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哀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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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騙子天南海北去過不少的地方,珍奇異獸生猛海鮮吃過不少,可是在丁愛一連幾的追逐下是食不知味,寢難安枕,惟恐為丁家人所抓獲。眼下在柳府的柴房反倒讓他們暫緩了緊張的情緒,成了他們安樂的避風港,一老一少朵頤大嚼,將廚房給他們預備的晚飯一掃而盡。

因為怕丁愛知曉,文定不曾將這件事告知旁人,柴房裡除了他們外,便只有柳氏兄弟。

道定獲知了這兩人都是害的自己兄長蹲大獄的幫兇,自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鄙視的道:“瞧你們這副吃相,哪裡是什麼王公老闆的料,簡直比街面上的叫花子還要不如。”

“老爺,這就是您不清楚了,有道是做一行像一行,可我們做老千的就是要千變萬化,今是前呼後擁的官老爺,來便可能是拎個破籃子在街面上叫賣的小販,而且還不能出破綻來。如若是不能即刻從這些角裡轉換出來,豈不是要砸了自己的飯碗。”

“喲,你還樂在其中的。”

“那是的呀!”老騙子陶醉的道:“平凡人一生也只是侷限於某一種身分,過著復一既定的子。我們可就不一樣,一會兒是穿金戴玉的大老闆,一會兒是威武不凡的大老爺,一會兒又變成了為生活所累的普通百姓。”

“是呀!是呀!叔,你還記得有一回我扮大將軍,把那些衙門裡的官差哄的一楞一楞的,還有個縣老爺給我送孝敬,那子過的才叫做舒坦。”

“夠了,誰讓你們說這些了,難道還打算邀我們兄弟入夥不成?”文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竟讓他遇上這麼兩個沉醉於行騙生涯的叔侄。

“不敢,不敢。兩位老闆生意做的這般出,遠近有誰不知道呀!就是俺們有了這份家業也早已滿足洗手不幹了。”文定暗自搖搖頭,這兩個騙子一看就是遊手好閒慣了,全然陶醉在自己那種漂泊跡的生活中,怕是就算此刻天上掉下一大筆銀子讓他們轉正行,他們也做不來了。

“說吧!你們究竟是何地人?姓甚名誰?關於那件疑案,把你們所知道的統統給我講出來。”

“這個…這個,那件事和我們叔侄並無多大幹系,不但半點好處沒撈著,反倒被人威脅,後來再也不敢進入湖廣地面了。”

“是呀!是呀!要不俺和俺叔也犯不著跑到這個破地方來,人蠢不說,還一個比一個橫,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啪!”道定一下便將他們面前的桌子拍成了兩半,桌上的碟碗摔了一地:“哪來那些個廢話,叫你們講,就老老實實代,再若是拖泥帶水,這張桌子就是你們的榜樣。”叔侄倆嚇的抱成了一團,被道定那兇狠的目光一掃,馬上便服軟了:“俺說,俺說,說還不成嗎?”

“俺們叔侄姓伊,俺叫伊遙,俺侄兒叫伊達,乃是河南商丘人。只因家中人多地少,也是被無奈才出來混口飯吃。上次和柳老闆遭遇不過是受人脅迫,之前俺們可是沒有一點仇怨的呀!這點柳老闆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受何人脅迫?”

“這件事說起來乎的,脅迫俺們叔侄的就是源生當裡的人,怎麼會有人自己往裡搭銀子去騙自己人呢?”

“鋪子裡的人?”雖然文定已然是有了自己的字號,開創出不錯的局面,然而對那段不光彩的歷史卻依然是抱有遺憾。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這個疑問由始至終一直纏繞著他,迫不及待的問道:“究竟是誰呢?”伊達抗不住道定的驚嚇,率先道:“就是那個蔣掌櫃呀!當年俺和俺叔去江夏鎮做…做買賣,誰料一時不慎栽在了他手裡,被他帶人是一陣暴捶,還以此為要挾我們就範。說好是我們只用裝模作樣的誆你一一夜,後面的事情就全然用不著管了。”蔣掌櫃?竟然會是那個一直看著自己成長的蔣善本蔣掌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是你們心存不良,妄圖挑撥離間。”

“說,老老實實回答我哥的話,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道定一隻手抓住一個,將他們生生給拎了起來,手上再加一把勁,痛的他們嗷嗷直叫。

“哎喲,停手,停手,你們怎麼都像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動不動就用拳頭說話。”文定一邊制止住衝動的弟弟,一邊威脅那兩個騙子如若不肯照實說,便要將他們送到丁愛。

“俺的個活祖宗呀!非要俺們照實講,可照實講了你又不信。源生當裡除了他挨千刀的外,俺們就和你打過道,要俺們還能指認誰呀?”

“果真是他?”

“他害的俺們活活捱了兩頓打,還被他趕出了湖廣,哪個吃飽了沒事幹替他隱瞞呀!要不是他,俺們出門就被馬車撞死。”騙子的誓言當然是不值一文,然而他們前面的話中也有一定的道理。文定回想起當東家打算做石灰石買賣的意圖,只是向他們少數幾人透過,漢口分鋪自他以下惟有周貴知曉,而廟山更是隻有蔣掌櫃一人而已。

幕後之人能將時機掐拿的如此準確,必是有內鬼無疑。

周貴嘛!文定與他合作經年,對他的情還是十分了解,為人謹慎,給他做的事也都能兢兢業業的完成,只是將私利看的很重,不是那種可以獨當一面的主,斷然也是設計不出如此妙的佈局。

而蔣善本倒是有這樣的能力,當初文定之所以不曾懷疑過他,只是因為他一向對自己有提攜之功,難以想像他會佈局陷害自己。如今與伊氏叔侄的供詞一對證,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文定心中隱隱作痛,萬萬沒想到陷害自己的,竟會是看著自己一路走來的長者。文定雖說是劉朝奉的徒弟,然而一直以來也是將蔣某人當作自己的半個師傅看待,每每碰面都是十分的敬重他,鋪子裡的事也多半是與他商量著辦。

沒想到他竟會如此處心積慮的構陷自己,若不是自己有貴人襄助,早在六七年前,他就放千里客死異鄉了。

一股刺骨的冰涼從心裡向身體四周發散襲來,頃刻間手腳彷彿都不再屬於自己了,哪怕是有幾回小命攥在別人手上時,文定也不曾有過這般灰濛濛的傷。

即便是事實擺在面前,文定仍舊是不敢相信,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就算他再怎麼選擇逃避,事實它依然是籠罩在文定的心中,壓迫著他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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