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入葬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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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杯,將酒水飲盡,站起,笑道:“去茅房。”眼鏡蛇也站了起來:“同去。”於是,兩個人先後下了樓,不仁道地遁了。
我想,那曉娘也一定會用找我們的藉口,消失好一會兒吧。
與眼鏡蛇閒逛在街道上,東瞧瞧西看看,到也分外愜意,雖然心下有點躁的
覺,但很快,就被我自己甩掉了。
我發現,心情好的眼鏡蛇竟然也可以侃侃而談,不時地與我說些此地的風景名勝,講講風土人情。若遇見有趣的小物件,眼鏡蛇竟然也可以將其中的名堂,說出個一一二二。
看著風拂面的眼鏡蛇,我的心也不自覺地放鬆。隨著他,東走西看;看著他,面掛溫潤;聽著他,講解分析。
不意外地發現,但凡眼鏡蛇經過的地方,女子皆成了雕塑摸樣。
可見,此蛇的魅人功夫絕對不容小覷。
到處遊玩了小半天,眼見著天快黑了,兩個人,帶著十來名護衛,就開始往回趕。
腿走得累了,眼鏡蛇到是心思細膩,在我面前蹲下身子,道:“上來。”我也沒客氣,胳膊一伸,便趴了上去,任眼鏡蛇揹著我,走入一條條仍舊叫賣熱鬧的小街道,繼續東轉轉,西看看,卻發現,轉來走去,我倆到成了別人注意的對象。
漸漸的,我覺氣氛不對,每雙看向我們的眼裡,不單是好奇,還有一些盯獵物的
覺。
我趴在眼鏡蛇耳邊,小聲說:“眼鏡蛇,好像不太對勁。”身後跟來的便裝侍衛已經嚴陣以待,眼鏡蛇腳步沒有停,沉聲回道:“知道。”當我們漸漸走出那熱鬧的叫賣圈子,那些買賣人,突然起大刀,就向我們砍殺過來!
我躥下眼鏡蛇的後背,摸出了刀子,卻又放了回去,不想就這麼大開殺戒。於是,從袍子下出一塊石頭板子,攥在手裡,進入備戰狀態。
一時間,整條街道變成了修羅地獄。
我掄起石板,照著那些高大的小販,下狠手地拍去!
幾乎一下一個,神準!
有時也經歷兇險,被敵人追得到處跑。眼鏡蛇一劍救下,護在身旁。我卻無法安生,繼續挑釁著與人拼石板。
當然,也有犯衝的時候。連拍了三下,敵人不但沒有倒下,還反手給了我一刀!我沒有避開,硬是捱了一下,在踢起的大腿上。
那血,瞬間滲透開來,綻放出好大一朵豔麗玫瑰。
眼鏡蛇一個飛躍,迅速護到我身邊,一劍挑了敵人的喉嚨,急聲關切道:“山兒,沒事吧?”我咬著呀,笑道:“沒事,那雜種真打。”早知道會受傷,就用刀了,裝什麼高手啊?鄙視自己那偶爾的善良!
一場戰役,以我們的大獲全勝告終,卻也陣亡了五人,傷了四人,其中,就有我一個。
眼鏡蛇見我受傷,氣紅了眼睛,揮起劍,硬是將那傷我之人碎了屍,砍成了一地的血水內臟混合物。
解氣後,才掀起袍子,將我的腿傷包紮好,抱起,大步往回走去。
窩在眼鏡蛇的懷裡,我開始思考。
這些敵人用彎刀,且長相皆魁梧兇悍,應該是‘猛嗜部落’的人。
但是,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將在此地下船?且埋伏於此等待伏擊?莫不是有內鬼吧?
如果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可…
如果有內鬼,他們應該襲擊獅子他們。畢竟,‘鴻國’公主現在和‘赫國’男子好,而非‘烙國’眼鏡蛇。
但,如果內鬼是獅子堆裡的人,那麼,先擺平了眼鏡蛇,也未嘗不是一件借刀殺人的好招。
亂了…
總覺得無形中被人窺視著所有的行蹤,總覺得沒有安全的地方,這種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知道獅子他們是否安好?
但願,一切都是我多想,今天,也不過是我們倒黴,自己撞到了大樹上,當了懶漢的傻兔子。
心思輾轉中,眼鏡蛇的聲音若三月溪般傳來:“無需多想。你傷,有人為你陪葬;你死,有我陪你入葬。”呼
一緊,手指尖竟是顫抖的,只能緊緊攥緊衣袍,才能忍住不去撲倒眼鏡蛇,狠狠啃向他的紅
,為那悸動的誓言,而勇猛地強了他!
