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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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英風有些莫名其妙,本想跟去看看,可是柳亦楓又叫他留下,即使萬般無奈,他也得等柳亦楓的消息。

韋英風無意識的坐在沿,想著自己悲慘的家庭,想著柳亦楓所說的每一句話。

忽然一-他的表情凝結了,略一怔,因為,他發現有人在屋頂上行走。

他悚然一凜,莫非仇人已發現我們的落腳地方,又跟蹤而至?

這一忖思,上面的人又不動了。

韋英風十分納罕的立起身來,抬頭望著…

他雙目凝注,心中想道:“來者只有一人,輕功已達爐火純青,只不知其他功夫如何。”過了片刻,那人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謹慎的留意來人的舉動。

當他正待開口引出來人時——驀然一聲,韋英風知道那人已自屋頂上躍下,正站在他的房門口。

他有些惑的想道:“此人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但行動又如此小心翼翼的,目的是什麼?”想著,門口有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韋公子,可否容老夫與你一談!”韋英風微一猶豫,道:“在下韋英風,請前輩現身一見!”由聲音判斷,來者年紀可能不小於柳亦楓,故稱一聲“前輩”韋英風目光移向房門,-個瘦瘦小小,形像猥瑣的漢子,年約五旬,穿著一身黑衣,他一眼瞥見韋英風,不由全身一震,道:“虎父虎子,韋公子英姿煥發,老夫自慚形穢。”這些話說的韋英風不好意思,心中奇怪——為何初次見面即如此推崇,此人與韋家必是舊識。

韋英風淡淡一哂,道:“前輩謬獎,前輩識得先父?”那人忽然全身-震,道:“韋大俠乃是天下仁義雙全的第一俠士,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韋英風心頭亦是一震,頗驕傲,道:“前輩如何稱呼?”來人淡淡道:“老夫司徒忌是也!”韋英風雙目倏睜,脫口道:“咦!前輩就是司徒忌?”韋英風眼前這位正是江湖上,人稱“蓋世神偷”的司徒忌。

他喜歡偷人家的小東西,原因是——偷只是他的興趣罷了。

他尤其喜歡在武林高手面前表現,使人吃了虧,還不好意思當面興師問罪。

司徒忌一見韋英風的表情,面泛紅酡,聲音痛啞,道:“公子認識在下?”韋英風記得柳亦楓說司徒忌或許曾經參與當年韋家血案,而他竟自己現身,這…韋英風猜疑了一陣,啞然冷嗤道:“你想來斬草除?”司徒忌聞言,驟然震驚,一臉痛苦,神情凜然,道:“公子,誤會了,老夫只是仰慕令尊的人品,特來探望公子的。”僵窒片刻一-韋英風神木然,哼了一聲,道:“那在下倒要謝前輩的盛情。”司徒忌不慍不火,道:“不敢!公子言重了!”聲音喑啞。

韋英風仍對他懷有戒心,道:“聽我舅父說…”司徒忌打斷他的話,接口道:“柳兄,亦是老夫舊識。”韋英風故作不解,惑然道:“聽他說你曾經參加殘殺我韋家的行動,不知前輩有何解釋?”司徒忌並不急作答辯,道:“有一天,柳兄與公子終會明白的。”韋英風見他不否認,怒火陡升,嗔目切齒,手按紫霞劍,正待動手。

司徒忌面無懼,氣定神閒,說他有恃無恐,倒不如說是視死如歸。

司徒忌不理會即將動手的韋英風,正道:“老夫今天特地來,只是要告訴公子有關當年血案的始末。”韋英風然大怒,叫道:“你別想移花接木,我不會放過你的。”司徒忌浩嘆一聲,道:“我要怕你殺我,我還敢來嗎?”說的也是,韋英風不敢肯定。

接著司徒忌又道:“有些話,時機未到,恕老夫不便明言。”聽他語氣悠閒,韋英風不懷疑,這之間或許有誤會,道:“那你來此的目的…”司徒忌雙目炯炯,深刻而含有深意的道:“因為某種因緣際會,我略知-些韋家血案的經過,或許能夠提供公子做為參考。”韋英風神情怔忡,半晌不語。

