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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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與唐超約好的時間是在11點半，她和周衛陽來得稍早了一點。o鑑於處事人員已經向周衛陽暗示過，唐副區長習慣於與人零丁談話，安雁便自己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讓周衛陽坐在稍遠一些的另一張桌子，以防不刻。

安雁這樣做，倒其實不完全是擔憂唐超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而是不希望給人留下話柄。究竟?結果蘭武峰不在國內，她與一位名聲不太好的官員在一起吃飽，如果沒個旁證，後總是一件不清楚的事情。

安雁剛剛坐下沒多久，唐超便帶著幾名手下過來了。看到安雁，唐超滿臉都是笑容，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的那幾名手下很是識趣，也如周衛陽一樣，找了一個離得遠的桌子坐下。安雁看到此情此景，不住心裡咯噔一下，覺得很不舒服。

“哎呀，是安姐吧，我對是久仰大名了。”唐超伸出肥厚的大手便要與安雁握手。

安雁無奈何，只得伸手與唐超握了一下。唐超本意是想攥著安雁的手多握一會，孰料安雁的動作極快，沒等唐超反應過來，她已經把手回來了。

“多謝唐區長賞光，不知道這裡的環境，唐區長還滿意嗎？”安雁一邊招呼唐超坐下，一邊著排場上的話。

安雁選的這個位置，是那種面對面的火車座，兩個人坐，就只能是一邊一個，唐超想坐得離安雁近一點也沒條件。他扭頭看了看大堂，道:”安姐，這裡太鬧子吧，我記得他們這裡是有包間的嘛。”安雁搖搖頭:”沒必要了吧。我問過了，他們這裡只有三個包間，並且都是大桌子，咱們兩個人吃飯，是不是太哦費了？”唐超從安雁的話裡聽出了一些拒絕的意思，也未便勉強，只是大聲地嚷嚷道:“咱們南京還是太落後了，都田年代了，還搞這種大廳式的飯店。我看廣東那邊的飯店，都已經有很多包間了。如果到了外國，人家本就沒有這種鬧哄哄的大飯廳，全都是包間。人家外國是很是尊重個人的，咱們中國在這方面，真是差得太遠了。”唐超的聲音很大，離著好幾步遠的另外一桌上的客人也都聽見了。那一桌是三個男人，一個醜出頭，另外兩今年齡大一些，大約是的左右。力出頭的那位扭頭看了看安雁這一桌，回頭對自己的同伴了幾句什麼，三個人一起輕輕地笑了起來。

安雁把鄰桌的表示看在眼裡，知道他們是在議論自己這桌。雖然是唐超丟人，但她也覺得好生尷尬。她雖然沒出過國，好歹也是看過點外國片子，接觸過一些出過國的人的，據她的印象，唐超的滿是包間的外國，似乎其實不是本位面上的外國。

幸好，這時服務員走過來了，安雁連忙岔開話題，她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菜譜，遞到唐超的面前，客氣地道:“唐區長請點菜吧。”

“還是安姐點吧，女士優先嘛，人家外國人都是很是講究伸士風度的。”唐超道，沒等安雁回答什麼，他便抬起頭對服務員道:“我先點兩個，剩下的請這位姐點。給我們這桌來個啤酒燒鴨，一條松鼠桂魚，一個紅燒獅子頭，一瓶洋河大麴，剩下的我就不點了吧，女士優先嘛。”服務員瞠目結舌地轉向安雁:“這位同志，請問還需要再加另外菜嗎？”在那時的中國，姐這個稱號還不是很是免費，飯店裡的服務員還是習慣於稱號顧客為同志。至於唐超一口一個安姐，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國家學來的伸士風度，安雁也沒和他計較了。

聽到服務員的問話，安雁搖搖頭道:“我覺得他點的已經很好了…要不，給我來一份青菜吧。”各種菜陸續地端了上來，唐超向服務員要了兩個二兩的大杯子，然後親自啟開洋河大麴的瓶蓋，非要給安雁倒上一滿杯不成。

安雁連連推託道:“唐區長，我酒量不可，再，下午我還約了客戶要談呢，我陪您喝一點就可以了，半杯吧，行嗎？”唐超假意生氣道:“這怎麼行呢？只有滿杯，才是全心全意嘛。難道安姐對我，是半心半意嗎？”

