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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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烈馭風用信號找回良駒閃電,兩人各自騎馬上路前往洛陽,這一路上談話內容除了請、謝謝。對不起…幾句客套話之外,便沒有再聊其他話題,彼此心知肚明沒有人敢越雷池觸動心中的結。

到洛陽的行程很明顯慢了下來、烈馭風一反急如狂風的速度緩下腳步,像是在散心遊玩停停走走,沉默少言的他總是不著痕跡找藉口讓她休息,總是明白什麼時候該回避給她獨處的時間。

他的體貼減輕她的負擔,就像現在他抬頭仰望天邊浮上的紅霞,環視四周的景物,他在構思今夜落腳之處,用“構思”來形說非常貼切,他可以讓雜亂的地方變得整齊乾淨,讓冷硬的地方變成最溫暖舒適的鋪,連晚餐吃什麼料理都已經設想周到,隨手取得的野菜經過他的手全成了美味佳餚。

換言之…這一路上她沒吃過任何苦更沒有累著,總能在不佳的環境裡享受最好的待遇,憑臭心他真的待她很好。

“據我所知從這要趕到城鎮還得花上半天的時間,今晚就在樹林這歇息吧。”每天宣佈休息的時間,是他與她談話最久的時候,也是他唯一能正大光明瞧著她的時候,烈馭風勒馬回望徵求韓若水的意見。

他凝望著那雙明亮的瞳眸,貪戀她唯一無法掩飾隱藏的美麗,享受著一天裡最美好的時光,倘若能一睹她真面目那就心滿意足,畢竟自己配不上完美無瑕的她。

“嗯。”是錯覺嗎?總隱隱約約覺到他的眼神愈來愈濃烈,韓若水點頭應聲馬上停止前進,將馬兒牽到遠處樹下藉故結束話題,不停摸東摸西佯裝很忙碌,藉著背影躲開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讓她害怕,像是要將她融化似的一次比一次來得炙熱,讓她愈來愈無法招架不知應如何應對。

唉…有苦難言、有情難訴,讓烈馭風也只能無聲嘆息。

她的冷漠切切實實告訴他這段婚姻沒有未來,同時也表明他沒有任何追求她的機會,理智不斷要自己將一切挑開說清楚,親自解除婚約護送她回去。

但心中的渴望不斷淹沒理智,讓不該有的情緒氾濫成災,就算多爭得一秒一分與她相處的機會也甘之如怡,沒有點破她的身分繼續護送她到洛陽,不過是藉機爭得與她相處的時光,事實上他比自己更怕她的身分暴

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烈馭風開始著手打理今晚的落腳處,出配帶的烈火劍剷除叢叢雜草整,隨後施展輕功四處堪察地勢與採集食物…

覺烈馭風離開,韓若水這才敢回頭望向他遠去的背影,入眼的景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震撼,有人一半高的雜草變成青翠的草皮綠地,估木死藤全消失不見,樹林一片綠意盎然,樹上系單成了搖籃式的,更令人到驚訝的是才佈滿青苔的亂石成了石桌椅。

動作迅如雷,心思細膩如針,如此浩大的工程他做起來一點也不費力,彷彿這裡原本的模樣就是如此,無法置信的捏捏臉頰,疼痛讓驚奇多了真實,韓若水不連連嘖嘖稱奇“天啊!他是如何辦到的?像是施展法術似的,真是太神奇了!”驚奇與興奮讓她迫不及待步向前碰觸那組石桌椅,烈馭風削石如泥的功力真讓她大開眼界,對他的武功愈來愈佩服。

烈馭風製造出來的驚奇引發出韓若水的孩子氣,坐了石椅、趴在石桌,一晃眼又跑到吊上躺著仰望夕陽餘暉,低頭望著青草綠地,乾脆滾下身子躺在草地上享受大自然的氣息。

“啊。真是令人舒坦的地方啊。”她並非木頭娃娃,他對她的好當然是徹底全受到了,可當真要她將他當男人夫婿看待…她還是…辦不到啊!

“啊…”閃入眼底的身影,讓韓若水嚇得猛然坐起身趕緊整整衣裳,指著天邊傻笑掩飾剛才不得體的行為“烈馭…呢…烈兄您瞧夕陽西下的景多麼最後一個美字硬是梗在喉中出不來,因為此時天已經一片漆黑…

老天總是讓好事多磨,倘若烈馭風晚點回來,那麼韓若水也許能夠發覺這一回她方才所想的“辦不到”想得有些遲疑…

真丟臉…真丟臉…都已經十六歲居然還如此孩子氣,更慘的是還在烈馭風面前出糗,雖然他表面上默不作聲,但她可以覺到他落腮鬍下的嘴角隱約動上揚,讓她羞赧的不敢直視他,就連晚上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也少吃了些,韓若水不停在心裡怒罵著自己。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難不成想讓自己提早餡嗎?輕輕敲著額頭提醒自己要鎮定,然而思緒仍舊被方才的尷尬給牽動,就連面對一向讓她深思入的棋局都不能專心。

“唉…”好惱人啊!倘若此時有個地她肯定會馬上鑽進去,好掩飾她紅如煮蝦子的身體。

“許公子,烈某方才去採集野菜時,有發現一條清澈的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想那隱密之處滿適合梳洗掉塵埃”見她渾身不自在,肯定還對方才發生的事耿耿於懷,烈馭風忍住笑意提供她獨處的藉口。

“可以洗澡太好了!”三天沒洗澡已經超過她可以忍受的極限,聽聞可以梳洗韓若水一雙眼睛瞬間閃閃發亮。

但一思及隱密,她馬上沉下興奮的心情,燃著怒火瞪著烈馭風問道:“我可以一個人去嗎?”倘若他要跟她來個鴛鴦浴,她肯定當場把他給閉了。

“當然可以,許公子請自便。”她憤怒的眼神讓他不好奇,倘若他說不的下場究竟為何?不過那下場肯定會很悽慘,他還是別問出口,以確保命安全,烈馭風伸手指著溪的方向開始說明地點。

韓若水抱著行李往前走了幾步,不放心又回頭叫道:“不許跟來…呢,我的意思是咱們分批梳洗,那麼行李、馬兒才有人可以看守。”

“行李你已經拿著了。”不是他愛找碴,而是她的說辭有點牽強。

行為舉止已經不如最初的完美,倘若他不提醒肯定她很快就會自暴身分,屆時恐怕沒有藉口不面對兩人之間的婚事。

“洗澡又怎麼可能帶玉龍棋呢?煩請烈兄幫忙看管,我這去去就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玉龍棋向來不離身,但此時除了馬兒之外,她能留下的只有玉龍棋,她不太甘願將剛收好的玉龍棋從包袱裡拿出當藉口。

“嗯,許公子天不早快去快回。”烈馭風接過玉龍棋請她速速離去,以免她又出了岔子、了餡,更怕自己一時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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