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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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對手，沒有人比雷沸雲更清楚剛才的瞬間發生了什麼，剛才四個分身加上他本人幾乎同時出手，封死了所有氣機，無論對手有多迅速，都不可能完全避開，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劉羽臣在這剎那間不但架開了他雷霆萬鈞的攻勢，而且還分別以更加強大的能量進行還擊。

要知道這前後的順序差異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能夠利用這個間隙分別招架已經沒什麼可能了，何況是全線擊退。這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能夠自由出入那個背道而馳的逆行空間。

不可能！雷沸雲在全力施展蚩尤鞭的情況下才可以突破那個空間，對方就算有這樣的能力，也沒有那個時間施展法力。

劉羽臣似乎看到了他內心的想法，笑道:“看來你明白到其中道理了，當你真正掌握到天跡，這個輪迴空間就會自行向你展開，可惜你的力量雖然已經足以破開他，卻還沒有完全領略到它的奧義所在，憑現在的你要戰勝我簡直是痴心妄想。”雷沸雲深深了一口氣，道:“這就是你堪破天道後的成果麼？既然你已經成功了，為什麼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你錯了，而且錯的離譜，輪迴空間不過是這天道中的一個環節，要堪破天道沒你想的那麼容易，不過能夠做到這點，你所看到的世界就會不同，以前需要苦心孤詣推算的天跡也將變的更加清晰，如果時機成，你甚至還能夠改變它的軌跡…這個世界能成為至尊的僅有一個，而你只是我手中的棋子，恕我直言，你們的生死並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前你們歸屬於天道，現在你們的命歸屬於我，這就是你們的宿命。”

“這真是可笑，我們連所謂的天道都可以抗衡，同樣不會畏懼於你。”

“抗衡天道？你以為天道的力量僅此而已麼？別以為殺死了黃帝就覺得擁有足夠的實力，在天道面前，修仙者也只不過是其中一環，隨時都可抹煞，而你們不過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螳臂，痴心妄想要違天而行，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拭目以待，看看這個小小的龍歇苑能不能保全你們。”他們的僅在一瞬間，那並非是尋常意義上的對話，沒有距離，沒有喧譁，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是劉羽臣通過仙識形成的獨立空間，相對外人來說，他們卻只是彼此凝視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龍歇苑內所有的修仙者突然停止了戰鬥，他們似乎從天啟中恢復過來，臉上佈滿了驚恐，隨即爭先恐後地向著天空逃竄，彷彿陷入了某種絕望。這前後的反差極大，前一刻還死命攻打，此刻都自顧不暇。他們的身影很快就被佈置在空中的大制給沒了，想要逃出這威力巨大的大制簡直是自尋死路，然而他們卻毫不猶豫地前撲後續。

劉羽臣一臉獰笑地將那件能夠噬元嬰的法寶祭起，整個人靜靜懸浮在空中，像是在等待什麼。

他絲毫不帶情的聲音在雷沸雲耳畔響起:“你能預到什麼嗎？我想你應該明白到問題的結症了吧…沒錯，某人開始發飆了，在修仙者中除了黃帝擁有和你相當的實力，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那就是炎帝。在這個無盡蒼穹間，如果黃帝代表的是白晝，那麼炎帝就代表了黑夜，你殺死了黃帝，已經讓這個平衡失去了，現在麼…嘿嘿嘿，他同樣成了天道的背叛者。”雷沸雲有種心驚跳的覺，強烈的危機像巨石一樣壓了過來，令他不由自主想去了解事情的真相，識就如八爪魚一樣四下蔓延，和龍歇苑所有的生靈意識凝結在一起，不斷向外擴展，不斷擴展，他終於看到了外界虛空中懸浮著的無數修仙者，領頭的是名年輕的白髮男子，輕揚的發線，消瘦的臉頰，淡漠的嘴透出一絲憂鬱，他的眼瞳和周圍的修仙者一樣，一片雪白。

這些修仙者分別結出古怪的手勢，五顏六的光彩不斷在他們周身竄，然後形成了一張形狀奇特的彎弓，橫跨過數千修仙者，晶瑩的光不斷從四面八方的星辰間凝聚而來，在那張彎弓間形成了金光點。

軒轅神弩！

雷沸雲全身氣血翻滾，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卻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差一點殺死自己，威力駭人聽聞的軒轅神弩。

