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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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把他收在身邊,只教他折衣、疊被、送水。磨墨這些簡單的工作,他就做得很好,這次他要來邊疆,原本不要他服侍,但他竟以為他不帶他,就是要他離開王爺府,頓時哭得驚天動地,跪在他跟前一直哀求,最後地只好硬著頭皮將他帶來,讓他扛帶著隨身的物品。

哪知才剛到邊疆,他就被人給偷去了包袱,偏他此行所有的銀兩都在裡面,東西被偷了之後,他也只會哭,並直說對不起,鬧得他頭都要痛了。

他哭了一天之後,總算是不哭了,不過腳步卻越走越慢,跟在他後面開始喃喃自語。

“什麼事說得這麼小聲?”小槌睜著紅通通的雙眼,雖然明知道自己丟了東西,但是肚子餓得受不了,總不能不喊餓。

“我肚子餓了,主子,好餓,我想要吃饅頭。”司徒風腳步一停。置身在邊疆,身上卻毫無分文,所幸他這一路出門沒帶官印,要不官印丟,豈不要鬧出許多事來了。

“丟了銀兩,怎麼吃飯?別說饅頭了,連一顆米也很難吃到。”聽了司徒風的話,小槌深深覺得不對,立刻補上幾句話,因為裡面明明放的不只是銀兩嘛。

“主子,裡面不只放了銀兩,還放了小槌的衣服、主子的衣服,還有主子每次出門都會帶的一個木頭四方型的東西。”司徒風聽到最後一句話,腳步一滯,他回過頭看著小槌,每問出一個字,聲音就低沉一個音階。

“你…說…什…麼?”小槌睜著疑惑的雙眼,怎麼主子今天的耳朵這麼不好,連他說得這麼大聲,他也聽不見。

對了,主子一定就像自己一樣,餓昏了,所以所有的聲音都變得好遠,看來他得要再說大聲一點才行。

“我說,包袱裡面不只放了銀兩,還放了小槌的衣服、主子的衣服,還有主子每次出門都會帶的一個木頭四方型的東西。”司徒風不敢置信“你說你連官印也放在包袱裡了嗎?”

“關魚?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吃的魚嗎?”小槌聽不懂的直搔頭,司徒風看得腦子就像要爆掉一般,開始頭痛起來,終於明白為何府內的總管,一見小槌就臉黑三分,先倒退三步再說。

“官印,就是那個四四方方的木頭。”提到這個,小槌忍不住邀起功來,他昂起頭,說得氣足。

“因為主子平常出門都會帶,這次主子出門忘了帶,所以小槌才幫主子帶,大夥都說小槌呆呆的,其實他們都錯了,小槌才不呆呢,我可是還記得帶主子忘了帶的東西。”司徒風頭痛裂,看來得先報官,把這官印給尋回來。

“主子,我肚子餓了,好餓、好餓。”看不出自個兒主子臉上僵凝的表情,小槌又再次喊餓,在他眼裡,主子一呼百諾,要人送上飯菜不過是小事一件。

卻沒想到在這邊疆,誰認得他是京城顯赫有名的大王爺,再加上兩人手中沒有銀兩,就算要一杯水喝,只怕還會被人認為是不肯做事的乞丐。

司徒風的確也又渴又餓,他一未曾進食,跟個路人打聽,他說官府就在這附近,他立刻向官府的方向前進,打算去見這兒的縣官。

以他的顯赫地位,自然會有人接待,到時再要人搜捕偷去他們包袱的惡賊。

“再忍耐一下,聽說官府就在這兒附近。”然而,小槌實在忍不住了,越向市集走,路邊就越多人在賣香噴噴的包子、熱騰騰的燒餅,還有人賣米粥呢,那香味順著空氣飄了過來,好香好香,香得他口水直

