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阿姨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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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想到問我了？昨天不說一聲就跑了，害我一頓好找，你好歹還有大排檔，我餓著肚子找半天，你個死…”林月越說越動，差點把不合適的話說出來，不過她眼神裡的幽怨很明白，她要說的是“你個死沒良心的”張元抓抓頭，現在明白她為什麼對自己發神經了“對不起，我換了衣服就被他們拖走的，你電話我也不知道，以後不會了。”

“你還想再有以後！”林月的聲音一下高了不止八度。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後和老師在一起不會再獨自開溜了。”張元趕緊解釋，教學樓的欄杆上趴了一排8班同學，都豎著耳朵聽。

“林老師，你表哥那車怎麼樣的？”張元壓低聲音問。

“範市長讓人拖市政府修理場去了。”

“哦，呵呵，是不是驚險？”

“去！”林月白了他一眼，抬眼看看圍觀的同學，小聲說:“就這樣吧。同學們都看著呢，回教室吧。”林月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哦，還有，範市長讓你對外界就不要多說什麼了，近期他會登門致謝的。”＊＊＊中午，陽光熱辣。小荷池裡的水反出鱗鱗的耀眼白光。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走來一個男人，穿紅襯衫的男人，教導主任黃學慶。人老心紅。更何況他覺得他還年輕的很，才剛剛過了50歲，還算壯年，所以他不但心裡紅，外邊也是紅的很。

年紀的增長，閱歷的增加，功能的退化，許多人歲數大了對男女之事已經不是那麼熱衷，看開了，想通了，更加豁達了。

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老頭，老而彌堅，愈老愈堅，堅的不是他們某個器官，而是心裡的騷動，就象公園某個陰暗角落裡那些圍著站街女的老頭。

黃學慶老師當然還沒有那麼老。不過50歲的他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工作不錯，收入不錯，孩子不錯，大屋住著，大錢拿著，大官也不指望，唯一能讓他提起興趣的，就是女人，只有女人。

於是，年過半百的黃學慶沒事就喜歡往女人堆裡擁擠擁擠，幫小女生輔導輔導，和某些女老師鑽研鑽研，還別說，不要臉了還真就能找到點豔遇。

人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些主動送上門的，黃學慶已經玩膩了。他開始到處打主意，女學生？不行，那些女生都是有錢人有權人家的，沾沾光還行，過份了他可不敢。

那剩下的只有新來的女老師，還有一直覬覦的那個誘人女校醫。

“的。”黃學慶罵了一句，他到現在還在想著之前在高二8班聽到的傳聞。他雖然很是不信，可是心裡卻依然非常的不舒服。

他倒並不是很在乎那個姓林的年輕女老師被別人佔了先，事實上他不想遇到那種乾淨的象張白紙樣的女人，他目的只是玩玩，他可不想離婚或者鬧得滿城風雨，他鬱悶是因為和林老師傳緋聞的男生，太次了。

“就那個張元？”黃學慶又自言自語了一句，表情憤憤帶著不服，這林月老師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瞎了，跟那小子還不如跟我，除了年紀比我小，他哪裡比得上我呀。

不過以後得注意著這兩人，如果能搞到這兩人的證據…黃學慶嘿嘿又笑了。這樣的醜聞，足以讓林老師心甘情願的也爬上我的，黃學慶這樣想著。很快，他就走進了醫療室的小樓裡。

“黃主任沒去吃午飯。”對面走來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斯斯文文帶著眼鏡，對黃學慶很是恭敬。

這是學校醫療組的另一個男校醫，雖然醫療組並不屬於教導處管轄，但是黃學慶掌管著招生分班的大權，誰敢得罪他，特別是家裡孩子還沒上高中的。

“馬醫生呀，我找夏麗欣有點事，你先去吧，去吧去吧。”黃學慶很是謙和的說著。

“那就回頭見。”黃學慶噔噔噔走上樓梯，馬醫生也出了醫療室的小樓，門廳裡一下又是一片平靜，空蕩蕩的。

沒一會，門外又溜進了一個人影，瘦瘦高高，架著眼鏡，正是剛才出門的馬醫生。現在的馬醫生臉上可不是寫滿謙恭了，現在是一臉詭異的笑容。

“嘿嘿，夏麗欣那麼正經，原來還是被黃學慶搞了，他吃，我也要去兩口湯。”馬醫生摸出手機，調好無聲拍攝狀態也躡手躡腳，走上二樓。小樓的門廳裡又回覆了平靜，空蕩蕩的。

又過了一會，張元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他用右手使勁撓著左手的小指，看來他接收的這個新身體，雖然瘦弱，潛質倒不錯，這才多少小時，就已經開始有發癢了，傷口發癢，意味著新的細胞在生長，破口也開始合攏。

