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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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總是愛給人開玩笑,第一次嫖娼被抓住的可能,往往比任何時候都大。前兩年成都媒體圈就出過一件眾所周知的笑話,某報記者隨警方在廣漢參與一次“掃黃打非”後,夜總會的豔麗風光讓他茶飯不思、魂牽夢繞,尤其是風騷的老闆娘更讓他神魂顛倒,第二天就按捺不住跑到原地方,老闆娘正在氣頭上,馬上給警方舉報把他抓了個正著。後來聽說,這蝦子還是‮男處‬。

其實王建南被抓住也無所謂,反正這是他第一次也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以後我們再也不來了。只是倒黴的還是我,這筆罰款無論如何該我去,和劉至誠翻臉之後,我的經濟狀況大不如前了。

回城路上,王建南一直沒打電話叫我去派出所罰款。

中午回到公司,把報社欠款的事處理好,叫弟弟胡二娃把蘋果機搬了回來。

還是沒有接到王建南打來的電話,莫非警方通知了他家裡,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鬧大了,他父親肯定要提起刀把我殺了。

到了下午,終於接到一個“5”字頭的電話,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你是胡向東啊?”

“我是。”

“你有個朋友叫王建南對不對?”

“對,他咋個了?”

“犯事了,你馬上帶一萬塊到縣局治安大隊來。”

“一萬塊?不是說好5000元嘛”

“沒價錢可講!”我的確沒有資格討價還價,如果今天晚上不把王建南取出來,沈秋見不到他肯定要發瘋。

她今天撥王建南的手機肯定把手指都按麻木了,中午還給我辦公室打過電話。

104又到了城南郊外,我把車開到縣公安局治安大隊,了錢簽了字。

然後我問:“人呢?”

“人!人在拘留室。”

“咋還不放人?”

“你以為寫寫檢查、點罰款就算了,你這朋友太惡劣了,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居然想逃跑,鳴槍示警才把他拿下,哼,這種老嫖客,我們在他房間裡發現兩個賣女,像他這種恬不知恥的人我還沒見過,肯定要重處。”

“重處是什麼意思?”

“勞動教養。”勞動教養!

四個字無疑於睛天霹靂。

我頭痛裂,萬念俱灰。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萬念俱灰的覺。這受一定就是紅姐準備跳河的受;就是周家梅在我們上發現口紅的受;也是沈秋準備在下等旅館骯髒的嫖上,將要躺下去的受…

王建南必須到“嫖大”學習!我知道凡是在成都市勞教所裡學習改造的嫖娼人員,大多數都是中老年人,一般都是從髮廊等一些低檔賣場所抓來的。像王建南這麼年輕的嫖娼人員在那裡還很少見,他年紀輕輕就戴上了嫖客的帽子,以後該如何面對漫長的人生!

我拼命忍住頭痛,梳理了一下可以動用的社會關係,看有沒有可能挽回的餘地。我想到了劉至誠,以劉至誠的社會關係他只要打一個電話,馬上就可以走人,但絕不可能,就算他願意我們也不想賣他這個人情;我想到了王建南的父母,更不可能,他大學沒畢業就和父親的關係搞得很僵,每個月他只回家一次看看老媽,如果要讓他老人家知道一定會大義滅親。最後我想到周家梅,她可以找政法新聞部同事去說說情,念其初犯檢討一下就放了。

但周家梅願意幫這個忙嗎,就算她願意,我也沒有勇氣把這件事告訴她。

王建南成了一個嫖客!我如何面對沈秋。

如果沈秋今天知道王建南已被抓了起來,她脆弱的神經如何再次經受這沉重的打擊,她一定會像10年前一樣發瘋。

車廂裡,鮑?迪倫的歌聲還在迴盪,他正唱著那首有名的《blowinginthewind》:一個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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