見了這些吃食,他胃口更加大開,肚子一直咕嚕咕嚕的亂叫,越叫越餓,他眼睛開始亂瞟,口水滴到嘴角。

司徒風才走沒幾步,身後的小槌忽然不見蹤影,他吃了一驚的回頭,小槌已經咬著一顆饅頭,口齒不清的在路邊對他招手。

“主子,這裡有好吃的,這位姑娘說不用錢就可以吃了,趕快來吃唷!主子,我把最大的饅頭留給你了。”為了表現自己的忠心,小槌用手抓起一顆最大的饅頭,雖然剛剛自己就想吃這顆大饅頭,但是他覺得主子一直對他很好,應該要把最大的留給主子吃才行,所以拼命忍著要讓給主子。

這世上豈會有不用銀兩的東西,司徒風於是快步拉起小槌,“走,別吃了,就快到官府了。”小槌手裡拿著饅頭,死也不肯放的直搖頭“這饅頭免錢的,主子,還有熱騰騰的粥可以吃呢,姑娘說只要我們到他們家去做事,這些就讓我們吃到飽,我又不是沒做過事,剛才姑娘叫我畫押,我就畫了,主子,我們都不用怕捱餓了,今天餓了一天,我怕死了。”

“你畫押了?”司徒風此刻不只頭痛,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府裡沒有任何人敢靠近小槌三步以內,只是…他該不會為了一顆饅頭,連他也賣了吧?!

槌開心的點頭“是啊,主子,幸好主子有教我寫過字,要不然我還不會寫字呢!”此時此刻,司徒風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來砸目個兒的腳了,縱然他向來喜怒不形於,但是被個小僕役給搞成這樣,他再也忍不住氣。

他怒吼道:“你這笨瓜,究竟在幹什麼?!”小槌被他一吼,眼淚立即掛滿了兩頰,主子該不會覺得這顆饅頭太小,所以才罵他吧,那就換一顆吧。

“主子不喜歡這顆大饅頭嗎?那那邊還有熱騰騰的米粥,我端一碗來給主子喝。”司徒風頹然的險些坐倒在地。真是秀才巡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只不過他不是一個這麼容易認輸的男人,他立刻走向顯然剛才收了小槌畫好的押書的青衣女子身前。

“姑娘,在下的僕役不懂世事,剛簽了賣身契,麻煩你把它拿出來,他不是有意的,請還給我好嗎?”青衣女子從心口出了一口氣,天底下竟然有長得這麼英俊的男子,見他說話文質彬彬,目如朗星的深邃眼眸像是可以盡女子的芳心,更何況他一身的貴氣凌人,恁是他說任何的要求,只怕只要是女子,都會答應。

她情不自的拿出剛才小槌簽下的賣身契,還來不及給司徒風,就被一隻纖手給劫了去。

未語人先笑,只聽這笑聲輕輕脆脆的,相當好聽,只不過不懷好意的成份多了八成,聽來賊兮兮的。

“哎唷,我說這位公子,起手無回大丈夫,豈有簽了賣身契,吃了我們暖玉樓的東西,卻說剛才是你的僕役搞錯了,我可不是救濟貧民的大善人,要拿回可以,我看一個人算上百兩,兩個人七折八扣的,算上個一百八十兩也不算過份。”司徒風神一沉,眼前的女子兩眉彎彎的,嘴如櫻桃,加上一點要笑不笑的風情媚,雖稱不上天香國,也是個小家碧玉,兩顆眼珠子靈活圓動,一看就知道是個明的姑娘家。

她一身黃衫,俐落的衣服邊還吊了軟鞭,臉上抹了胭脂水粉,一時之間也猜測不了她有多少年紀。

只不過她那一臉貪財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再加上她竟獅子大開口的要了這麼多銀兩,可見她的心如狼似虎。

“小槌不過吃了一顆饅頭,竟然要價一百八十兩,姑娘,你未免太貪心了。”

“公子怎麼這樣說呢?”言香兒眨了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手指按著手中的紙張,對於錢,她可從沒有少賺的。

“來我們暖玉樓喝一杯水酒低則一兩,多則百兩,外頭一杯水酒才多少銀子,但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客官甘願花下百兩,喝這一杯水酒呢?還不就是因為那是暖王樓的水酒,而這饅頭既然也是暖玉樓的,當然價格不菲,不是嗎?”幾句話堵得司徒風無話可說,他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姑娘。暖玉樓…不就是謝波的女兒當花魁的那座青樓嗎?

