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不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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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錢他是不想收的，是人家硬給他老婆的。他老婆利用私房錢給兒子買車，簡直把兒子慣壞了。再不教育，自己的前程就毀在他手上了。

“你不是我爹！我是抱養的！行！你不管，我就讓我師傅出面！教訓楊天賜。”黃濤本不服氣，也咽不下這口氣。

“放！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待著，再發現你惹事兒，我就打斷你的腿！”黃鎮長簡直都要氣死了，恨不得掐死他。

如果黃濤不是自己唯一兒子的話。他那個師傅也不是個好東西。黃濤的師傅，是他半路上撿來的，那是個七八十歲的叫花子。兩個月前，那個叫花子討飯來到了貓兒鎮，差點就餓死了，黃鎮長瞧他可憐，就買了一些飯給他吃。

沒想到那個叫花子吃飽喝足，竟然不走了，非要收黃濤為徒弟不可。不可否認的是，那老頭子的確有兩下子，會功夫，於是他就答應了。起初，黃鎮長覺得兒子練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沒想到剛剛學會一點皮，就上大街去找事兒。

不是那個賤人師傅，黃濤還不至於這麼得瑟。黃鎮長拿定主意，回家就把那個師傅給炒了，愛幹啥幹啥去。

於是，他讓兒子在醫院慢慢養傷，跟司機一起回到了住處。走進門，邁進院子，汽車停好，黃濤的師傅就出來了。黃鎮長不好意思直接趕他走，於是就問:“田大爺，您最近還好吧？”老頭子說:“好…”

“喔，我為您找了一份工作，是在咱們鎮中學看大門，一個月工資不高，也有六七百塊，管吃管住。明天你就去上班吧…”黃鎮長拿定了主意，準備打發老頭子去學校看大門。

可那老者卻嘿嘿笑了，說:“黃鎮長，您這是在趕我走，如果我不去呢？”

“啊？你啥意思？”黃鎮長吃了一驚，想不到一個下人竟然這樣跟他說話，簡直是蹬鼻子上臉了。

老者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本，說:“我在你家住了兩個月，一直沒有閒著，這小本子上記錄了你好多事兒。

那一天見過誰，誰給你送了多少錢，多少東西，我都一一做了筆錄。還有，你的幾個銀行賬號，我也記錄了下來。要不要我通知紀、檢、委，請你去喝茶啊？”

“你說啥？”黃鎮長一聽，再次打了個冷戰。眼前的老者讓他到了恐懼，從那雙伶俐的眼光中，他看出他絕不簡單。不但功夫高強，而且工於心計。

“你…你到底是誰？”黃鎮長問。老者又是一笑:“咱倆是一樣的人啊，五十年前，我做過馬匪，就在這一代，你可聽說過，一個叫冷血黃鷹的人？”＊＊＊“啊！你是從前的…黃鷹？”黃鎮長嚇一跳。他的歲數不小了，也是大西北人，小時候就聽到過關於冷血飛鷹的傳說。解放前，大西北一帶一共十三股馬匪，匪首的名字都帶個鷹字，除了黃鷹，還有紅鷹，藍鷹，綠鷹，黑鷹等等。

但經過歲月的洗禮，其他十二股馬匪都被剿滅了，所有的首領也都不在了。黃鷹是最年輕的，那時候只有十幾歲，所以熬到了現在，可是也七老八十了。

“沒錯，我就是黃鷹。”老頭子嘿嘿一笑說。

他渾身髒兮兮的，鬍子拉碴，頭髮也全白了，分明是個佝僂的老頭，再也看不到當初的霸氣了。

“你想怎樣？”黃鎮長問。

“眼前的路有兩條，第一條，咱們倆合作，一起對付楊天賜，第二條，我把你貪汙的罪名報告上面，你到牢裡去喝茶。”黃鷹的話不多，可字字好比重錘，敲打在黃鎮長的心上。

“你以為我會受你的威脅？”黃鎮長冷冷一笑問。

“隨你的便，喜歡走那條路，是你的自由，但錯了就無法回頭…”

“哼！你趕緊走，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不會被人威脅的。”黃鎮長懶得搭理他，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黃鷹沒走，反而擦一下鼻涕跟哈喇子，同樣回到了自己的門房。他在等，等著黃鎮長的回覆。黃鎮長是比較清廉的，可唯一管不住的是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他媳婦是個敗家娘們兒，兒子也是個敗家子。走進屋子，他的女人立刻接過來，問:“咋樣了？給兒子報仇沒？”

