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朝堂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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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先後拜訪了朝中好些官員,括兵部尚書魏承德,禮部尚書楊篤清,戶部侍郎劉悅林,和朝中潘黨以外的清派官員。
然後他便在影子新建的營地和皇宮之間兩頭不停的跑,忙得腳不沾地。態度之端正,表情之嚴肅,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鬼上了身,何時見他對朝政公務如此認真過,難道男人一旦要成親了,整個人都會徹底的改頭換面,煥然一新?
連嫣然都不太理解他最近如此奔忙到底是為了什麼。在一個**傾洩過後的夜晚,嫣然軟軟的靠在他懷裡,息著問他原因。
方錚只有苦笑,當我願意這般累死累活麼?我他媽這是為了給一大家子保命呢,再不努力幹活,過不了幾,咱們都得玩完,什麼三
四妾,什麼富貴榮華,全都沒指望了。
京城最近的天氣陰沉沉的,時已晚秋,漸寒冷,城內的百姓們若非為了生計,一般都沒人願意在這陰沉沉令人悶得慌的天氣裡出門。大街上擺攤做買賣的人都少了許多,行人急匆匆的來來去去,見了
人也只是拱手為禮,連寒暄都沒一句便匆忙擦身而過。
這兩天不知怎麼了,京城四門忽然多了許多軍士把守,對進出城百姓的盤問也比以往嚴格了許多,城內巡城的捕快衙役早已換成了軍士,而且攜上了戰時才允許配掛的連弩,一隊隊表情冷冽的軍士們全副武裝的在城內巡視著,尋常百姓們怎能不緊張?
濃濃的陰影籠罩在百姓們頭上,一沒聽說有外敵入侵,二沒聽說哪個地方造反,為何京城無緣無故開始戒備森嚴了?看這架勢,分明是要打仗了呀。習慣了天子腳下安逸舒適生活的百姓們,在沉悶的氣氛中疑惑著,他們忽然覺到了戰爭的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華朝的軍隊要跟誰打仗,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就在百姓們為京城內忽然增多的軍隊驚懼不已時道從皇宮出的佈告,將京城內的緊張氣氛再次升級。
“敕命:金陵府尹陳久霖,治下不力使城內命案頻,盜賊猖獗,百姓惶然上特旨,革其金陵府尹一職,打入天牢,著刑部問罪理寺會審。即凡京城四門之內,一更三點,至五更三點實行宵
,全城無論官員百姓,犯夜即鞭笞二十後入獄。欽此。”這一道佈告出,如同在平靜的湖泊中投入了一塊巨石整個京城人人皆惶。百姓們關上家門議論紛紛。
“命案頻,盜賊猖獗?
…
沒這麼嚴重吧?咱們天天待在京城裡聽說生過什麼命案呀,盜賊更連影兒都沒見著。”
“是呀說這世道確實艱難,但也沒佈告上說得那麼乎吧?好好的還宵
以後咱們晚上串門子都不行了,咱京城可有好幾十年沒宵
過了,開
的時候突厥大軍南下,連下數城,眼看就快打到京城了,皇上都沒下旨宵
呀…”
“你們懂什麼?這佈告裡有文章呀。府尹陳大人被撤,什麼命案,盜賊,那只是做給咱百姓看的藉口,我估摸著朝廷裡最近可能要出大事,沒瞧見滿城的軍士嗎?看樣子這是要打起來了…”
“啊?真的?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可都是本份的百姓呀。”
“亂世之人,命如芻狗,咱們還是好好活著吧,不該咱們心少瞎想。”
“唉…”百姓尚且如此驚惶,京城的官員們就更加惶惶不可終了。
能在京城裡當官的,都不是簡單角,皇上的那道佈告,他們第一眼便從中看到了蹊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
到惶然。
所謂“命案”
“盜賊”云云,自然是騙不了明眼人的藉口,關鍵是這道佈告的背後,皇上究竟有何用意,調兵入城,實行宵,將陳久霖撤職查辦,在某些心中有數的官員眼中,皇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表明了一個足以震驚朝堂所有官員的態度。
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了…
---…--…-佈告公佈的第二天早朝,註定是一個令群臣頭暈目眩的子。
按慣例山呼萬歲後,群臣各自排班站好。由於近京城內氣氛緊張,陰雲密佈,群臣們心中惴惴不安,所以當皇上身邊的小黃門手執拂塵,高喝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後,群臣們卻沒有一人出班奏事。他們有一種預
,今
的早朝,主角另有其人。
是的,主角確實人。
等了許久之後,方錚不負眾望的越眾而出,一臉平靜的跪奏道:“微臣有本要奏。”皇上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准奏。”方錚朝著文臣列班最靠前的一個空位置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
那個位置是潘尚書的。如今潘尚書以年邁病重為由,辭了朝務,安心在家養病,所以朝班中屬於他的位置便一直空著,沒有哪個大臣敢站在那個位置上,那是潘尚書在朝堂中摸爬滾打三十多年才站上去的位置。
方錚收回了目,低下頭恭聲奏道:“微臣彈劾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成國公潘文遠。”潘文遠,是潘尚書的名字,個名字已有多年未被人提起過了。滿朝文武都稱他潘尚書,潘大人,潘太師,老大人,或直接稱恩師,就連皇上,也以“老尚書”稱之,從未直呼其名。
方錚這句話出口,滿朝文武頓時驚呆了。
朝堂博弈,向來都是幕後作,暗i使。大臣之間便是有天大的仇怨,表面上仍保持著一團和氣,演給皇上看,演給別的大臣看,甚至是演給對手看。絕少有這樣撕破臉皮直接在金鑾殿上彈劾的,如果哪位大臣這麼做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失去理智了,二嘛是他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有把握將罪名落實在被彈劾的人頭上,否則沒人會這麼做。
方錚只是個五品閒他彈劾的,卻是執掌吏部三十年,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手遮天,並且兼為太子恩師的潘尚書。
群臣們面面相覷,心中都存同一個**頭小子瘋了嗎?或,這是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的一個信號?
