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特派員魏含之80月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鄭永哥,你回來了,有位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才從司令部回到家中,妮已經
了上來,接過了鄭永手裡的物什。
自從和妮重逢後,鄭永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家裡。
妮老實、本分、勤快,把鄭永不大的房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而且妮最大的好處就是從來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該問的話不問,不該說的話不說。
“先生?什麼先生?”鄭永微微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問了,可那位先生不肯說。我想著來找你的,肯定都是有重要的事,所以就讓那位先生在客廳裡等你了。”鄭永點了點頭,讓妮幫自己倒杯水來,自己走進了客廳。
“舅舅?”才一進客廳鄭永立刻失聲叫道。
魏含之!
鄭永怎麼也想不到魏含之居然出現在了奉天。
“恆淵…”魏含之站了起來,走到鄭永面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外甥,鄭永發現魏含之的眼眶有些發紅,魏含之嘆息了一聲說道:“恆淵,我已經…我已經聽說過你娘和大***事了。壯烈,大壯烈啊。你娘,你娘也…哎,不說這些傷心事了…”鄭永趕緊請魏含之坐了下來,
妮進了把杯水放在了鄭永面前,又為魏含之換了杯茶,然後羞澀的笑了下離開了客廳。
“恆淵。這姑娘是?”魏含之疑惑地問道。
“哦,是我認的一個妹子。”鄭永把妮地事大略和魏含之說了一遍。
“哦,我還以為是你的…”魏含之解嘲似的笑了一下:“說到這,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婚事也該心了。你娘現在不在了,我這當舅舅地得幫你上著點心…”鄭永支支吾吾的應了聲。
“算了,不說這些了,知道我這次來做什麼嗎?”魏含之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鄭永很快就想起了什麼:“舅舅,您就是南京方面來的特派員?”
“不錯。”魏含之點了點頭:“我就是總司令派來的。”鄭永一下沉默了下來。他現在摸不清魏含之來這的目地。
“恆淵啊,你比以前成多了。”魏含之讚許地笑了一下,說道:“記得那次為了大帥的事,你還被我關了
閉。不錯,不錯,當上了這個司令長大了很多。現在你應該知道當初我為什麼竭力阻止你了吧。”因為你是南京方面的人,鄭永在心裡說道。
當初奉軍和國民革命軍作戰,張作霖敗出北京,做為南京政府的人,巴不得這個強悍的對手能死在別人手上。
“現在看起來我錯了,錯了。”魏含之自責地說道:“如果大帥還在的話,那些本人絕對不敢那麼猖狂。小六子和他父親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了啊…”說了會,他把話轉到了正題上:“恆淵那,咱們兩個我也就不和你轉彎抹角了。聽說你打了一個大勝仗。心裡對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鄭永沉默了下,說道:“以奉天孤城之力。我現在能做地只有被動防禦。但如果能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援,我有信心帶…不,在蔣總司令的帶領下和
寇決一死戰!”
“恩,你對南京政府和蔣總司令怎麼看啊?”魏含之慢悠悠地問道。
鄭永站了起來說道:“誓死效忠國民政府,誓死效忠蔣總司令!”
“坐下,坐下,說了咱們兩個不用這樣。”魏含之揮揮手讓他坐了下來:“你的話我會原樣帶給總司令的。”鄭永遲疑著問道:“舅舅。總司令對奉天的態度是?”
“沒有態度。”魏含之的回答讓鄭永怔在了那裡。
沒有態度?這是什麼意思?
