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除去五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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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記恨王二牛，因為二牛哥對他很好。幫著櫻子忙活三個月，女孩給了他十萬塊，栓子從來沒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掙到過這麼多錢。

都是二牛哥指導有方，十萬塊可以買好幾頭騾子，他當然不會為了一頭牲口跟心目中的英雄翻臉。收拾好一切，王二牛拄著柺杖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爹，娘，我回來了…”他趕緊跟兩位老人打招呼。櫻子熱情地位他端飯:“哥，你回來了？累不，吃飯，吃飯…”小女孩對他特別，謝她的救命之恩。櫻子爹卻不說話，在餐桌前吧嗒吧嗒菸。王二牛坐下，說:“爹，你也吃，吃啊…”櫻子爹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鍋子在桌子腿上磕了磕，再吹乾淨裡面的煙屎，捲起來別在褲裡，這才說:“二牛，明兒開始，你走吧，離開燕兒山，離開這個家…”

“啊？爹，你為啥要趕我走？”王二牛大吃一驚。櫻子爹說:“你不是一般人，我這兒的廟小，住不下你啊。”

“爹，我就是這個家的成員啊，到底為啥啊？”王二牛惑不解。櫻子爹的面很沉重:“後生！咱爺兒倆的緣分盡了，你跟這個家的緣分也盡了。”

“爹，是不是我哪兒做得不好，你非要趕兒子走？哪兒不對，我改還不行嗎？”王二牛苦苦哀求。

因為他真的沒地方去，目前孤苦伶仃，居無定所。在這兒的三個月，早就把櫻子家當作了自己家。

“後生啊，我說了，你不是一般人，首先，你做生意的手段很高明，普通人不可能讓一個山村丫頭，在三個月裡賺一百萬，這件事一般人打死也辦不到。其次，你晌午劈黑騾子哪一掌，一瞧就是練過的，你會功夫，而且是高手！

我不知道你怎麼被人打下懸崖的，說不定是江湖恩仇！被仇人暗算！萬一你的仇人知道你在我這兒，會為我家帶來滅頂之災啊。所以，我為了對家人的負責，只有請你離開…”櫻子爹的話不多，卻鏗鏘有力。他雖說是個鄉下人，可見識很廣，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爾虞我詐見的也多了。想王二牛這樣的人，說白了是災星，早晚會給這個家帶來禍患。

“爹，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王二牛問。

“是…所以還是請你走吧，免得我家被人生靈塗炭，說不定會殃及倒燕兒山的山民，娃…對不起了，不是爹狠心…”櫻子爹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王二牛一聽就傻了，櫻子也有點發懵，女孩子一下抱上了爹，說:“爹，別呀，別趕二牛哥走，我們需要他…”

“需要個！你知道他是誰？從哪兒來？從前的身份是幹啥的？他留下的衣服碎片我瞧見了，還有那條領帶碎片，跟一雙皮鞋，都是名牌。

而且我找人看過那雙皮鞋，是國際名牌，兩萬塊一雙呢？那西裝也兩萬塊一件，領帶三千都買不到。這樣的人，咱家高攀得起？閨女，別犯傻了，還是讓他走吧。”老人的雙手在發抖，他搞不清眼前這個人的來龍去脈，但知道他絕不是泛泛之輩。天知道這小子留下是福是禍？鄉下人應該有鄉下人的生存法則，要不然就會惹禍上身。王二牛也可憐巴巴瞧著櫻子爹，還眼巴巴瞧了老婆兒一眼。

“娘，我是這個家的人對不對？我說過，要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報答櫻子的，別趕我走啊，求求你們了。”王二牛苦苦哀求。

櫻子娘也說:“是啊，幹嘛要趕孩子走？你讓他去哪兒？離失所？”老頭兒說:“我不管，總之他必須離開這個家！我今天左眼皮老跳，總是覺得要大禍臨頭，他住在這兒，我就是不放心。”

“爹，櫻子求求你了，二牛哥真的很可憐，咱留下他，留下他好不好？”老頭兒咬咬牙:“不行！非走不可，我必須要為咱家負責，小子，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說完，老頭進屋，幫著二牛收拾了行李，還把他的行李扔到了院門外頭。

王二牛搐良久，還是站起來走出家門，提起了行李捲。櫻子呼號一聲撲了出去，說:“二牛哥，俺跟你一起走，這輩子你到哪兒，櫻子到哪兒，俺跟定你了…”＊＊＊“櫻子，你給我回來！”老頭兒衝閨女喊道。