金鑾殿內鴉雀無聲,群臣們的心提得高,大氣都不敢出著接下來的事態展。
良久,皇上的聲音遠遠傳來:“方愛卿詳細奏來。”方錚從袖中掏出一份奏摺,當著群臣的面展開,逐字**道:“…微臣彈劾潘文遠之罪狀,其罪有十。一,欺君罔上,陷害忠良三,貪墨受賄,結黨營私五,圖謀不軌…”一條條罪狀直指潘尚書多年來犯下的累累惡行,滿朝文武表情震驚的看著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跪在金鑾殿光滑的金磚地板上,面從容,聲音平淡的**著潘尚書的罪狀。
“簡直是一派胡言!”方錚控訴潘尚書的十條罪狀還沒**完,有人便忍不住出班斥責了。
說話的人是吏部左侍郎江中成,潘黨中的死忠份子,殺手哥哥因為殺了他的兒子下了大獄,後來又被方錚救了出來,所以朝中與方錚結怨最深的,除了潘尚書,就是他了。
方錚手中奏摺展開了一長列,正**得搖頭晃腦之時,忽然殺出個程咬金,於是很不高興的抬頭瞪了他一眼“哎,懂規矩嗎?我還沒**完呢,你竄出來幹嘛?再說了,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出班奏言不用下跪的?我跪著是向皇上跪的,你這麼站在我面前,滿朝文武還以為我向你下跪呢,怎麼著?你莫非認為在這金鑾殿上,有資格受大臣們的跪拜?”方錚這話說得有些嚴重,古代律法裡,有一條很重的罪名,叫“逾制”逾制不光是指官員百姓在服裝,住房,車輛,用品等方面出自己身份所允許的範圍,其中還包括“僭禮”這一條,所謂“僭禮”就是官員百姓接受了不符禮制的行為。江中成現在犯的,就是禮。
江中成一聽臉便了白,再一看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好擋在皇上和方錚的中間,給人形成一種視線上的錯覺,好象他正在受著方錚的跪拜。
江中成忙不迭往旁邊挪開幾步,撲通一聲朝皇上跪下,顫聲道:“皇上,臣萬死!臣是無意的啊!”皇上的臉已佈滿寒霜,僭禮逾制,對皇族天家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挑,此罪等同於欺君謀反,方錚的幾句煽動挑撥的話,真要追究起來的話,說不定能將江中成置於死地。
不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上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問罪於江中成,冷哼了一聲後,皇上道:“罷了,你有何事要奏?”江中成經過短暫的驚慌後,已恢復了鎮定,聞言抬起頭來,指著方錚道:“臣彈劾散騎常侍方錚構陷忠臣,顛倒黑白,君前妄語。”方錚聞言懶洋洋的翻了翻眼皮子,道:“敢問江大人,我怎麼就構陷忠臣了?怎麼就妄語了?”江中成冷笑道:“潘尚書為國勞大半生,勞累成疾,這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們有目共睹的,你所說的這些罪狀,可有真憑實據?可有人證物證?皇上英明無比,豈會受你這小人的矇蔽?”說著江中成指著方錚手中展開的一長列奏摺道:“皇上請看,此人細數潘尚書的罪狀,一條條一件件,說得煞有其事,但他連手中的奏摺都拿倒了,足可證明此人乃空口白牙,惡意構陷,望皇上明查!”滿朝文武驚訝的齊聲“嗯?”了一聲,紛紛朝方錚手中望去。
方錚低頭一看,靠!還真是拿倒了,十條罪狀都比較簡短,方錚隨便看了幾眼便記住了,當著群臣的面掏出奏摺**,無非就是擺個樣子,顯得鄭重其事而已,沒想到拿倒了,給了江中成攻擊他的藉口。
惱羞成怒的狠狠合上奏摺,往懷中一,方錚梗著脖子大聲道:“…拿倒了怎麼著?我讀書認字就是倒著看的,不行嗎?我事先就背
了,不行嗎?這點事兒還拿出來說,你這人是不是有
病啊?”
“皇上!臣再告方錚君前失儀,辱罵大臣!”
“靠!有完沒完,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扁你?”
“皇上!臣再告方錚惡意威脅大臣,意行兇!”
“你以為就你會告狀?我也會!皇上,微臣告江中成在大街上調戲老太婆!那老太婆八十歲了,他居然下得去手,微臣乃是親眼所見,禽獸不如啊…”
“胡說…”
“…”
“…”一場你來我往互吐口水的朝堂扯皮,在滿朝文武百官驚愕呆楞的目光注視下,正式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