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另一具肉身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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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狂風吹的更加厲害,屋頂上的盤香都掉了下來,那些從壁畫裡走出的乾屍,也都加快了步伐,然而他們全都只能在地上走,夜寒輕易的便從他們頭頂越過,眼看劍尖就要刺到身佛的額頭。

“別殺我!”身佛忽然尖叫起來“你要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夜寒冷笑一聲,利劍橫在身佛頸間:“把這些噁心的東西都收起來吧,否則我不介意把他們清除掉。”身佛立刻眨眼,那些從畫裡走出來的乾屍。又再一次邁著僵硬的步子,回到了壁畫裡。

我從夜寒身上下來了,說實話我覺有些無語,之前這身佛還好像很了不起似的,要讓我們吃吃苦頭,結果這麼容易就投降了,比起屍妖都不如。

“大人。您有什麼事要吩咐我?”身佛似乎在竭力做出諂媚的神情,可惜他臉上的皮都已經完全乾枯,本看不出表情來。

“你能把鬼,從被附身的人身上拿下來嗎?”夜寒漫不經心的彈著手裡的劍刃“說謊的話。呵呵。”如果身佛的身體裡有體,我估計他現在肯定是滿頭冷汗,儘管他臉上很難做出什麼表情,可我也看的出。他簡直要被夜寒哭了。

“大,大人,我只是個普通的身佛,怎麼能把鬼拿下來呢。”身佛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大人是從哪兒聽說。身佛能分離鬼和附身之人,即便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圓寂之後留下的身佛,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啊。”

“是嘛,可有人說你可以,特地讓我來尋你的。”夜寒撒起慌來簡直臉不紅氣不,不過我心裡頭倒有些忐忑了。

都說有所思夜有所夢,也可能是我太想把背上的身佛取下來了,所以才會做那樣一個夢,至於身佛這個詞,或許是我曾經在哪兒聽說過,只是自己不記得了而已。

身佛似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竭力的想要動一下,但是他的身體好像完全無法動彈,勉強了半天,才一頭從法座上栽了下來,腦袋杵在供桌上,身體卻還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態。

“大人,我真不敢騙您啊,我本沒那種本事,我也就是靠著嚇唬嚇唬人混點兒香火而已,我要真那麼厲害,何必躲在這裡呢!”身佛的語氣聽著像哭,可惜他沒眼淚。

我差點兒笑場,這身佛簡直和一具能說話的塑像沒有區別,他是怎麼成身佛的,身佛聽起來很神奇,他這德行,我覺不太像是那種可以成為一段傳奇的人物。

夜寒很是嫌棄的用劍脊在身佛身上戳了一下,讓他重新在法座上坐好,他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今晚這趟,恐怕是白跑了。

“那個,我能問問你,你怎麼知道,即便是高僧圓寂之後留下的身佛,都無法將鬼和附身之人分離呢?”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那身佛。

“不敢欺瞞,在下也是出家人。”身佛的語氣有些發虛。

身佛說,他曾經是一個寺廟裡的和尚,他們的寺廟裡就供奉著一尊身佛,那身佛據傳是某個十分有名的得道高僧圓寂之後留下來的,而且當時能留下身佛,被認為是那人生前德行出眾,或者得道成佛了,導致不少僧人在圓寂之前,都想坐缸。

身佛也是被虛榮衝昏了頭,他一輩子也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普通和尚,結果他臨死之前,居然選擇了坐缸。於是他的師兄弟就將快死的他封進了大缸裡,他在暗無天的缸裡待了一天就開始後悔了。

然而大缸已經埋入地下,只留了一個小小的出氣口,他不好意思呼救,也沒有能力從大缸裡出去,恐懼和悔恨像是毒蟲一般,開始在他心中蔓延。他甚至開始責怪那些留下身佛的僧人,認為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就不會做這種蠢事,連帶著他也恨寺廟裡的其他僧人,覺得他們沒有阻止自己,簡直是罪不可恕。助雜大才。

然而仇恨並不能讓他從缸裡走出去,不過他卻莫名其妙的活下來了,而且擁有了一些奇怪的能力,可是三年坐缸的歲月,讓他全身衣衫腐朽殆盡,乾枯的皮都連在了一起。他發誓要報復,等到那些人打開大缸,他要將寺廟夷為平地!

