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心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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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雷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少英俊，但還是頭一次被當成醜八怪來看稀罕，所謂童言無忌，他也只好聽之任之，總不可能對幾個如此可愛漂亮的小靈拔刀相向吧？

好在幾個小靈經過最初的新鮮後，終於不再對雷的“醜陋”評頭論足，轉而向他提出了無數的問題、“雷叔叔，你們人類是不是整天被髮著惡臭的獸人追趕？”拉娜…就是那個穿公主裙的小靈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雷。

“雷叔叔，聽說你們人類平時喜歡吃動物的，是不是啊？”妮妮出一副快要吐的模樣，小臉都皺成了一朵小花。

“雷叔叔…”在嘰嘰喳喳的吵鬧快轟炸了雷的腦袋，他連忙阻止了幾個小靈的發問，簡單地把人類世界介紹了一番。為了反駁靈對人類的醜化教育，他多少誇大了人類世界的美好一面。

雷不知道的是，他今天這番無心的話在三個小靈心裡生發芽，十幾年後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拉娜幾個小靈圍坐在陽臺的藤椅上，以手托腮認真地聽雷講述外面的世界，暖暖的陽光照耀在她們純真可愛的小臉上，雷忽然發現自己很有當遊詩人的潛質。

“噢~”聽完雷的敘述，三個小女孩發出了長長的嘆息，嘆息裡包含著許多的疑惑和探究的嚮往。

“好了，人類世界就是這樣的，不過也不比你們靈國度好玩。現在快到中午了，你們是不是都該乖乖地回家了？”雷很想睡上一覺，長篇大論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吃力的活。

“那雷叔叔你最後給我們講個故事吧，關於人類勇士的故事！”拉娜眨巴著大眼睛懇求道，其他兩個小靈齊齊點頭。

“這個，故事我可不會說，不如我給你們表演個人類的魔法好不好？”雷攤手說道，為了儘快打發這幾個好奇寶寶，他只有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了。

“好啊！好！”小靈們拍手歡呼。把水晶酒杯裡倒滿紅殷殷的果酒然後放倒前面的茶几上，雷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曲指成爪，隔著一米多的距離遙遙對準了那隻酒杯。

三名小靈屏住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雷的舉動，生怕漏過了一點。

水晶酒杯突然搖晃起來，滿溢的紅酒頓時向外潑灑，不過這些果酒卻沒有一滴落到茶几上，它們凝成了一股拇指細的長長酒柱，隨著雷隔空翻轉的手勢不斷地向上盤旋，彷彿如同一條微型的紅龍拔地而起，在空中揮舞著身姿，陽光照耀在酒柱之上，立刻映出燦爛的光芒，好像給著酒龍披上一層金的鱗甲。

這神奇的一幕立刻震撼了三個小靈，她們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喊出聲來會破壞了眼前的這一幕。

這種對勁氣妙至巔峰的控制是雷來到風雲大陸之後才領悟到的，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演，三個小靈是本無法明白其中的難度，只覺神奇好看而已。

酒龍在空中一直盤旋飛舞了足足有幾十秒的時間，最後雷改爪為掌凌空一拍，酒柱立刻碎成了千萬個小點，在下一秒被灼熱的赤炎勁氣瞬間蒸發。

酒杯之上升起了一朵粉紅的小小云彩。

“好了，表演結束，你們該回去了！”雷拍拍手說道。

不過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開了眼界的小靈哪裡肯這樣輕易放過雷，耍賴要他繼續表演。

雷大頭疼，一怒之下老鷹抓小雞，一把抓過帶頭起鬨的拉娜，把她頭朝下擱在膝蓋上，小股高高翹起，對著揮掌就賞了個五百。

當然他下掌是很有分寸的，會讓她覺到疼痛，但不傷及肌。

當雷把她放回到地上的時候，拉娜似乎被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刻癟著嘴就要大哭起來。

雷暗叫糟糕。

“拉娜，妮妮，崔茜，你們怎麼跑到了這裡來？不要打攪了客人，當心關小黑屋！”一個悅耳的聲音及時挽救了雷，拉娜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一個輕盈地縱身從陽臺上跳了下去，妮妮等也是三步並作兩步，轉眼間三個小靈就溜個沒影了。

“雷先生，她們都是居住在附近的孩子，平時被寵壞了淘氣得很，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的休息。”一名手裡拎著果籃的靈少女從房間裡盈盈走了過來，她把果籃放在茶几上微笑地對雷說道:“我叫靈麗，是伊蓮小姐的侍女，這是她讓我給您送來的午餐。”

“謝謝！”雷點頭致謝，只見籃子裡放著各式各樣說不出名字的水果，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

“很抱歉，我們靈是不吃食的，中午只有委屈您一下了。”靈麗歉然說道。

雷不在意地說道:“沒有關係，這樣已經很好，謝謝你。”

“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請不要客氣，我先下去了，有事情您就呼喚我好了。”靈麗向雷行禮後轉身就回去了。

隨手在果籃裡翻了翻，雷揀過一個蘋果大小的綠果實放在嘴裡啃了一口，果入口即化，異常的甜美。

可惜水果畢竟只是水果，再好吃雷也只吃了一個，他很納悶如果靈們都是吃水果的話，那她們的戰士怎麼有足夠的力氣揮箭拉弓，難道是種族不同的緣故？

正思考間，三個小腦袋又從陽臺上探了出來，三張可愛的笑臉讓雷覺到又是一陣頭痛。

整個下午的時光，雷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和三個小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渡過的，那籃水果也全部被她們消滅，直到太陽西沉，天漸暗的時候，她們才戀戀不捨地和雷告別。

沒過多久，伊蓮回來了，她是來邀請雷參加晚宴。…夜籠罩了這座夢幻般的城市，靈古樹上到處是點點柔和的白魔法燈光在閃耀，璀璨一如天上的繁星，悠揚的絃琴小夜曲不知道從何處，靈少女呢喃的歌聲若有若無地四處迴盪。

伊蓮手裡提著一盞蓮花燈，領著雷沿小徑向雲中之城最中心也是最大的那棵靈古樹走去。她晚上穿了一套紫的長裙，剪裁合身的裙裝襯托出曲線動人的美妙身姿，繡滿花紋的裙襬一直拖到草地上，發出了沙沙的摩擦聲，四周的燈光輕柔地照耀在她的身上，給她鑲上了一層銀邊，夜的靈如斯美麗。

沐浴在伊蓮傳來的淡淡體香之中的雷，忽然有種微醺的覺。

可惜這種醉人的享受並沒有維持多久，晚宴所在的靈古樹已經到了。

照樣是走上魔法升降臺，雷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伊蓮，發現伊蓮也正在偷眼看他。

目光相觸，伊蓮連忙扭頭躲避，臉卻紅了。

藤蔓平臺緩緩升起，樹燈的光影錯間，雷心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嘆息。

在這風雲大陸上，他不過是個居無定所的傭兵，未來在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茫。

恍惚間，不遠處朦朧的燈光在他眼中幻成了媚娘柔情似水的眼波，有些魅惑，有些哀怨，更多的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