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和尚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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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克讓其他幾個侍衛住在山下，自己和阿大卻是住到了全真教的客房，全真教一直在抵擋金人，又出了個五絕之首王重陽，客房裡倒是住了不少人。他們是周伯通帶回來的，怕也不是第一回了，竟然沒幾個人注意，周伯通也不知道是忘了兩人還是有別的事情，幾天沒有現身。

歐陽克望著滿院子的小道士苦笑，現在他倒像是來這裡蹭飯的了，只是，在重陽宮看看確實不錯。

雖然在鵰還有神鵰裡全真教的功夫都不算上乘，但是不能否認，他們的功夫還是不錯的，正中平和，只能說時運不濟麼？

歐陽克在全真教住了些子便對那些食物有些怨念了，全真派道士是出家的，不能結婚，而且食素，當然似乎卻是可以喝酒的——歐陽克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原本也不在意口腹之慾，只是三餐素食卻有些不耐了。

以前的陶華家境不錯，又是獨子，從小忙的是學業，哪裡會做菜？頂多會用用微波爐或者個泡麵，到了這裡，白駝山上僕從不少，他也不必進廚房，所以想要自己改善伙食也不行，而阿大…他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主。

所以在閒逛時聞到那一陣香的時候，歐陽克直接就向那邊而去了。

很詭異的場景，荒山綠草，一個和尚，一隻架在泥灶上的小鍋，還有鍋子裡翻滾的。

“你的鼻子倒好。”那個和尚大約六七十歲，刮乾淨了鬍子，麵皮鬆弛，他說這話也是有道理的，這地方著實偏僻，平常大概也沒有人過來。

“只是湊巧而已。”阿大不在，只有歐陽克一個人，只是一眼，歐陽克就知道對方不簡單，沒想到他隨便逛逛，也能…撞大運？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小娃娃，要吃嗎？”對方的形象和在做的事情都是魯的，歐陽克對對方的第一印象就是——魯智深，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對方確實細心地將放進了帶著的碟子裡，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優雅，這個詞竟然能套在一個吃的老和尚身上，歐陽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前輩是和尚？”總覺得，對方的氣質和和尚完全不同…

“我是和尚，我原本不是和尚，但是我現在是和尚。”老和尚笑道，用筷子夾了一塊扔進嘴裡。

“前輩是和尚，卻在吃？”對方不難相處，歐陽克問道，對於一個知劇情的人來說，他總是覺得對這個世界有一種支配，這也讓他覺得無奈…但是，在看到不為自己所知的事的時候他卻又有害怕的覺，比如眼前的人…歐陽克只能告訴自己多慮了。

“和尚為什麼不能吃？”老和尚笑起來:“我讀了那麼多佛經，上頭可沒說不能吃。”歐陽克對佛教是沒有絲毫瞭解的，即使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想著學梵文，所以他只是吃。

“小娃娃，你來全真教是做什麼的？”那個老和尚突然開口。

“瞻仰中原第一教的風采。”歐陽克心頭一驚，對方似乎不是無意間問出這話的。

“小娃娃，我可是住在你對面。”那個老和尚悠然自得地吃著。

“前輩，我叫陶華。”歐陽克沒有說其他的話，說了又如何？

“陶華，”老和尚只是笑笑，“我道號行觀，當了和尚之後就法號行觀。”

“道號？”陶華有些驚訝地開口。

“是啊，她離開了，他當了道士，我也就出家了，後來，又當了和尚…”行觀的視線不知是落在了何處。

歐陽克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說這些。

“陶華…你怎麼會知道林朝英？”行觀突然開口。

歐陽克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議。

“我的功夫，終究比你的那個下人好，也比那個滿山跑長不大的傢伙好。”行觀淡淡地開口。

“我認識黃藥師，”歐陽克只能將錯誤歸在那個人頭上，真要去問，黃藥師說不定還真承認了…歐陽克想到那個人的脾氣，有些想笑，“何況，知道這些的還有王重陽的徒弟。”

“王重陽，直呼他的名字麼，你的膽子到不小，的確，當年的事情黃藥師是知道個大概的。”行觀笑起來，卻是帶著苦澀。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j□j，原本就不用太在意。”歐陽克想了想，開口。

“怎麼能不在意…‘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你說的好，這話當真和王重陽相合了，只是，他卻都沒有珍惜！那麼好的女子…”行觀不再說話，拿起旁邊的酒就喝，歐陽克聞到味道就知道是烈酒，他暗自嘆氣，對方，大概就是為情所困吧，林朝英…的確是個奇女子。

“小娃娃，要喝嗎？”行觀舉著酒壺問歐陽克。

“我不喝烈酒。”他原本就是不怎麼喝酒的，最多隻喝些淡酒，更不許自己喝醉。

“酒，也只有烈酒能喝…”行觀又吃了些，全無醉意。

“前輩好酒量。”歐陽克開口，有好酒量在很多時候不是好事，比如對借酒消愁的人來說。

“明天，我就要去找王重陽了，”行觀對歐陽克笑笑，“小娃娃，原本我只是想四處看看，看看這個他們糾纏半世的地方，現在，我卻是想看看那本《九陰真經》。”

“王重陽又豈會輕易示人？”歐陽克說的是實話，雖然王重陽算是在古墓裡刻下了《九陰真經》，但是要給別人，他卻絕對是不願的。

“我不一樣…我不一樣啊。”行觀帶著一些古怪的語調開口。

歐陽克沉默了，對方，和王重陽林朝英想必也是有一段糾纏的，當年王重陽起兵反金，跟隨者無數…

“儒、道、佛，我倒是全走了一遍…便是現在我也想通了，大概就是命吧…最後只是我的一點不甘願，我便要看看那本奇書！”行觀突然站起來，他身材高大，抓住了歐陽克的肩膀就將他提了起來:“從那天你說了那番話，我便盯著你了，今天也是我刻意等著你，小娃娃，我看出來你是有所圖的，便是那本書吧，憑著你的那番話，或許我也能圓了你的念頭。”

“我不是好人。”歐陽克開口，他沒有掙扎，他清楚即使掙扎也沒用，對方不是他能抗衡的。

“j□j，空即是，好人？壞人？王重陽對天下人來說是英雄，但是他負了…那個人…何況，我覺得你的心不錯，我行觀在江湖上呆了那麼久，那麼多年，又豈會看不懂人？”行觀哈哈大笑，卻是滿眼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