低垂下頭顱,緊咬住下,不讓自己因一句話而失控瘋狂。
眼鏡蛇沒有再說任何煽情的言語,只是懷抱著我,一步步向著大船的方向行去,任那皎潔皓月將彼此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快到碼頭時,我抬頭望向眼鏡蛇那點了青的眸子,久久地凝視著,仍舊無法言語。
直到眼鏡蛇的若羽
般輕柔地落在我的鼻樑處,我的淚才隱約顯現於眼底。
眼鏡蛇若有若無的嘆息與我輕不可聞的氣聲成了正比。
我掙扎著下了地,道:“就這麼走回去吧,我不礙事。”不習慣讓他人接觸我的傷口,不習慣讓他人知道我受傷可欺,不會給任何人可乘之機,不想…讓他們過分關愛。一直以來,我都習慣地掩蓋自己的傷口,即使疼痛難忍,也要自己縫合。是的,這個習慣不好,但我卻無能為力,無法改變。就如同受傷的小獸,不能,也不可以,讓他人接近。
眼鏡蛇卻口起伏著,緊緊凝視著我的眼,沉聲問:“你這是怕誰看見了心疼?”我挑眉,嘻哈道:“非也,非也,只是不想惹麻煩。”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眼鏡蛇先行帶路。
眼鏡蛇來了脾氣,袖子一甩,便扔了我,大步走了回去。
我咬牙跟在後面,儘量做到面上無異,但願天黑,這袍子上的血痕,不易被發現。
好不容易強撐到了船上,就看見白蓮冷著臉,直瞪著我。
各位主角竟然也都到齊了,全部站在甲板上,擺著撲克臉,盯著我看。
我突然覺得,我很無辜啊,不就是回來得晚了點嗎?
當我顫抖著受傷的褪,從階梯拖拉到甲板上,還沒來得及站穩,白蓮就一個健步衝了過來,將我直接撲到欄杆上,撞得我後一痛,他張口就咬住我的下
,狠狠銜著。
我因腿上的傷被撞擊,疼得直冒冷汗。
白蓮終於在大家的倒氣聲中鬆開了鋒利的牙齒,卻對我吼道:“你再算計我,就把你一口口咬死!”我忙點頭:“再也不敢了,大爺饒命。”白蓮的怒氣來得強勢,去得更快,轉眼間,狠瞪我一眼,悍夫樣的惡聲質問道:“跑哪裡去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邊往船艙處走,邊回道:“和眼鏡蛇到處走走,遇到了埋伏,所以回來晚點。”月桂忙拉住我,急聲關切道:“山兒,沒事吧?”我勾起嘴角:“沒事,就是困了,想睡覺。呵呵…原來打人也是體力活。”剛要下船艙,獅子就叫住我:“山兒,過來。”我心裡都罵他們家的祖宗十八代了,卻仍舊咬著牙,又掛起輕鬆的表情,轉身回去,問:“有事兒?”獅子的大掌突然撫上我的大腿,痛得我一聲驚呼,大喊:“啊!非禮啊!”獅子在我嚎叫中,打橫將我抱起,兩步躥進燈火明亮的船艙,便看見我袍子上的鮮血。
獅子眉頭緊皺,將我小心地放到鋪上,命人取來醫用品,動作嫻
地掀了我的袍子,提起剪刀,剪掉褲子,將我大腿處的傷口完全暴
了出來,清洗,上藥,包紮,動作一氣呵成。
其實,傷得並不重,就是血得太多,看起來有些嚇人。
白蓮紅了眼睛,抱著我,直罵眼鏡蛇是個沒用的臭東西!聽得我一陣憨笑,震得傷口直疼。
白蓮問:“山兒,知道是誰出的手嗎?”我答道:“應該是‘猛嗜部落’。”白蓮冷哼一聲,怒喝道:“找死!”月桂擰乾了棉布,將我的臉擦拭乾淨,為我掖好被子,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山兒腿上的鮮血,必然要以他們喉嚨處的溫熱來償還。”罌粟花不言不語地倚靠在門口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我問獅子:“大黑的天,你怎麼看出我受傷了?”獅子一臉的不快,沉聲道:“血腥味。”我驚訝:“鼻子真好使!”轉而問道:“那個…我來葵水,你是不是也能聞得出?”乖乖?怪怪!獅子一張酷臉,竟然泛起可疑的紅暈!冷哼一聲,袍子一甩,轉身出了我的船艙…
沒出兩分鐘,眼鏡蛇的休息處,傳出乒乒乓乓稀里嘩啦的聲音,看來,兩位君主之間的戰爭還烈地。
但願,他們別把船砸出個窟窿才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