從知道魏含之身份的第一刻開始。鄭永已經做好了任何最壞的打算,嚴厲的斥責。甚至當面撤消自己地一切職務等等。他早就做好了拒不受命,繼續帶著奉天抵抗的主意。
但現在魏含之地回答卻讓他無法清楚蔣介石的真實想法。
“政府只是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實際上依舊是各地軍閥割據,而這也是總司令最憂心忡忡的事情。”魏含之手裡把玩著一香菸,鄭永正想為他點上,幾乎沒有任何不良愛好的魏含之擺了擺手:“鑲外必先安內,這是絕對不容許動搖的政策。一個國家自己內部的事還沒有
好,怎麼去和
本人打啊?軍閥之間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你爭我奪,完全不體恤政府難處。制定好地政策到了地方上形同一張廢紙。
還有些個搞武裝割據,完全視國家統一大業於不顧,這些事情不能做好,抗何從談起?這隻會使國家走向滅亡,使民族走向滅亡。不是總司令不想打,而是地方上地豪強們不給總司令打的機會。
總司令其實心裡是最恨本人地,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當年總司令考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學習炮兵。學校裡的教官多是本人。
本軍事強盛,從未把人放在眼裡。因而趾高氣揚,絲毫不掩飾對學生的蔑視。一次衛生課上,
本教官拿出一個土塊,把它比作,並進一步解釋說:有四萬萬人,而我手中的那個土塊正好有四萬萬個微生物。
堂的堂人,怎能甘受其辱!坐在座位上的總司令怒火中燒,不顧軍紀走上前去,用力奪過教員手中的土塊將其掰成八塊,隨後怒視著教官高聲問道:本有五千萬人,是否也像五千萬個微生物,寄生在這土塊的八分之一中?
不可一世的教官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但很快他用手指著總司令威脅道:你是一個革命分子!
當時在軍校中,學員是不允許這麼做的。被指認為是革命黨更是掉腦袋的事。
恆淵啊,你想想總司令年輕時尚且如此,到了現在又怎麼會不想抗呢?”魏含之說的這個和蔣介石有關的故事,鄭永以前倒也聽說過,不過魏含之現在說起其中又有什麼含意?
魏含之繼續微笑著說道:“恆淵,這就是總司令對待本人的態度,但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鑲外必先安內,絕不動搖。可是現在外界的壓力很大,都把責任推到了政府的身上。那些政敵們趁機掀風起
,紛紛藉機指責總司令啊。還好,你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鄭永終於明白了。是的,還好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誰說國民政府不在抵抗?誰說東北軍不在抵抗?自己不正是在指揮著“東北軍”在奉天與本人血戰嗎?
東北問題上的打還是不打,都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但就在這個時候自己出現了。
於是,自己就成為了一面旗幟,一面繼續抵抗的旗幟。
鄭永忽然之間覺得有些滑稽。
說到底,無論自己打成了什麼樣子,都永遠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我明白了。”鄭永忽然也笑了起來:“我會繼續打下去的。”魏含之正想說話,卻聽鄭永又繼續說道:“但我只是為了奉天而打,為了東北而打,為了民族和軍隊的尊嚴而打。”
“還是那麼的倔強。”魏含之微微嘆息了一聲:“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不會得到任何實質的支援的,從現在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必須靠你自己來完成了。一直到…”
“一直到我殉國的那一天。”鄭永的神情非常坦然:“請回去告訴總司令,一切的後果鄭永都將獨立來承擔。”
“未必就那麼絕望了。”魏含之忽然說道:“你打死了混成旅團的嘉村達次郎中將,活捉了大野平谷少將,這是一場了不起的勝利。如果你能再取得幾次勝利…”說著魏含之低聲對鄭永說了些什麼。
鄭永神瞬息幾變,疑惑地望著魏含之。
“好了,我只能對你說這麼多了。”魏含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外甥,我不會看著外甥殉國的,況且,我看總司令的意思也對你非常器重。”
“謝謝舅舅。”這次的謝謝兩字是鄭永真心實意說出來的,為了自己這位舅舅魏含之當真是絞盡腦汁。
“對了,舅舅,張忠華叛變投敵了。”鄭永忽然說道。
魏含之笑了一下,捧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我說,您的老部下張忠華叛變投敵了。”生怕魏含之沒有聽清,鄭永又說了一次。
魏含之笑了笑:“恆淵啊,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