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趁著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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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讓你穿你就穿,算是嬸兒給你的見面禮,好不好?”巧玲微微一笑。

“俺這身子穿上這樣的衣服…糟踐了。”女孩依然很害羞。

“梅姐,進換衣間給孩子穿上,李大哥,給錢!”巧玲衝保姆跟飛刀李吩咐一聲,轉動輪椅走了,眼睛卻溼了。

看到小鳳,她就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娘娘山多窮啊?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有的人家,全家只有一條褲子能穿,誰出門誰穿,在家的就光腚。

現在子好過了,女孩又跟兒子那麼好,她絕不讓孩子受屈。從商場走出來的時候,小鳳穿著衣服摸了又摸,就怕髒了。天賜呵呵一笑:“沒事兒小鳳,走!我帶你回家,到山上去玩…”說完,他拉著小鳳先走了,一個司機將他倆送了回去。還沒有進村子,倆孩子就讓司機停車。

然後手拉手歡鬧著撲上了大山。這一天楊天賜同樣帶著小鳳走了很多地方,去了段天涯,去了黑熊領,去了臥虎谷,還去了野狼谷。

走到一個地方,天賜就滔滔不絕,跟小鳳講解這一帶地名的來歷。他還告訴小鳳,每年的冬天爺爺都帶他上山打獵,山上有很多野狼,野狼看到他們父子全繞道走。

他告訴她,如何捕捉熊瞎子,如何能逮住山雞。娘娘山上的山雞很多很多,那比家雞香多了,特別是下雪以後,山雞出來覓食,爪子陷進雪地裡出不來,一抓一個準,有時候能抓一布袋。

別管冬夏都可以逮兔子,黃鼠狼跟地獾,地獾抓住以後,熬出來的脂肪,可以治療燒傷,特別管用。小鳳就那麼聽著,十分驚奇羨慕。

“天賜,以後逮兔子,讓爺爺帶上我好不好?”女孩懇求道。

“好啊好啊,爺爺打兔子,槍法可準了,一槍一個,只可惜啊…”

“可惜啥?”

“可惜現在我爹發佈了命令,不準任何人上山狩獵了,娘娘山也申請了自然保護區,山上還安排了看林場的,外人不準進,爺爺的那杆獵槍也上繳了…”

“喔,進寶叔叔真好,其實那些小動物也蠻可憐的…”小鳳說。

“沒勁!如果我不在身邊,你可千萬別一個人上山,碰到野狼不好了,它們會咬死你的。”天賜警告小鳳道。

“喔,那好,俺一個人不上山。”小鳳記住了男孩的話。天晚了,黃昏時分兩個人才回到家,這時候,山村裡已經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孩子們全都放假了,滿大街亂跑,村子裡超市的鞭炮銷量可好了。

不到過年的時候,那些孩子就亂放炮。儘管楊天賜千叮嚀萬囑咐,可小鳳還是出事兒了。女孩子的出事兒,徹底改變了楊天賜的命運。那是大年二十七的傍晚,小鳳一個人出了門。

女孩之所以出來,是因為想解手,她已經憋五六天沒大便了。主要因為楊進寶家太好,哪兒都乾乾淨淨,院子裡沒廁所,所有的衛生間都在屋子裡。

小鳳在屋子裡方便,拉不出來,於是,女孩子就想去村子裡的公共廁所。結果從楊家村這頭走到那頭,也沒看見一個廁所,家家戶戶住小樓,廁所也全在家裡。

抬眼一瞅,女孩看到了娘娘山小學,那邊有個打麥場,於是,她趕緊跑進打麥場,躲在了一個秸稈垛的後面。瞅瞅沒人,她解開帶,向下一蹲,開始方便。剛剛方便完,提起褲子繫上帶。

忽然不好了,一條黑影出現在了眼前。仔細一瞅,那是一隻兔子,非常驚慌,一下子竄到了她的腳底下。

女孩起初嚇一跳,可猛地發現是隻兔子,興奮地直跳。兔子是金黃的,身上的非常油量,但是後腿受傷了,掉了不少。這兔子是被山上的野狼一口氣追下來的,拼命奔逃。

衝上打麥場的時候,已經疲力竭,呼呼氣,嗖地鑽進了小鳳的褲腿下面。

“哎呀,小兔子你咋了,咋了嘛?”小鳳趕緊抓起兔子仔細看,一摸不要緊,竟然發現了血。

這兔子已經被野狼咬傷了,是從狼嘴裡逃出來的,而且追趕這隻兔子的野狼就在不遠處,可小鳳卻不知道。

一共三條狼,兩灰一白,白的那條,正是娘娘山的新狼王…小白。猛然發現打麥場有人,三條狼不敢動了,擔心有埋伏。可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個小女孩,三條狼的戒備之心一下子沒有了。

第一,狼們不認識小鳳,她是新來的。第二,到手的獵物被一個小女孩搶走,立刻起了狼的憤怒。

它們的獵物跟領地不容侵犯,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白白撿了便宜?於是,白狼王一聲悶哼,另外的兩條狼立刻改變目標,迂迴包抄,要對小鳳左右夾擊…

