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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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再來一盤滷牛！”

“不要了啦，你不知道滷牛一盤很貴嗎？這麼奢侈費，我可沒像你那麼有錢。”她朝麵攤老闆娘招招手。

“牛阿姨，給我一份素雞和海帶就行了！”麵攤老闆娘把滷牛端到桌前，並且說:“什麼牛阿姨，叫我牛姐，跟你講過幾十遍了還改不過來，你男朋友想吃滷牛就讓他吃嘛，幹麼這麼小氣巴拉的。”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那待會他吃的他自己付，我才不幫他付。”艾芝維咕嚕咕嚕一杯啤酒下肚，眼前的趙丹俠一下子變兩個，一下子又變成五個。

為了甩掉他，她刻意繞著附近一所國小外圍騎，原以為繞上一圈他就會體力下支而宣告放棄，誰知道體力不支的人會是她，在開始騎第三圈時，她就氣吁吁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罷好附近有家她所悉的麵攤，大量運動後肚子特別容易餓，乾脆先行休兵，顧好五臟廟再說。

“沒關係，她吃多少都無所謂，待會都一起算。”趙丹俠叫住牛姐，還問了一下艾芝維。

“你想吃什麼就儘管叫，不要光喝酒，你一個女孩子家，一次喝掉三瓶青島啤酒，這樣會不會太多了？”

“想吃什麼就儘管叫…”她醉意矇矓地重複著他的話。

“你好有錢喔，有錢人都用這種方式擺闊的嗎？好哇，你很有錢是不是？牛阿…不，牛姐，你幫我燉個熊掌，再煮碗燕窩，還有鮑魚、魚翅…通通都端上來。”

“你這臭丫頭，幹麼喝成這樣，你男朋友這麼好，長得又體面，你到底有什麼事好煩心的…”牛姐搖搖頭，看向趙丹俠。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們才剛往沒多久吧？”趙丹俠不否認。

“對，沒錯。”

“芝維這女孩子心地很善良，對人很真誠，不過就是個倔了點，小倆口吵架了？”

“還…還好。”

“什麼還好，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問題，你別看她個頭小，脾氣倒是不小，她一看到不平的事，下管跟她有沒有關係，絕對手管到底，也不想想脾氣是不是該收斂點，要多點女人味，要不然，都快沒人要了。”牛姐越說越動，都忘了趙丹俠在一旁正專注地在看著她。

“其實她呀…是個不錯的好女孩，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旁邊正好有客人要吃麵，牛姐笑了笑，趕緊回攤位上去做生意。

“喂，阿俠，再陪我一杯，快嘛，快陪我喝一杯嘛！”阿俠？天啊，這名字真是難聽得可以了。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的俠是林青霞的霞，那真是俗到爆！

“喂，阿俠，陪我再喝一杯嘛！”一旁客人忍不住把瞼轉向他們這桌，還偷偷笑了起來，以為他取了個女化的名字。

“叫我丹俠，別亂給我取名字。”

“不要，阿俠很好聽，呵呵…跟孟店長的最後一個字讀音相同，你們都叫阿俠耶！”她舉起酒杯。

“阿俠，我們來乾一杯。”酒醉的人嗓門特別大，小小一個麵攤，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他叫阿俠，他的臉左擺右擺，還真不知該往哪兒擺。

“等等…”他不得不把她的酒杯搶下。

“艾芝維小姐，你今晚喝得夠多了，能不能請你把心裡頭煩悶的事說出來，一直憋在心裡面，不怕憋出病來嗎？”她很快把酒杯搶過來，鼻酸眼紅地道:“就是有你們這些臭男人，喜歡用錢來壓迫人、糟蹋人，當初…當初恩愛甜的時候，說什麼心甘情願，不計一切，只想助我一臂之力，話說得那麼動聽，誰知道一分手就變了樣，嗚嗚…你們是不是人啊，一下子要我拿出一百五十萬，我去哪裡生啊？”把心裡的話一吐完，整個人就趴在桌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原本說好死都下說的，誰知道兩杯黃湯下肚，加上這個阿俠苦苦問，她…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說溫偉哲要跟你拿一百五十萬？”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而且還是件相當可惡的事。

一分手就急著把過去幫助她的錢要回來，這種男人最下、最齷齪、最卑鄙無恥。

“誰…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欠溫偉哲一百五十萬？”艾芝維反問他，都忘了這件事是自己剛剛無心之中透的。

“是你呀，是你告訴我的啊！”她搔搔後腦勺，帶著七八分酒意說:“是…是嗎？是我告訴你的？你確定是我告訴你的？”她擺擺手，還把食指豎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