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出奇兵妙手治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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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寺深藏崇山峻嶺內,古木參天中一角紅牆隱現,山道上一雙人影疾逾星向朝元寺奔來。

突聞松雲婆娑中傳出朗朗笑聲道:“兩位腳程好快!”來人正是狄康餘風雲。

林中飄然走出黑龍會主歐陽哲,含笑道:“朝元寺地處隱蔽,形勢天險,雖相距金陵九十里匪遙,卻罕為人知,兄弟之意把黑龍會總壇設在此處。”餘風雲道:“此本無不可,但須從長計議。”三人並肩走入寺中,朝元寺建自晉初,年代甚久,雖極宏偉,但黯然失去光彩。

程冷梅衣裙飄飄同著四個黑衣老者立在大殿階下候,眸中湛冷眼神注視著狄康面上。

餘風雲大笑道:“此番東方黎明已喪膽心寒了,黑龍會基業初創,如須正面與乾坤聖手為敵,似嫌勢孤力薄,此刻揭穿乾坤聖手隱私,更未必令人相信,不如廷攬才智傑出英豪,待時而動,但東方黎明耳目甚眾,無孔不入。”歐陽哲道:“餘大俠之言極是,還望餘大俠指教。”餘風雲略沉道:“茲事體大,老化子數十年齷齪形貌必須改容,否則老化子長此潛跡朝元寺內,不然東方黎明決不會放過我老化子。”說著向狄康笑道:“外事全仗老弟你了!”大殿內忽傳出一聲怪笑道:“餘老叫化,灑家數十年清淨,俱為你一念之奇,鬧得烏煙瘴氣。”說時邁出一個頭陀,豹目深睛,繞腮蝟疵,臉如鍋底,赤足芒鞋,短衣直綴。

餘風雲冷笑道:“你別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你數十年潛跡朝元寺為的是什麼?”頭陀不一怔道:“難道你能治好灑家背疾麼?”餘風雲沉聲道:“若非如此,我老化子豈肯來你朝元寺,你先別急,趕緊準備一席盛宴,吃了再說。”頭陀大笑道:“要吃,那容易。”說著轉身向廊後走去。

餘風雲伸手一拉狄康道:“老弟,你心念已了,也可恢復本來面目了。”拉著狄康向一間雲房走入。

片刻,狄康走出,歐陽哲暗道:“好人品!”只見狄康丰神倜儻,宛若玉樹臨風,瀟灑不群。

程冷梅不多打量了狄康兩眼,芳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無名的惆悵。

因狄康在雞鳴寺中談起杜紫苓、楊玉芙、潘杏娃三女,追述經過,言者雖無心,但聽者有意,不免悵觸無端。

歐陽哲目光銳利,已知程冷梅心意,暗暗嘆息一聲道:“這孩子墜入情網了!”餘風雲道:“歐陽會主,當年江湖四怪諒有耳聞,老化子這位和尚朋友就是四怪之首痴秀才周易。”歐陽哲詫道:“周易是他!”

“不錯!”餘風雲太息一聲道:“痴秀才滿腹經綸,奇門遁甲之術尤所擅,惜非練武骨,習武半生難臻上乘,但其羅之博,天下武學源無不了若指掌,周易截長補短,得儕身武林高手之列,成名非易,那年與老化子結伴南遊,誤在黔南緬邊與剌花苗巫細故結怨,困在榛莽密林中苦戰十數之久,如非藉奇門遁甲之助,老化子久已埋骨荒山了,但周易突罹怪蠱,背上生出一金蛛怪蟲。”程冷梅道:“此乃苗人施蠱之術,解鈴還須繫鈴人!”餘風雲頷首笑道:“姑娘說得極是,當蠱毒發作時,周易面慘白,痛極暈倒,老化子揹著他逃出苗山,封閉住蠱毒近處道,一個對時後才慢慢醒轉,他說這痛苦無法受立要自刎尋死,為老化子點了睡,獨自一人潛赴苗峒尋覓剌花苗酋…”狄康問道:“找到了麼?”餘風雲黯然搖首笑道:“剌花苗巫雖已找到,但已死去,因周易所罹毒蠱,受其心血培養,在施展驅蠱巫法時為其族侄刺斃,金蛛毒蠱無人可解,得一老苗指點,必須每子午兩時以禽畜鮮血喂服,才可安然無事,所以周易灰心江湖,避來朝元寺削髮…”突聞周易語聲傳來道:“老化子,灑家底細可任意洩漏麼?”周易一閃而出,滿臉怒容。