司徒忌澀澀一笑,道:“我們雖是初見,小時,老夫也抱過你呢…”韋英風悵帳的道:“在下暫且相信你,你要敢騙我,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司徒忌淡淡一笑,隨即神形蕭索,說道:“公子,放心,對於令尊,老夫十分敬佩,對於他的後人,理當多加照顧。”韋英風見他枯乾的面孔上,是一片真摯與懇切的神,道:“或許在下誤會前輩了。”司徒忌神態僵木,沉靜的道:“公子,你可知滅門血案的真兇是誰?”韋英風知道是桃花郎,故作驚訝地道:“莫非前輩知道,還請前輩明示!”司徒忌嘴角一撇,道:“江湖人多以為是桃花郎,其實,憑他也配?幕後另有主使人。”聞言,韋英風悚然一震,青筋暴突,神陰沉,問道:“是誰主使的?”司徒忌面無人,極其困難的,開口道:“據我推測,可能是‘獨尊門’的門主。”韋英風聞言之下,全身一震驚,想道——為什麼自我一出江湖,到哪裡所聽到的全是“獨尊門”他們的勢力果真如此嚇人?

想到這裡,不嘴角有-絲冷笑,目光望向僵立的司徒忌,道:“這該不是借刀殺人之計吧!”司徒忌怔忡-窒,突然嘶聲狂叫,大聲道:“老夫司徒忌在江湖上,雖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但也不至是個詐小人。”韋英風只想刺探一下,聽他如此一說,反倒難堪,道:“前輩,請勿介意!”司徒忌搖搖頭,道:“當年令尊對老夫有恩,所以血案發生後,老夫一直暗中調查,只是桃花郎是隻老狐狸,狡猾異常,所以我僅知其事有人,據推測,很有可能是‘獨尊門’,只是缺乏證據而已。”韋英風實不料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眼前這人,是友是敵,自己一無所知。

心中一陣混亂之後,韋英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故裝若無其事,道:“有件事想請教前輩。”司徒忌忙拱手,道:“不敢,公子何事?”韋英風淡淡一笑,道:“前輩可認識先母?”司徒忌猜疑驚惶了一陣,道:“令堂尚在人世呀!”韋英風不由歡悅的大叫道:“真的?她人呢?她在那裡?”司徒忌怔窒須臾,正道:“老夫並不知道,不過,老夫要提醒你,在柳兄面前,少提令堂的事。”韋英風真是不懂,自己母親的事,為什麼不能問,這中間又有什麼秘密?

韋英風急步上前,惑然道:“為什麼?前輩,你告訴我,究竟為了什麼?”司徒忌用力頷首,道:“你母親柳亦蘭,長得非常秀麗,嬌豔出奇,千嬌百媚,是當年武林第一美人,多少英雄好漢都想一親芳澤,即使她已嫁給你父親,仍有人為她痴狂而自殺身死。”韋英風淡淡一笑,他可以想像母親是如何的秀美,英雄配美人,多令人豔羨!

司徒忌眨了眨眼,淡然道:“當她與令尊結合,誰不讚聲‘金童玉女’!他們婚禮也是當年一件武林大事,被傳為佳話,唉!只可惜…”韋英風心口突一陣急跳,正待發問,司徒忌又道:“合該你們韋家有事,令堂卻沒有好好珍惜這神仙眷侶。想當年,令堂也是位人人敬重的俠女,名滿江湖,是位難得的武學奇材。”司徒忌面孔枯乾焦黃,此時更顯得憔悴委靡,悵悵的,又道;“有-個秘密,令尊至死,猶不知道,令堂原來是桃花郎的情人。”韋英風雙目倏嗔,厲烈叱道:“你不要如此侮辱家母!”司徒忌表情古怪,低語道:“這些原是柳亦楓柳兄知道的,所以他才到羞辱,不願提及令堂。”他說到這裡,語聲驀然停止,雙目卻睜得甚大,眼角一閃,就看到一個身影。

