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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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所認識的金鬱南嗎？

李文洛在少年法庭門口見金鬱南與家人走過來，不一怔，下意識地壓抑心頭一陣莫名的猛跳。

眼前的金鬱南脂粉未施的臉頰有些蒼白，但低垂的眼簾與小巧鼻端下緊抿的嘴，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覺，微帶棕的黑髮柔順地披在肩上，前一晚所購的粉綠的少女套裝彷彿是量身訂做的，她看來素淨清雅，純潔而無辜。

對！就是要這種覺！前一天的辛苦奔波總算有了代價，李文洛毫不掩飾洋溢在嘴邊滿意的笑。

“你看來完美極了。”他衷心地讚美著。

“簡直可以打動每個人的心！”金鬱南錯愕地抬頭看他，眼中仍有幾絲防備，要找出他臉上的奚落，卻見到滿臉的真誠。

他在稱讚她！金鬱南驀然到耳一陣熱，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樣真心地稱讚過。

“李律師，一切拜託你了！”金明煬淡淡頷首打著招呼說。

“我自會盡力而為。”李文洛客套地回答。

經過一番寒暄後，金家的人先坐進法庭的旁聽席。

李文洛發現在這家人轉身就席以前，對金鬱南竟看也不看一眼，連一聲安的話語也沒有，便推門進了法庭。

他側過臉來看了看神情微滯、沒有反應的金鬱南，後者似乎對這種冷淡的情況習以為常。

她這樣不要緊嗎？李文洛刻意輕咳一聲。

“緊張嗎？”金鬱南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這場官司也許長，也許短，不管怎樣，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他帶著鼓勵對她說。

“這重要嗎？”十分清楚只要不損及金家的顏面，自己是死是活，對父母及兄姐都沒有多大的影響。

“當然重要！”李文洛對她鼓舞一笑。

“因為我對你有信心！”金鬱南訝然地望向他，那熱切的神情明白地告訴她，他對她的寄予厚望，霎時間，她有了從未受過被人重視的溫暖。

“進去吧！開庭的時間要到了。”他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內心的盪。

面對那扇法庭的大門，一時間，金鬱南忽然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心跳得好快，手掌也在出汗，腳步邁不出去，萬一這場官司輸的話…她不敢想像李文洛對她失望的眼神。

“放心吧！只管演好你的角，”李文洛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

“一切有我在。”原來他並沒忽略她的臨場心情，金鬱南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在發抖，不是害怕面對一切，而是害怕那個未知的萬一，萬一她失敗的話…然而，他沉穩的語調令她驟生惶恐的心安定下來。

“想想我們幾天來的努力，”李文洛低聲鼓舞著。

“只要有一絲希望，就要奮力爭取勝利。”我們幾天來的努力…他這麼對她說，金鬱南不覺深了一口氣，看著他臉上自信的光芒，毅然點點頭。

“嗯！”

“很好！”李文洛嘴角的笑燦亮地展開。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默契了！”

“嗯！”像是被他自信的光熱染，金鬱南勇敢地推開那扇門，穩步踏進法庭，她明白，有李文洛在她身後，她不會失敗的。

**在法庭上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邱仕良在庭上過火的控訴令金鬱南幾度握起拳頭，要自被告席上站起來，衝過去捧他兩拳。然而，李文洛像早已預見她情緒的爆發似的，及時暗中伸手壓制住她緊握的拳頭。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