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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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昏昏沉沉的躺著。

她的神智在虛空中浮蕩著。

她彷彿聽見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只是那聲音好遙遠、好模糊。她掙扎又掙扎,努力地要集中飄散的思想,努力要清醒過來,但她只覺得渾身痛楚…不要!不要這樣我…好痛啊!

我又沒做錯什麼!不要!她掙扎著,拼命的掙扎。然後,她忍不住哭泣起來,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一個叫她又愛又恨的名字衝口而出:“常歡…”這麼一喊,她醒了過來,她真的醒了。

然後,她發現常歡的臉就在眼前,那麼擔憂、憔悴、蒼白、憐惜且焦灼的一張臉!

他直視著她…那一雙目不轉睛的眸子裡,燃燒著悔恨、痛楚集的火焰。她痛苦的呻了下,又閉上眼睛,想試著理出個頭緒來…為什麼周遭的空氣充滿了葯水味呢?為什麼她會躺在這兒?她努力搜索著回憶,然後,那慘痛的一幕全回來了,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噢!”眼睛都瞪大了。

“靈靈!”常歡熱切的喊了聲,他又驚喜、又悲痛、又充滿著內疚,他用手緊握著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語無倫次的說:“你醒了,靈靈!你原諒我!我絕沒有一點點要傷害你的意思!靈靈!你相信我!我鐵定是發瘋了,我那麼愛你,怎麼會動手打你呢?求你原諒我,我發誓永遠不再和你發脾氣,我要好好照顧你,你跟我說句話吧!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你和我說句話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她扭動了下身子,掙扎著想起身,卻被常歡迅速的按住。

“別動,靈靈,醫生正給你吊點滴。”她蹙著眉,不耐的看了看常歡,側頭瞄了眼…她發現了邊果真有個吊架,吊著個玻璃瓶,注正從一條管子向她的手腕。

“這裡是醫院?”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是的,靈靈。”他比平常更加的溫柔。

“醫生說你很虛弱,失血過多,所以你得在醫院待上兩、三天。”他輕輕‮摩撫‬著她冰冷的臉頰,好溫柔,充滿了無限愛憐。

她閉上眼,深深著氣,只覺得好累好倦…

“好吧!你又累又倦,我知道,我讓你休息,什麼也不強迫你,再睡一覺好了,我會在這陪你。”常歡體貼的說。

她呆怔一下,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體貼令她思起伏。

鍾靈又睜開眼,望著常歡好半天,突然間開了口,丟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炸彈,她的聲音虛弱卻字字清晰:“我想離婚。”常歡的臉倏然慘白。他又錯愕、又不信,臉上泛起了一絲惑,他驚慌且抗拒的說:“你在開玩笑?”看他這模樣,她反而更鎮定下來。

“我絕對是認真的,我要離婚。”她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他心驚膽顫的鬆開了她的手,陷入一陣混亂與恐慌中。

“我承認我錯了,我也向你道歉了…”他有些不腦控制叫了起來。

鍾靈不等他說完,就煩躁的打斷了他:“我不怪你,你只不過是盡了做兒子的本份。我想清楚了,你們家要的,我給不起。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如此。最好的選擇就是…離婚。”他顫抖著聲音說:“你怎能這麼說?”

“事實如此,你媽要的只是個生產工具,偏偏我什麼也生不出來,我們還怎能和平共處呢?”

“你…”

“我累了!”她閉上眼睛,一副不願再談的樣子。

為什麼?為什麼她變得如此的冰冷無情?這不是原來的她啊!真正的她,是天真漫且又溫柔深情可人的…

他惶急地撲向前吻著她的,彷彿想借由那股溫熱證實她的愛。然而,她的冷冰冰的,木然而無反應。他不肯放棄的說:“我愛你…靈靈…我…”鍾靈側過了頭,軟弱無力卻堅決的說:“讓我休息吧!我真的好累!”常歡懂了!她是真的又病又累,才會說出那些氣話。他真是笨!怎麼在這時候還跟她計較這麼多呢?他應該溫溫柔柔、體體貼貼的照顧她,讓她趕緊好起來才對!是了,讓她休息吧!一切都等她康復再說,若是她執意搬出去住不可,他會重新考慮這個問題的,畢竟,他是真的愛她,他絕不能失去她。

常歡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替她把被子拉妥,果真依了她,靜坐於一旁,不再擾她了。

唉!他嘆了口氣,他知道經歷這件事後,他們之間勢必有些不快,他必得花相當的心力去修補裂痕…

鍾靈不見了。

常歡握著已經收了線的電話,眉頭鎖得死緊。

這些天來,他守著病上的鐘靈,心緒一刻也無法安寧。雖然鍾靈並未再度提起她要離婚的事,但她一反常態,整保持緘默。所以,他推掉了所有的事,甚至連電臺的工作,他也破例的請了別的同事幫他代班,因為除了守著她,他本就沒有心情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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