“我不！就不！就是要跟二牛哥走！”櫻子非常倔強，反而抱了王二牛的手臂不撒。

“死丫頭！恁表臉！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嘞！”櫻子娘氣憤憤衝閨女瞪眼睛。

“大閨女咋了？我就喜歡二牛哥，不嫌棄他醜，雖然他醜，可心眼善良，我就跟他…”

“你你你…”老頭兒氣得無話可說:“他會害死你的！”也難怪櫻子爹生氣，他覺得王二牛來歷不明，極有可能混得是非法生意，被人打下懸崖的。如果不是非法的，為啥會被人砍？如果不是非法的，他腦瓜子恁好使？半死不活還能帶動一個山村的人致富？

如果不是非法，為啥有那麼好的功夫？一頭大黑騾子的兩腿，一掌就被他劈斷了？這樣的人一旦跟自己丫頭結合，以後會過上提心跳膽的子，說不定小命啥時候就沒了。

“爹，你就放我走吧，我啥也不要，就要二牛哥。存摺我給你們留下了，裡面有八十多萬，絕對夠俺哥娶媳婦用，也夠你們老兩口養老了。

也算你們沒白養我二十年…我可以沒有你們，但絕不能沒有他…二牛哥，咱走…”櫻子說完，拉著王二牛走出家門，等於離家出走。她跟著野漢子私奔了。

“真是女生外嚮！女生外嚮啊！”老頭兒的煙鍋子拍在了自己的腿上。櫻子娘剛要過去勸，把閨女拉回來了，老頭兒忽然攔住了她:“別管她，想找死，誰也攔不住！由她去吧！”櫻子一口氣把王二牛拉出老遠，男人不住掙扎，說:“櫻子，你幹啥？沒必要為了我跟爹孃翻臉，快回去，聽話！”櫻子停住腳步，怒道:“二牛哥，俺就問你一句，你稀罕俺不？”王二牛搐好久。

終於點點頭:“稀罕…”

“那就行了，從今以後，你就是俺男人，俺就是你的女人，咱倆做兩口子。我要嫁給你做媳婦…”

“不行啊妹，我是你哥…”王二牛趕緊拒絕。

“哥哥個！又沒血緣關係，乾的，不是親的…”櫻子倔強第說到。

“乾妹妹也是妹妹，再說我這麼醜…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從前一定不醜，而且是個帥哥，不影響下一代的。”很快，櫻子就想跟王二牛有下一代。

男人的聰明，智慧，英武，還有善良跟一身的功夫，完全讓小女孩痴了，特別是今天上午，他還救了她一條命，她也救過他一條命，他的命是她的，她的命也是他的。

兩條命早就緊緊拴在一起了。王二牛是個極有魅力的人，短短三個月就讓一個女孩芳心暗許，甘願陪著她仗劍天涯，離失所。男人點點頭:“行！你喜歡玩，我就帶你玩兩天，啥時候你頭腦不發熱了，後悔了再回來，咱走…”就這樣，兩個人走出了村子，奔向了村外。有家不能回，住在哪兒好嘞？櫻子作難了。王二牛現在還不能幹太重的活兒，畢竟腿骨還沒完全康復，一瘸一拐。

也就是說，兩個人想要活下去，必須靠女孩一個人勞作，但是櫻子不怕，有二牛哥在身邊，會好起來的，啥都會好起來…

幾天前，王二牛就相中了村南山坡上的一方土窯。所謂的土窯，就是有人在山壁上開個窟窿，挖一個空窯出來。裡面的空間很大，雖然裡面很破敗，可遮風擋雨不是問題，男人決定把家安在這兒。

走進窯的當天晚上，倆人都沒吃飯，櫻子到飢腸轆轆，她說:“二牛哥，我餓，咋辦？”王二牛說:“不怕，我帶你吃野餐。”男人說完，抄起柺杖就出去了。

草叢裡，一隻山雞出頭，警惕地查看著四周，發現沒有危險，邁步走出了草叢。哪兒知道剛剛走出來，忽然，一枚石頭子飛來，啪！剛好打中它的腦袋。山雞的腦袋瞬間被打爆裂，在地上撲稜兩下就死了。

王二牛就過去將山雞提起來，掂了掂，好重，足足三四斤。燕兒山一帶是有山雞出沒的，個頭都很大，也算這山雞倒黴，被男人一鏢打中。

王二牛自己也很驚訝，本不知道為啥準頭那麼好，其實，當初他是楊進寶的時候，飛鏢的絕技就爐火純青了，都是飛刀李教他的。旁邊的不遠處是一條小河，趁熱將山雞拔，除去五臟，一隻白條雞就成功好了。

然後男人在土窯前生一堆火，將山雞切成小塊，放在火堆上燒烤。山雞的香氣四處瀰漫，櫻子就饞得垂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