原來,是店小二走過,司徒忌虛驚一場。

韋英風實在不懂,司徒忌似乎很害怕某個人,他一進來,即非常注意外面的情形。

他不能不有所懷疑,漫聲道:“有仇家在尋你?”司徒忌一笑,搖頭道:“老太早不在江湖上走動了,哪來的仇家。”韋英風又道;“那你緊張什麼?”司徒忌淡然一曬,道;“你該關心的不是這些。有一點我還要告訴你,桃花郎是柳亦楓帶進你們韋家的。”韋英風悚然-震,嗔目大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司徒忌神十分尷尬,韋英風又誤會他的意思了。

乾裂的嘴,道:“公子,老夫只是想告訴你,柳亦楓對令堂及桃花郎都極諒解,你儘量少觸動他的傷處。”他說到這裡,不自的笑出聲來,接口又道:“公子不要多心,老夫當承令尊的恩情,又是柳亦楓的好友,老夫全是一番好意,後公子自然會明白的,老夫…”說到此,又警覺的停止,目光再度向門口張望,匆匆道:“目前老夫還不能見柳亦楓,也請公子暫時別讓他知道老夫來過,來自會給公子一個待!”韋英風已知有人朝這裡走來,聽司徒忌一說,他尚未及開口,司徒忌已如一縷輕煙,消散無蹤了。

韋英風啞然失笑,自忖-一干“三隻手”的,什麼都可以不行,惟有跑給人家追的功夫可不能差!

想著,他忽然全身一震——他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實了我娘跟桃花郎之間又有什麼秘密?

他眼前微覺-晃,連忙轉目瞧去,一條人影有如鬼魅般閃到眼前。

這人影即是柳亦楓,他的舅舅!

柳亦楓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房內一望,他何等老到,道:“有人來過?”韋英風不知該怎麼說,終於還是說了謊,淡然道:“哦!是小二送茶水來!”柳亦楓不再多問,喃喃低語道:“司徒忌這老小子,一向縮頭藏尾見不得人,他一定也來了英里谷。”韋英風故裝糊塗,惑然道:“司徒忌是個什麼樣的人?”柳亦楓皮不動,道:“以前他是個好人,現在就不知道了。”韋英風正道:“為什麼?”柳亦楓無限慨,沉聲道:“他跟我情不淺,血案發生後,他突然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不是令人生疑嗎?”韋英風半晌不語,低首沉思,忽然,他又道:“光憑這點也不足以證明,他與血案行關啊!”柳亦楓欣然頷首,道:“當然我亦不希望有這結果,只是,韋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他怎麼不聞不問?”韋英風故意問道:“說不定他死了呢?”柳亦楓神情一凜,隨即澀澀一笑,道:“他也算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不可能死的無聲無息,他斷然是隱居起來了。”韋英風按柳亦楓這番話來判斷,他幾乎可以肯定司徒忌應該與血案無關,心為之一寬。

但是,卻又聽柳亦楓說:“據我所知,他私下亦很愛慕你的母親。”韋英風悚然一震,母親的麻煩真是不少。

難得,這回柳亦楓提到韋英風的母親,並沒有反應烈,只是有些悽然。

韋英風苦笑,道:“這麼多的糾紛,令人理不出個頭緒。”柳亦楓喃喃低語道;“都怪我當初太信任朋友了。”韋英風聞言,一時也想不出話來安他,只得轉移話題,道:“舅舅,你看,這事跟‘獨尊門’有沒有關係?會不會是…”柳亦楓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一副百思不解樣,嘆息道:“我也曾想過,可是沒有一點跡象顯示跟‘獨尊門’有關連。”柳亦楓功夫好,腦筋也不錯,只是為人較為冷漠,不太搭理人,或許跟他受的刺有關。

韋英風時而抬頭,時而低頭,用心的思考這件事,心中頗為動。

柳亦楓沉聲道:“風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韋英風無奈的搖搖頭。

柳亦楓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這一天,也著實夠累了,先歇息歇息,養足了神,再慢慢調查,嗯!”韋英風一笑道:“舅舅比我多打了兩場架,一定也很累吧!”柳亦楓笑笑,徑自閉目趺坐養息起來。

韋英風一點也不到疲累,他的內力浩渺如海,源源不絕,但在柳亦楓面前,他卻不願多表現,以後他自然知曉。

因此,他也坐下,略為運氣調息,頓時,覺得體內清清轉不息,目朗神

他靜坐著,正等待第一道陽光升上天際,為新的一天,帶來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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