“請你把賣身契還給我,我絕不許小槌到花樓做事,司徒某改定會致謝。”司徒風橫下了雙眸,他已經略不悅,暗自猜想眼前這個嘴巴似刀的女子,一定就是暖玉樓的老鴇。

對著這個良為娼,還敢不放人的老鴇,他忍不住眼裡多了幾分的鄙夷。

“這位公子,賣身契上面沒寫小槌的名字,倒是寫了個司徒風,這司徒風不知是誰啊?”言香兒咯咯一笑,對著賣身契明知故問的問司徒風,畢竟剛才這人已經說了他,自己是司徒某,可以想見這張紙上籤的,就是他的名。

司徒風吃了一驚,原本還以為只是言香兒的謊言,但是仔細一瞧,賣身契上竟然真的寫上了他的名字。

槌被他的眼嚇得直打哆嗦,小聲吶吶道:“因為我不會寫‘’跟‘槌’所以就先寫了主子的名字,主子的名字比較好寫嘛。”喔,他真的會被小槌給害死,該不會他堂堂大王爺,落得個到青樓裡當小廝、僕役的命運吧!

“小青,剛好樓裡缺了個洗衣的小廝,就把這司徒風給帶回去吧。”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竟然以一顆饅頭,就要他到青樓裡為奴,這個老鴇好大的膽子。

司徒風以冷如冰霜的語調道:“慢著,我堂堂的徽欽王爺,豈會到青樓這種下三的地方,當個任人使喚的僕役!”小青率先發出了一聲驚呼,望著渾身貴氣凌人的司徒風,這才知道原來他是王公貴族,怪不得氣度與常人不同。

言香兒原本帶笑的面容忽然凍結,她慢慢的轉過頭,臉上的笑容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沒有表情的冷言冷語。

“哎,失敬,沒想到是個官爺,只不過…賣身契既然已經簽了你的名姓,你還是得跟我一起走。”她言語中好像表出恭敬,其實裝滿了刺,結論更是不敬至極。

“大膽…”司徒風語未盡,言香兒一條軟鞭甩來,畫過他的臉面,若不是他問得夠快,只怕那條軟鞭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一條紅痕。

不過雖沒有甩到他的臉,也在他脖子上畫過一條長長的血痕小槌見血,嚇得站在原處不敢移動。

司徒風貴為皇子,也學過武功防身,雖然稱不上是一武藝但保身絕無問題。

見那鞭子像蛇般的咬過他的頸項,他吃痛之餘,將那軟鞭用手捉緊,眼裡爆出了熊熊的怒意。

他竟然像個卑賤的奴役被鞭打,這個女人簡直是向天借膽,竟在得知他的身份後,還敢用鞭子鞭打他。

“你知不知曉冒犯王公貴族該當何罪?”言香兒冷冰冰的臉上,堆砌出充滿寒意的笑靨,襯得她竟像寒冰裡的玉石般冷冽。

“王公貴族?哎,這裡哪有什麼王公貴族,只有我們樓裡要洗衣、挑糞的奴才,再說那些王公貴族,個個都在京城裡吃香喝辣、美妾豔姬左擁右抱的,看不順眼就落井下石,害人滿門抄家,哪裡會到這邊疆裡吃得滿嘴風沙。”聽她說得又酸又辣,司徒風一時怔了住,總覺得這個老鴇肚裡,似乎對他這個當官的充滿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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