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眼前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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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慈航靜齋許多地方都燃起了燈火，在黑夜中綻放著亮光，一閃一閃的，彷彿在提醒著師妃暄。

她，還有她們！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來，明愁。”師妃暄不再去看下方那些燈火，她依偎在李飛的懷裡，看著天上的明月與那繁星。她想起來李飛先前說過的那首詩，並輕輕的唸了出來。

她黯然道:“李飛，這首詩是你作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來明愁。’詩的意境卻是很瀟灑，可是，我卻做不到…”李飛輕輕的撫摸這師妃暄的臉頰，柔聲安道:“妃喧。你不用多想。這首詩名叫《自遣》。它不是我寫的，寫的雖然不錯，但是寫這首詩的人也做不到詩裡寫的意境。”這首《自遣》是羅隱仕途坎坷，在十舉進士而不第的情況下寫的。當時他那種頹唐失意後的落寞情緒，其中未必不含一點憤世嫉俗之意，他本人又焉能做到詩中所寫的瀟灑呢？

師妃暄又道:“李飛。你能麼？”李飛笑了笑，沒有回答師妃暄這個問題，李飛本就是一個不太會去想長遠事情的人，明天的煩惱，他通常不會去想。除非到了是到了明天，煩惱真的來臨了他才會去想。或者是情到深處，觸景生情時才會煩憂一下。

這不是一顆得過且過的消極心態作祟，而是李飛本人的格就是這樣的。

李飛輕聲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嗯。”師妃暄輕輕的答道。

李飛笑了，緩緩道。

有一個旅人獨自行走在茫茫沙漠當中。又飢又渴。

忽然沙漠中出現了一群餓狼，追逐他，無疑要將他分而食之。

旅人大吃一驚，大呼救命，可是茫茫沙漠哪裡有人來救他啊，於是他發足拼命狂奔，為了自己的生命而奔跑，竟爆發出來超越他極限的速度。

但這卻救不了他的命！

旅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即使是速度超越了他平時的極限，但也是快的有限！

在這茫茫沙漠中。沒有障礙物就沒有遮擋，他一個普通人，速度再快，又如何能夠快得過飢餓的狼群呢？

就在餓狼要追上旅人，就要將他分而食之的時候！

就在旅人心想，自己必定要死在狼爪下。進入狼腹中的時候！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口不知道深淺的井，旅人以為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便不顧一切的往井裡跳了下去。

騰空下落的時候，旅人絕望的發現。

他不是找到了一個稻草。而是一個地獄又進入了另外一個地獄。

因為他這時才發現這是口很深的枯井，井中非但沒有水，還有著許多毒蛇。毒蛇見到食物上門，昂首吐著信子，熱切以待。

這一下他就算不摔死，也得給毒蛇咬死！

旅人驚慌失措，出於生命的本能，讓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舞動，想去抓到點什麼可以救命的東西。

哪曾想，天竟從了人願。

真給他抓到了一棵在井中間橫伸出來的小樹，讓他的身子穩在半空之中。

旅人處在上有餓狼，下有毒蛇，雖是兩難之境，但旅人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此時此刻他是安全的。

就在這時，一聲聲奇怪的“吱吱”聲傳如旅人耳內，他循聲望去，卻是驚得神魂俱散！

原來，天竟真要亡他，此時竟有一群尖牙利齒的老鼠在拼命的咬著樹！

也就是說，這顆小樹，這顆他唯一的落腳點都快要沒有了，上有餓狼，下有毒蛇！

這是必死無疑的境地！

就在此時，這生死懸於一發之間，旅人看到了眼前的樹葉尖端有一滴糖。頓時旅人忘記了上面的餓狼，忘記了下面的毒蛇，也忘掉了老鼠快要咬斷的小樹，他這唯一的容身之處。

旅人就那般閉上了眼睛，伸出了舌頭，全心全意去舐嘗這，也許是他生命當中最後的一滴糖。

故事已經說完，這是李飛曾經從黃易大師的《尋秦記》上看到的，此刻用在此處，卻是妙哉。

李飛擁著師妃暄，輕聲道:“妃喧，你我的境地，比之這旅人又如何。”師妃暄本是聰慧之人，當然懂了李飛說這故事的意思，她輕聲說道:“你我的境地，比這旅人要好過千萬倍。”

“是啊，如今月優美，繁星點點。我們何不想些美好的事情呢？非要去想那般遙遠不可及的事情，我就算要離開慈航靜齋，也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未來，充滿了變數，是任誰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也未嘗不會有變數呢？你我，又未必會分離的！”李飛笑著道。

“變數…”師妃暄輕聲道。

李飛卻是不願去想有什麼變數了，她知道經過這許久的休息，師妃暄已經可以再來一次了，佳人在懷，如此良辰美景，最是**處，李飛又怎肯錯過？

李飛的突然印上了師妃暄那誘人的紅。

“唔…李飛…不要…我…不行的…”師妃息的說著，身體卻又自然而然的癱軟了下來…

李飛的手竟又攀上了師妃暄的玉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