“報你媽隔壁！滾！”啪！一記耳光過來，他結結實實在了女人的嘴巴上。女人吃痛，站立不穩，撲通倒在了沙發上。

“你吃槍藥了？撒什麼風？”女人抬手捂著臉腮怒道。

“都是你，不是你那麼貪，我咋會被人逮到證據？不是你嬌慣，那兔崽子咋能變得這麼無法無天？慈母多敗兒啊，我早晚毀在你們母子手上！”黃鎮長怒不可解。

他氣呼呼瞅著女人，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能怪我？現在那個人不貪？又不是我一個人？瞧瞧人家姓張的姓王的，誰不是開豪車，住洋房？大把大把的鈔票。

人家還在好多企業裡入了股，就是不吃公家這碗飯，將來也餓不死。再瞧瞧你，除了那點死工資，還有啥？難道瞧著我們孃兒倆跟著你喝西北風？”女人哭了，搭搭，覺得非常委屈。

“你懂個！他們那樣，是要出問題的！告訴你，把收來的錢統統給退回去，要不然，我就真的完了。”

“退個，好多錢我都已經花了，我買了房，還為兒子買了車，我還想兒子出國去呢。”女人仍舊在犟嘴。

“啥？你不是說買房的錢是借的嗎？”

“唬你嘞，誰肯借我們那麼多錢？”

“你…你你你！”黃鎮長又氣又急，一股坐在了沙發上。兒子跟子已經把他上了絕路，買車買房兩百多萬啊，就那麼沒了。她還真是個敗家女人。

“你又是買房，又是買車，很扎眼的！是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啊？趕緊把房子跟車子賣掉！”男人吩咐道。

“不賣！大不了我跟你離婚！”

“離就離，大不了我打光，就算離，你也要把那兩筆窟窿給我堵上！”黃局長兩口子就這麼吵了起來。他媳婦一怒之下，搬起被窩回孃家去了。扔下了他一個人。女人剛走，黃鷹就進來了，嘿嘿一笑說:“黃老弟，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真的要個家破人亡，離子散？你已經上了賊船，乾脆就跟我合作吧。”

“滾…我絕不跟你一起禍害楊天賜，我惹不起他。”黃局長怒道。

“我沒有讓你親自出手啊，只要你聽我的，保證你官運亨通，財源廣進，而且不會有後顧之憂。”黃鷹又開始冒壞水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保文王之姜子牙，扶劉備的諸葛亮。他甘願做黃鎮長的智囊。黃局長想想也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要不然，跟黃鷹合作一把？不合作，自己必將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他的語氣軟弱了，問:“你想我怎麼做？”

“很簡單，第一件事，你找人給你兒子做媒，讓他到楊天賜哪兒去提親，讓他把小美嫁給你兒子黃濤。反正黃濤已經到了成親的年齡。”

“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啊，照著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好，我聽你的。”黃局長沒辦法，只好答應了。他是第二天早上安排人到楊天賜的蔬菜工廠的，是自己手下一個跟楊天賜關係不錯的秘書，姓李。

李秘書走進楊天賜辦公室的時候，裡面忙得不可開。已經是年初六了，工廠又開業了，粉刷機器，蔬菜出庫，門口排出去一條長龍。李秘書客客氣氣等，一直等到楊天賜忙活完，走出辦公室，他才過去。

“天賜，你出來，菸！”李秘書說著，遞給楊天賜一菸。

“李秘書，哪陣香風把你吹來了…？”楊天賜很驚訝。因為李秘書一般不主動找他，他去鎮裡辦事，都找李秘書。

“今天我有事兒，大好事兒。”

“走，客廳談…”兩個人進去客廳，一股坐定，李秘書終於說明了這次的來意。

“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小美？是個弱智？”

“放！你妹妹才弱智，我妹妹那是被人打得好不好？”楊天賜還不樂意了，白了李秘書一眼。

“好吧，就算她是被人打得，今年二十出頭了吧？”

“嗯，二十四了。”

“有沒有婆家？”李秘書問。

“你啥意思？”楊天賜點菸的手停止了。

“喔，二十四的大姑娘，該出嫁了，我幫她說媒啊，就算人家是你妹妹，也不能耽擱一生啊。”

“喔，原來你是為小美說媒的？實不相瞞，我妹妹不能結婚，我要照顧她一輩子，因為她腦子不好使。”

“你真的要照顧她一輩子？以為這樣就是對她好？她會幸福嗎？一個女人，不能嫁人，沒有做母親的權利，老了咋辦？你考慮過沒有？再說小美可能是一時的失憶，說不定哪天就復原了，你這樣耽擱人家的後半生，於心何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