餘風雲竟不理會,轉面向狄康微笑道:“老弟可否試請一治!”狄康在平涼隨父窯居涉獵醫書之廣,幾乎無所不包,泰半均是手抄秘本,聞言劍眉微蹙道:“治蠱在下毫無把握,但不妨一試。”周易頓現喜容,大笑道:“殿後長廊已擺下一席酒宴,各位請就坐盡興暢飲。”拉著狄康向雲房內走去。

狄康道:“請禪師解下上衣,容在下察視是否有治?”周易苦笑一聲袒上體。

狄康不一變,原來一灰碗大金毒蛛而動,醜惡猙獰,嘴部嗡張血,通體覆滿金,身形暴漲,脫體飛出。

周易似受不住痛苦,悶哼出聲,汗如雨下。

狄康目憂容道:“此物已通靈,無法可制…”說時倏地取出一顆紅珠,*如火赤焰,一室蒸熱如焚。

那隻金毒蛛如遇剋星,身形暴縮,蜷伏畏懾不動。

狄康高喝道:“老前輩!不得移動身軀,免傷命,請閉上雙目。”周易聞言合上兩眼。

狄康紅珠移捏左手,慢慢退至周易左斜側,相距五步,霍地右掌握向肩頭刀柄,奔電一刀出鞘,紫虹眩目一閃,刀鋒平著周易背面削下。

只聽吱吱哀鳴,毒蛛離背墜地,屍分兩截,腥黑毒血溢屋角,中人慾嘔。

周易頓背部一輕,只聽狄康清朗語聲道:“老前輩毒蠱已除,可以睜眼了。”睜目一望,但見毒蛛屍墜屋角,狄康含笑託著塊黑白藥餅立在面前道:“老前輩宿疾痊癒,可喜可賀,此藥請即服下驅除體內餘毒。”周易欣喜過望,接著藥餅下。

老化子餘風雲在屋外窗隙覷得一清二楚,朗聲大笑走入道:“老弟刀法真準,稍偏分毫,窮酸怕不被劈成兩半才怪咧!”轉目注視在狄康面上道:“那紅珠從何得來?”歐陽哲、程冷梅亦在屋外,此刻先後飄身而入,目睹毒蛛醜惡屍體,不駭異。

狄康赧然笑道:“此珠乃在下刀誅蟠冢噴火怪獸眼珠,本不以為異,一路行來,發覺蚊蟲不侵,才知此珠之珍,適才目睹周老前輩毒蛛,棘手難治,偶然靈機一動,一試果然。”周易目光微巡,面上浮起一絲苦笑道:“歐陽會主,我周易並非惜死貪生之輩,怎奈毒蛛平常刀劍難傷,喜生人血髓,我死後血盡髓枯,必飛出另害他人,一甲子才產下幼蛛死亡,因此寧可苟廷殘,每子午二時喂服禽畜鮮血,藏在此朝元寺內逃塵避世。”歐陽哲正道:“周大俠宅心仁厚,兄弟怎敢輕視腹誹?”老化子高聲道:“酒菜冷了,老化子飢腸輾轆,快去。”說罷一躍而出。

程冷梅不笑容,如同盛開百合,令人心醉神

狄康怦然心跳,趕緊別開目光,向餘風雲身後隨了出去。

殿後寬敞長廊上擺好一席豐盛酒宴,一罈陳年泥封醇酒擺在廊柱旁。

老化子一手拍開泥封,揭去壇蓋,一股濃郁酒香瀰漫長廊,餘風雲連聲讚道:“好啊,你這窮酸何時覓得一罈陳年竹葉青!”周易罵道:“瞧你這猴急像,不怕丟人現眼!”說時肅客入座。

席間賓主盡歡,觥觴錯,周易忽立起舉杯相敬狄康,正道:“狄老弟武功得之異數,救治之恩,愧無以相報,生平擅奇門遁甲小術,願傾囊相授,與老弟絕倫武功相得益彰。”餘風雲大笑道:“此亦異數也。”狄康道:“在下笨拙不悟,只怕有負前輩傳藝之德。”周易忙搖手道:“咱們無須客套虛禮。”席間商談今後大計,數人均是才智卓絕之士,立即著手籌劃。

狄康留在朝元寺內研習奇門遁甲,並隨周易察視朝元寺外各處形勢,並按河圖洛書佈設先天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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