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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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的夜晚。

鍾靈目送常歡的車子消失在街道的車裡之後,她才深了口氣,依依不捨的朝位於巷道里的何宅走去。她心情愉快的哼著免費歌曲,蹦蹦跳跳的走著,滿腦子都是常歡,一心沉浸在今天重逢的歡愉裡。

回到何宅,穿過了飄溢著各種花香的小庭院,她仍忘形的哼著歌“蹦”進了燈火輝煌的客廳。面,幾張不安且略帶惱怒、混合著無盡必懷的臉孔,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現實,她此刻才緊張起來,該死!她一早就消失,也沒告訴任何人,現在該如何自圓其說呢?她遲疑的、怯怯的走近眾人。

“小靈啊!你可回來了!”何太太首先發難似的大叫了起來,略帶責備的口氣。

“你說說看,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整天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急事,也得代一聲啊!雲樵急著要報警呢!你上哪兒去了?我們打了幾個電話找你…”

“對不起。”鍾靈喃喃低語著,像個做錯事等著領罰的孩子,眼神那樣的無助。她歉然地對雲樵投去默默的一瞥,就垂下頭去,拼命的扭絞著自己的手指頭,低低的重複著一句話:“對不起…”雲樵捻熄了菸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向手足無措的鐘靈,他的眼光復雜難懂的在她臉上搜尋了一圈,然後對父母親微微一笑說:“沒事了,爸、媽,小靈她平安回來就好了。你們累了,先去休息吧。小靈還是小孩子脾氣嘛,想到了就去做,也沒考慮到其他的。好了,我會好好和她談一談,叫她以後再也不許一聲不響跑出去一整天,你們就去睡吧。”何仲民搖搖頭,用胳膊輕輕的圍住子的肩,領著她往屋裡走去。何太太仍邊走邊絮絮叨叨的念著:“唉!這些孩子就是讓人心!一個悶聲不響地就跑出國去了,無消無息的。一個又不愛惜自己,莫名其妙的出了個意外,差點連小命也沒了。現在可好,連最小、最聽話的也來鬧個失蹤記,唉!

”聽出何太太話中的不滿,鍾靈的頭垂得更低了。

雲樵目送父母親的背影消失,他若有所思的望了鍾靈一眼,拉著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他默默的、一語不發的凝視著她。

鍾靈抬眼一碰觸了雲樵的眼光,她原本紅豔動人的臉頰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毫不掩藏的盛滿了某種令雲樵疑惑的情,她坦白且真摯的望著他,低而清晰地吐出了驚逃詔地的一句:“早上常歡來找我!”雲樵放開了她的手,只是注視著她。半晌,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然沉靜地注視著她。這長久且專注的凝視使她心慌了,她的眼睛不安的眨了眨,頭又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雲樵馬上托起了她的下巴,不允許她躲避,他深沉的再度捕捉她惶惑的眼光。

“你和他一整天都在一塊兒?”他問。

“是的。”

“玩得開心嗎?”他的語氣平平的,聽不出有一絲風暴的氣息。

她還是哀懇般的看了他一眼。

“久別重逢,有好多話可聊吧?”雲樵繼續平靜的說:“都聊些什麼呢?”

“聊…”鍾靈的聲音低得彷彿耳語似的。

“一些沒有意義的事。胡亂閒扯罷了。”雲樵牽強的笑了笑,定定的望著她。

“我不能阻止你和老朋友敘舊,每個人都需要朋友聊聊天,解解悶,對不對?”雲樵苦笑著,言不由衷的說:“怎麼說常歡我也認識,我希望以後你能請他進來坐坐,我也歡他的。如果你真的非得和他到外頭談不可,我希望你能先…告訴我一聲好嗎?別讓我牽腸掛肚的過一天,我…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呢!”她更加錯愕的看他,眉端輕輕蹙了起來。怎麼?你不追問我嗎?不責備我嗎?我可是和你的頭號情敵瘋狂的玩了一整天,你怎麼還能如此心平氣和?你為什麼還要如此的關懷我呢?鍾靈頓時心亂如麻。

但在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拼命地告誡她:不行!你不能因為雲樵的三言兩語,就又想背棄你對常歡的承諾,你得拿出決心來解決問題啊!你不可以老是這麼的優柔寡斷,這樣…你會害苦自己,也害慘所有的人,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她深深了口氣,張開嘴來,訥訥的、結舌的說:“雲樵,我…我想,我…應該要告訴你,我…我…

我認為…”她接不下去了。

雲樵那樣溫柔、真摯且誠懇的望著她。

“你認為怎樣?”他柔聲問,重新握住了她的雙手。

“你累了,是不是?玩了一整天,是該累了,好吧!我讓你好好的睡一覺,今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誰也不要再提了。”他像大哥哥般,輕輕的、愛憐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站了起來,嘆口氣說:“你看起來疲倦極了。”他的聲音低沉、懇摯的,卻有一股強大得不容人抗拒的力量,清清楚楚的傳將過來:“答應我,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了。你啊!總是不懂得照顧自己。不過你放心,今後有我陪在你身旁,我會照顧你的,我會努力給你一個安全而舒適溫暖的懷抱,我不許災難和煩惱再去接近你、困擾你,我希望你會明白我一片真心和誠意。”鍾靈竭力的和眼淚掙扎,她想剋制自己不可以淚,但是,她做不到。她眼睛不爭氣的全蒙上了霧氣。

“對不起。”她痛楚而無助的說:“雲樵,我不好,我真是個壞女孩!”

“亂說!”他輕叱著按了按她微顫的肩,他再一次深深的看著她含淚的眼睛。

“你在我眼中永遠都那麼美、那麼好。好了,請你幫我一個忙,去睡吧!別忘了,明天我們和禮服公司約好要去試婚紗的。”最後這句話完全地撼動了她,她驚悸了一下,腦子還飛快地閃掠過了常歡的臉。可她沒再說話,咬緊了牙關,任心中割裂般的痛楚著,她只是順從的點點頭,雲樵才舒了口氣。

回到房間裡,她強迫自己暫不去思想。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睡衣,她把自己扔給舒適的茫悽楚的瞪著天花板,情不自的,淚水沿著眼角滑落。她覺得心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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