的又加上幾分氣力,仍見他似是無覺,本就豪的兀灼索放開子使了全力,可全力之下就像捏到了天地間最硬的石頭,咯手之極。

吃痛輕呼一聲後,兀灼又將邵青山撂下,細打量,見他似成頑石。不明白邵青山出生了什麼事,擺之下不見反應,他索乾脆不管。此時大軍以止,前方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巖山石璧,看到此處,兀灼有些懷,自從天出雙後他們只能在這樣的地方鑿挖府以供棲身,國家沒有了,城池化成沙礫,民四遷途中暴亡無數。剩下的子民一代代繁衍、適應、進化,終於積累之中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直到兀灼這一代才再次壯大成長起來,可是此時戰爭又爆發了。

在這麼嚴酷的環境中水道無疑是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可是兀灼他們的水道乾枯了,族中首領盡起壯訓練成軍,開始帶領全族跟隨水道遷移,遷移再遷移,遇到盤踞水道的弱小部族,反抗的他們就消滅,順從的——也消滅,只留下母系為本族繁衍後代。這是一個既嚴酷又殘酷的世界。為了生存人人都在拼命的活下去。…本是一片虛無之中,邵青山忽覺靈覺歸復,境中神臺浮現,恍若天地鴻蒙之中始之‘我’在,知我之境,體身如常,於靈覺之中知生‘我’於虛蒙,仿如大夢初醒,方知我是‘我’。遽然神氣聚斂成形,於境中神臺浮現如煙身影,飄飄渺渺盤坐於上,似虛似實,明滅不斷。猛地虛影神目磕開,六覺復識,耳邊就聽一豪聲音喜道:“你可終於醒了。”邵青山醒了,神臺之上虛影睜眼那一剎那,身處一處石窟中化作頑石一般的邵青山也睜開了眼睛。兀灼就在跟前瞪眼珠子瞅他。

他達到了‘知我’之境,境中顯‘神臺’而非‘靈臺’,靈臺是心念所化,神臺可就不一樣了,它是神念所成,而從‘無我’到‘知我’這一過程就是將神念從無形到有形化,於‘我’可,此時再入定以不是普通修真者的心念沉靜之境,演化神識推演心中所悟那麼簡單。神念本無源,邵青山大悟凝神念之法得知‘我’始之來處,而神臺之上浮現的就是‘我’。這個‘我’也就是邵青山,他以身心內外不二,邵青山既是‘我’。

說來繁雜大家心裡有個大概就好。

此時邵青山站起身,微微一笑,抬手間掌中光華閃動,以是多了一枚釋放著熾烈氣息的圓珠卓光刺眼。兀灼更是驚奇,他那裡見過這個,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可還沒等碰上,他‘嗖’的將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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