小鳳抱起小兔子,發現它的腿斷了,十分心疼。於是,女娃拿出自己的手絹,幫著小兔子包紮,一邊包紮一邊說:“哎呀,你咋那麼不小心?你爹嘞?娘嘞…好可憐啊…”剛剛包紮好就出事兒了,忽然,嗖…一條大個子白狼瞬間跳在了她的面前。剛開始的時候,小鳳以為那是一條狗,可當白狼王鋼墜一樣的目光向她的眼睛,小鳳瞬間打個冷戰。

狼跟狗是不一樣的,雖說眼睛都會發光,可狗眼晚上發的是綠光跟藍光,狼的眼睛晚上發出的是紅光。那兩道紅光非常兇猛,嘴巴張開,出兩排尖利的牙齒,鬍子抖動,衝她發出嗚的恐嚇聲。

“啊…狼!”小鳳嚇一跳,立刻將兔子抱在了懷裡。她越是這樣,白狼王越是生氣,怒吼聲更厲害了:“嗚…嗷!”

“你走開,走開啊!不準傷害它,壞蛋!天賜哥,狼!有狼啊!”女娃一邊後退一邊衝村子的方向呼喊。哪知道白狼忽然飛身而起,嗖!直奔她的手臂咬了過去,嗤啦一聲,女孩的衣服就被咬破了。

與此同時,白狼王的嘴巴已經成功將兔子叼在了嘴巴里。小鳳嚇一跳,本不知道咋辦,只好跟它爭奪。

“天賜哥!狼,狼!救命啊!”女孩一邊搶奪,一邊竭嘶底裡求救起來。

不遠處終於有人聽到了,立刻衝著這邊跑來。女孩跟白狼王正在僵持,兩側的兩條黃狼不幹了,同樣飛身而起,一左一右,衝小鳳撲咬過來。

左邊的那條狼咬是的小鳳的肩膀,右邊的那條,直奔女孩的脖子。吭哧吭哧兩口,小鳳一聲慘叫,只好鬆開手,倒進了血泊裡。

狼王一瞅不好,人群正在迅速趕來,它悶哼一聲,叼著兔子跑走了。另外的兩條也撒丫子扯呼,眨眼竄進大山裡不見了身影。

“誰家的娃啊?被狼咬了,救人啊!救人!”大人們風風火火撲過去,連喊帶叫。不知道誰喊一聲:“好像是楊董家的親戚,這小姑娘我見過。”

“還不快通知楊董!快呀!”有好心的群眾迅速跑到楊進寶家去報信,楊進寶跟楊天賜聽到小鳳出事兒的消息,差點沒暈死過去。父子兩個衝進打麥場一看,立刻驚得目瞪口呆,魂飛魄散…

***楊進寶跟楊天賜傻了眼,只見小鳳躺在地上,鮮血汩汩淌,女孩已經昏不醒,身體不斷在搐。左邊的肩膀被撕裂一塊,右邊的脖子跟半個臉腮上被狼牙狠狠咬一口,狼牙還刺中了她的動脈血管。

“啊…”楊天賜首先發出一聲竭嘶底裡的呼號,瞬間撲過去抱了小鳳的身體。

“小鳳!你咋了,別嚇我,別嚇我啊!爹!救命啊!”楊進寶打個冷戰,也撲了過去,迅速蹲下抱起了孩子。他闖開人群就往村子的衛生所裡跑,一邊跑一邊安:“小鳳,孩子,別怕!叔叔在嘞,不疼,不疼,啊?”楊進寶慌亂如麻,覺得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

小鳳千里迢迢跑到他家,跟天賜一起玩耍,自己卻沒照顧好她,反而讓她受傷這麼嚴重,咋對得起人家爹孃?不行!一定要把娃救活,絕不能讓她死在娘娘山。於是,他抱著孩子瘋了,一路奔跑。後面的群眾跟著看熱鬧,呼呼啦啦一起進了衛生所的大院。

衛生所裡早沒人了,李醫生回家過年了。楊進寶有鑰匙,但是顧不得用鑰匙開門,抬腿就是一腳,咣噹!將房門踹了個四分五裂。

然後他撲進去,將鮮血淋漓的小鳳放在了上。必須要進行簡單的包紮,然後才能送醫院,要不然孩子就會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楊進寶啥也不顧了,迅速打開衛生所的醫藥櫃子,首先拿出一個皮囊,皮囊打開,裡面是一串鋼針,長短不一。

這東西從前是他吃飯的傢伙,衛生所也是他花錢開的,所以等於是他本人的產業。抬手一抓,幾十枚鋼針被抓在了手裡,再抬手一抹,那些鋼針準確無誤,全部刺進了女孩的道。說來也奇怪,鋼針刺上以後,小鳳的脖子竟然不血了,趁著這個機會,楊進寶趕緊拿出針線,絲絲拉拉幫著女孩縫補起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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