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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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醫師?”許醫師轉過臉龐,看著那全身上下充滿威嚴氣息的男人。
這男人高大英俊,是院長的兒子,是傳閬中康生的未來主事者,他不明白這樣的男人,會和她有什麼關連?
“她口中的那個家人是我。”黎礎淵走近,語聲低沉。
“許醫師,你怎麼能在上班時間約女同事,打女同事的主意?”
“呃…”門診都結朿了,這樣還算上班時間嗎?
“我只是和她聊聊。”
“聊聊?”他瞪著許醫師握住她手臂的手掌。
“聊聊需要用到手?”他上前一步,一把勾住她纖瘦的肢,攬進自己
懷。
“許醫師難道不知道本醫院嚴醫師對護理人員
手
腳嗎?”
手
腳?許醫師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他勾在人家
上的手臂。誰的手比較
?
“特別是結了婚的護理同仁。”黎礎淵又補了一句。
“結了婚?”許醫師訝然,聲線揚高。
“你是說、說她…結婚了?”
“我有必要騙你嗎?”
“可航,你真的結婚了?”許醫師難以置信。
陳可航不明白黎礎淵這番話的用意為何,更錯愕他突然的親密舉止,這樣被他摟著,還是在同事面前,讓她尷尬又困窘不已。
“是,我結婚了。”她微微低首,直到這刻,她才從許醫師震愕她結婚的神情中,隱約明白他約她吃燒烤的用意。
“真的假的?你要是結婚了,為什麼從來沒聽你提過你老公?也沒見你老公出現過?你們情不好嗎?”許醫師追問。
“我——”她抬首,想著適當的說詞時,那摟著她的男人搶在她前頭說話了。
“我們情很好,多謝關心。”黎礎淵摟緊了
子。他神情冷肅,像在壓抑著情緒。
方才,見時間已到了九點,該是她下班的時候,知道她得整理診間,他還在外頭多停留了一些時間,然後又進到辦公室坐了好一會兒,才踏出辦公室尋她,沒想到竟讓他撞見別的男人邀她去吃燒烤的畫面。
他心頭不痛快,像自己的所有物將要被霸佔一樣,他明白他若不出手,她就要被搶去了吧?!屬於他的東西,豈能這樣被搶走?
“你、你們——”許醫師聽出端倪,瞪大了眼。
“你們是夫?”
“是,我們是夫,以後請不要公然調戲我老婆。”他語聲沉冷。
他那句“我老婆”讓她聽了心頭一跳,臉蛋悄悄生出紅暈,她緩緩揚睫,側眸看著他。
他的言行舉止讓她愈來愈看不懂,不是說好了不在醫院公開兩人的夫關係?怎麼他現在非但說了出來,還用了“我老婆”這三個字?
見陳可航沒有出聲反駁,許醫師總算覺醒,他尷尬地頷首。
“抱歉,我不知道陳小姐和黎醫師的關係。以後,不會再私下約陳小姐了。我先走了,再見。”話一說完,他隨即快步離開。
她看著許醫師離開的方向,有些不忍,即使她知道自己已是有夫之婦,不該對其他男人產生同情心,但坦白說,黎礎淵處理事情的手法真的有些狠。
“還看?怎麼,很捨不得他離開嗎?”見自己的子仍盯著那道男
身影,他不是滋味地開了口。
“我只是在想,你這樣對許醫師,會不會太狠了?”她收回目光,垂看眼睫盯著自己的鞋尖。
“狠?”他揚眉,聲嗓微揚,哼笑了聲。
“我這樣叫狠?那麼我請問你,我說的話難道是假的了?我們不是夫嗎?”她想了想,點點頭。
“是,我們確實是夫,不過,我們的情況和一般夫
不一樣。”他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就算情況不一樣,但只要我們一天是夫,任何男人都別想約你出門。走吧,該回家了。”他不想再繼續這話題,鬆了放在她
間的手,邁開步伐。
任何男人都別想約她出門?他這樣,算是一種佔有慾的表現嗎?
但,真是佔有慾嗎?不,別傻了,他怎麼可能對她有佔有慾?應該只是自尊心作祟罷了。
是了,應該就是這樣她嘆口氣,跟了上去。
陳可航看著天花板上那透著淡光的藝術小燈,咳了兩聲後,把被子拉至下巴,一雙眼仍是睜得老大。
翻來覆去,她就是睡不著,不是因為發癢和發痛的喉嚨,而是他今夜,竟然留下了。
平時他總是送她回來後,就趕看去找他的婦情郝曼麗,直到隔清晨才又見他回來梳洗換衣。她記得婚後,他唯一留在家裡過夜的一次,就是和郝曼麗吵架的那次。
除了那次之外,他似乎不曾在家裡過夜。但今晚,他從康生開車回來後,卻直接把車子開進來,就在她狐疑著他為什麼要進浴室洗澡時,他像發現她的注視般,主動開了口。
他說:“今晚,我睡家裡。”他睡家裡?!一個丈夫睡在家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若是她的丈夫開口說要睡在家裡,就顯得相當稀奇且可貴了。
眨了下毫無睏意的眼眸,她思忖的是——他難道又和郝曼麗吵架了?
忽然間,她直盯著小燈看的眼眸瞠大了,她臉容上有著驚疑。剛才那一瞬間,電燈是不是閃動了下?
尚不確定,她便覺身下的
鋪在揺動,而且,愈晃愈大,她聽見窗戶和傢俱發出的聲音。
地…地震?!她意識到是地震時,身軀彈了起來,她看著周遭,然後把身子縮成一團。
怎麼最近常有地震?她縮到角落,哭了出來。
她陳可航什麼都不怕,老鼠、蟑螂、壁虎對她而言,都不算什麼,但她就怕黑暗,還有這種誰都不能預知傷害的天災她真的很怕呀。
“可航。”隱約間,她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有人喚了她,她還覺自己的身體變溫曖了。
“可航?”躺在隔壁客房鋪上的黎礎淵,也
受到了那不小的晃動,他心頭一
,隨即起身跑了過來。一進房門,就見她顫著身子縮在
角,他坐到她身後,伸臂攬抱住她。
“可航,好了,已經停了,沒什麼好怕的。”受懷中的身軀仍是直直髮顫,他手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大掌還觸上她面頰,抹去她的溼淚。
覺自己的面頰上有一道溫曖,像在安撫著她,陳可航眼睫眨了下,驚懼緩緩從她瞳底散去。
幾個呼息後,她確定自己被人從身後環抱住,她視線慢慢下移,看見按在她間的大手,然後她偏過臉容,看見了他的面龐。
“你——”他抱著她?
“已經停止了,不用怕。”他那張好看的菱形嘴一掀,仍是讓她難以相信。
他這是在安她嗎?但他待她,何時這樣體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