可惜三年過去,人們似乎將他遺忘了,並沒有人打開大缸,他又等了三年,發誓等到出去之後,要把寺廟裡所有僧人活埋,讓他們也嚐嚐這痛苦滋味。

三年三年又三年,他已經忘了自己在大缸裡坐了多少個三年,直到有一天,一個農夫從地下挖出大缸,他才知道,曾經是寺廟早已成為一片廢墟。

沒人可以報仇了,他覺得很茫,不過他聽說當初在自己寺廟裡的那具身佛,被轉到了其他寺廟供奉,於是他殺了幾個人,控他們的屍體,將自己運到了那所寺廟當中,將寺廟之中所有僧人屠戮殆盡,一把火燒了那具身佛。

“如果身佛真有那麼厲害,我能那麼輕易毀了一間佛寺嘛。”身佛乾笑了兩聲,只是那笑聲像是老鴉叫,難聽至極。

聽完身佛的話,我心裡最後那一絲希望的火苗,都熄滅了,看來大家都說的沒錯,鬼已經與我部分融合,我接下來的子,只要等死就可以了。

“夜寒,我們走吧。”我覺有些累了。

夜寒握著劍的手背青筋暴起,忽地刺向身佛“沒用的東西!”

“別!”身佛尖叫一聲“我知道誰有辦法!”夜寒的劍已經劃破了身佛的袈裟,不過他停住了,陰沉的看著身佛:“如果你敢騙我,我就讓你嚐嚐萬劍穿心的滋味!”

“不敢不敢,小的怎麼敢欺騙大人!”身佛連忙回答“其實虞城裡面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具身佛。”

“你不是說身佛本不能拿下鬼嗎!”夜寒手腕一轉,身佛身上的袈裟立刻化為片片碎步,四散而落。

“但是她跟我不一樣,她有寺廟供奉香火,她還會顯靈,她是有法力的!”身佛的聲音幾乎都走調了。

我怎麼身佛說的,好像是我去過的那個廟呢?

“是誰?”夜寒繼續問道。

“紅衣娘娘,是紅衣娘娘!”身佛大叫“我剛來虞城的時候,曾經親眼看過她顯靈,把一個男人身上的厲鬼生生抓了出來,如果有身佛能拿下鬼,肯定只有她了!”果然是紅衣娘娘,不過她是入棺一個月之後,被人從棺材裡挖出來的,嚴格來說並不算是身佛,而且一開始夜寒給我說什麼是身佛的時候,先是提到了坐缸和三年時間這兩個概念,所以我下意識的將紅衣娘娘排除了出去。

我記得蔡曉濱曾經說過,紅衣娘娘廟的廟祝,都是由紅衣娘娘親自指定的,或許她還真的能顯靈呢?

只是之前我在紅衣娘娘廟裡經歷了那種事情,夜戰天還把紅衣娘娘給殺了,我們再去廟裡找她,還能找到麼?

夜寒收了劍,身佛明顯了鬆了口氣的樣子,然而夜寒卻忽然抬手屈指一彈,一道細細的黑芒穿進了身佛的額頭。身佛那雙黑的眼睛,立刻就閉上了,而且我有種覺,他好像這次是真的死了。

“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解的看著夜寒。

“他已經入魔了,只不過天賦太低,也太過懦弱,所以才這麼無能。”夜寒掃了一眼身佛一眼“留著也是禍害,我們走。”

“去哪兒,紅衣娘娘廟嗎?”我問夜寒。

“不,去找夜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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