“…”安雁無言以對，是不可，不是似乎也不可。看來，今天註定是要被這位唐區長騷擾一番的了。

瘴超見安雁不再推託，但滿意洋洋地一邊倒著酒，一邊道:“沒關係，酒量這種工具，就是慢慢練出來的嘛。是做生意的人，怎麼能不會喝酒呢？我教。來來，滿上，咱們先碰一個。”遠處的周衛陽早已點了一份鴨脖子和一瓶啤酒，坐在那裡慢慢地自斟自飲，目光片刻也沒有離開安燕這一桌。看到唐超拎著白酒瓶子非要給安雁倒酒，周衛陽騰地就站了起來。在他印象中，他沒有見過安雁喝酒，更不消用那種二兩的大杯子牛飲。他籌算只要安雁招呼一聲，就闖過去代安雁喝失落這杯酒，至於會不會因此而獲咎唐超，就不在考慮之列了。

安雁的眼睛也不竭地在關注著周衛陽，見到他站起來，安雁連忙遞過來一個暗示的眼神，讓他沒必要動。事情還沒有成長到不成收拾的境界，安雁還想再努力一番。

“唐區長，我…我真的酒量不可，要不，我分幾次喝下去，行嗎？”安雁看著唐超，用央求的口吻道。

唐超此時已經把滿滿一杯洋河大麴一飲而盡了，看著安雁口細啜的樣子，他覺得很是開心。他挾了一塊鴨子進嘴裡，然後擺擺手道:”可以，可以，我是很是尊重女同志的。不過，這杯酒可得喝光哦。”安雁深深了一口氣，慢慢地喝乾了杯裡的白酒，臉上馬上泛出了紅暈。她其實還是有一些酒量的，江南省歷史上就是魚米之鄉，釀酒的傳統源遠長，所以江南省的人酒量都不會太差。在平時，她自念自己是個在排場上拋頭面的女孩子，如果再與他人推杯換盞，未免顯得太過輕浮，因此喝酒的事情，歷來都是讓周衛陽替代的。正因為如此，即即是周衛陽，也不知道安雁真實的酒量。

安雁今天是做好了被唐超言語騷擾一番的心理準備，像這樣的事情，她此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的。像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商人，在商場中被人開一些半葷半素的玩笑，是很常見的事情，有時候，她都驚訝於自己的臉皮竟然能夠練得如此之厚。

不過，昔時的潛規則，也就僅限於此了，在婚前同居都算大逆不道的年代裡，敢於做得更過分的人，還真的很少見。

“好好！”唐超看著安雁喝光了杯中酒拍著巴掌喝起彩來…”我嘛，安姐是我們南京的商場玫瑰，怎麼能不會喝酒呢？這玫瑰就是要用酒來澆灌，才會紅豔豔的嘛。看，現在這臉蛋就是紅豔豔的，像個蘋果一樣，讓人看養就覺得眼饞。”我忍，我忍…安雁強忍著噁心的覺，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唐區長，我真的不會喝酒，今天真是破倒了。要不，我們先談談賣場的事情，好欠好？”唐超道:”們那個賣場，沒什麼問題，這麼大規模的賣場，建在我們區裡，這是我們區的光榮。我早就跟下面的人過了，一定要充分呵護們的權益。有誰敢為難們，儘管跟我。”安雁附和著道:“有唐區長給我們撐，我們固然不怕什麼了。不過，我聽我們單位的大周，我們有幾項驗收有點麻煩，估計是哪個單位的同志有些誤會了，能不克不及麻煩唐區長幫著一？”到這，安雁若無其事地把一個布包擱在桌上，向唐超的標的目的輕輕推了推。這個布包有半寸來厚，以唐超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內涵。

飯店裡鬧鬧哄哄的，除周衛陽之外，也沒有其他人關注安雁這一桌的消息，所以安雁這個動作，其實不顯得很扎眼。唐超也是深諳此道的人，熊掌向前一伸，已經把布包收起了自己的袋裡。

看到唐超收了錢，安雁的心裡踏實下來了。時下的社會風氣就是如此，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從規矩上看，對方收了她送的錢，自然也就不會再為難建康電器了，她此行的目的算是大告成。

“唐區長，我頭有點暈，要不，我就不陪您了。”安雁裝出一副不堪酒力的樣子，對唐超道。既然事情已經辦成，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再坐下去了。

唐超擺擺手，道:“這可不可，安姐，咱們還沒喝好呢。”安雁道:”唐區長，我是真的不會喝酒，州才這一杯，起碼有二兩酒，這已經跨越我的限度了。”唐超道:“沒關係，喝多了，大不了吐一回，以後酒量就大了。今天這一瓶酒，咱們才喝了一半，這哪行？來來，我再給滿上一杯。”

“要不，唐區長，我再喝一杯，剩下的包了，行嗎？”安雁咬著牙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