“你應該見識過它的威力了吧，”劉羽臣竟也有了些許的興奮:“那個白髮男子就是炎帝，他藉助了天啟的力量，想要毀掉這個世界呢，嘖嘖…真是有夠瘋狂。”

“這究竟是為什麼！”雷沸雲意識到這將是空前的災難。

“炎帝妄自尊大，居然不計後果毀滅這一界，很快就會自食其果，不過這些事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很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在這裡等待死亡呢，還是另有方法扭轉乾坤？”

“恐怕軒轅神弩的威力連你也無法抵擋吧，難道你不怕…”雷沸雲心亂如麻，說到這裡，突然明白過來:“你本就沒打算過抵抗，因為有著乾坤沙漏的存在，軒轅神弩本傷不到你，你的目的只是想讓我們和修仙者兩敗俱傷。”

“你猜的大致沒錯，只是我可不希望你留下來送死，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發揮出你妖王真正的力量，噬這一界生靈的魂魄，與我一起對抗軒轅神弩，二是眼睜睜看著這一界就此毀滅。”

“你想借助我的力量來堪破天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你憑什麼讓這一界生靈犧牲命來完成你的目標。”

“沒有辦法，依靠我獨自的力量，我的確無法堪破天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呢，我會給你機會和我再決雌雄，還記得我曾經答應過給你三次機會麼，你已經費了二次，第三次是你最後的機會，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切。”雷沸雲還想說什麼，天際陡然閃下一道金光，那是軒轅神弩發出的絕世箭芒，大地一陣顫動，隨即發出令人心悸的破裂聲。似乎極其遙遠，似乎來自四面八方，但很快碎裂聲就延伸過來，匯成一片，形成驚濤駭般的聲勢，滾滾而來。

盤旋在龍歇苑上的那些巨龍似乎預到災難臨頭，瘋狂地鑽入了地表縫隙內，向著龍門爭先恐後地遊走。然而大多數卻死死卡在了岩石內，更有些遭遇到地下湧起的岩漿，被活活燒成灰燼。

龍歇苑各處山峰突然爆炸開來，億萬顆碎石飛舞盪，懸浮在空中的妖怪地仙紛紛閃避，可是這股爆破力超乎想象，巨大的岩石以極快的速度飛，蘊含的力量何止萬鈞，一旦被砸中，任憑他修為再高也化為一團醬。

佈置在龍歇苑的大制受到軒轅神弩的一擊，再也無法維持，整個崩塌，而軒轅神弩的威力不斷向四周蔓延，高山夷平，江河干枯，無數生靈還沒來得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遭受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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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羽臣沒有任何表情，他懸浮在空中，有著無數晶魄傀儡為他守候，四下盪的飛石本靠不近他的身旁，此刻他手中那扇形的仙靈之器散發出濃濃的黑煙，像是一面招魂幡，不斷收從外界遊走飛來的魂魄，那些都是軒轅神弩殺死的孤魂野鬼。

雷沸雲看到那一擊的力量，知道就算自己再強大數倍也沒能耐抵擋下來，眼看周圍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一個個死去，然後被劉羽臣趁機走了元嬰，心如刀絞，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一個人，現在卻如此深刻體驗。

他能夠聽到所有生靈內心的呼喊，也能看到所有生靈是如何的徒勞掙扎，他甚至能夠應到他們的恐懼。

雷沸雲內心的掙扎也清晰無誤地傳遞到他們的心中，幾乎同時，每個生靈都瞭解到目前的形式，剎那種種心聲在雷沸雲意識中響起:“妖王！別猶豫了，與其毫無價值的死去，我們更願意化成你手中的利劍，刺入敵人的膛。”

“殺死劉羽臣，為了我們所有的兄弟！”

“雖然我們並不願意失去自我，但還有比自我更重要的，那就是尊嚴，請妖王用我們的生命來換取我們的尊嚴！”雷沸雲熱淚盈眶，他咬了咬牙，終於做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在他的額頭綻放出一絲光芒，當這股光芒越來越強盛，他整個人全都被淹沒了進去，刺眼的光芒內身影一片模糊，沒有任何徵兆，這一界的生靈全都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

強大的意識已經匯成川，雷沸雲像是巨鯨水，將所有的意識力全都納融合在一起。

天際再度閃現軒轅神弩的金光，雷沸雲碧目一睜，對著劉羽臣說道:“你不是說要與我一起阻止這軒轅神弩麼，現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