張元上了樓，他的腳步一向的輕，而且快，就象這個季節的風。他並不想偷窺或者偷聽，可是他的走路的這個習慣，卻可以經常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還有，秘密。

一出樓道口，就看見馬醫生撅著股躲在一個門沿後邊，好象在認真的看著什麼。張元沒有過去看，他立馬聯想到夏麗欣可能在裡邊換衣服或者什麼，一種強烈的厭惡油然而生，對著馬醫生的股就是一踹，一個腳印印在了馬醫生雪白的大褂上。

“哎喲！”馬醫生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象只傷了的老鼠，踉蹌著，跌跌撞撞就衝進了夏麗欣的辦公室“譁拉”一聲就撲倒在一張椅子上。

辦公室裡靠窗站著的一對男女，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黃學慶定神一看，疑惑還帶著絲惱怒問“馬醫生不是吃飯去了？”馬醫生漲紅了臉，推推眼鏡，說不出話，急忙往後看，只見張元不急不慢走了進來。張元進來也是一楞，本來以為裡邊應該是夏麗欣在換衣服什麼的，沒想到裡邊居然是兩個人。

“你幹什麼踢我？哪個班的？你不要胡說八道哦。”馬醫生看見是個學生，立馬站起來，厲內荏的吼著，他的膽氣有些不足，也可能是不經常幹這事，一句話就自己洩了底。

張元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又掃了一眼窗口的兩人。夏麗欣的臉頰上一塊緋紅，黃學慶的身子還沒有轉過來，頭使勁的扭著往後，好象在遮掩著什麼。

張元一下笑了“是馬醫生呀，對不起，我剛才看見牆角一個人影躲那，還以為小偷呢，就踢了一腳。”張元知道這事不宜鬧大，不管是真是假，結果總是對夏麗欣不利的。

“誰躲那了，你說說清楚！我就從那經過，你到底是哪個班的？”馬醫生還想不依不饒，可是抬頭看見黃學慶陰森森的眼光，心裡有些緊張。

“你小子以後注意點！”馬醫生說完就奔了。

“小元，你怎麼來了。”夏麗欣這刻才緩過神來，想著剛才馬醫生在偷看，心裡還是很慌亂。她沒敢問剛才怎麼回事，她怕張元問她馬醫生在偷看什麼。

“乾媽，我來換紗布。”

“乾媽？”黃學慶眼睛一亮，心中忍不住想笑，嘿嘿，你小子不是拽，還和林月傳緋聞嘛，按道理你還得叫我爸呢。

“我昨天剛認的乾兒子。”夏麗欣解釋道“高二8班的張元，黃主任還得多關照。”

“好的好的，多好的小夥。”黃學慶拍拍張元的肩，眼裡滿是譏諷和得意，好象在說，你漂亮乾媽被我上了，怎麼樣！

張元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沒想到自己一直覺得很好很尊敬的乾媽居然和這個老鬼有一腿。他看見黃學慶褲子的襠那鼓鼓的，一甩老鬼的手“黃老師也來看病？”

“那是，病的不輕，只有你乾媽能治。”黃學慶噁心的對夏麗欣扔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那你們包紮吧，我先走了。”黃學慶走了。

房間裡沉默著，炎熱的風吹進來也會凝固的沉默，張元眼神灼灼地看著夏麗欣，而夏麗欣卻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

張元突然上前了兩步，走到窗口。這個動作嚇了夏麗欣一跳，趕緊站在窗前，想要堵住了張元，可是張元已經走了過來，兩人面對面，緊緊的貼著。

張元的個頭要比夏麗欣高一頭，視線穿過窗戶，穿過附中的花圍牆，只見中海大學那邊的一個角落裡，一對大學生情侶已經進入忘我的境界。

女大學生的牛仔褲已經掛在了一隻腳上，白花花的大腿被男大學生擠壓著，另一隻小巧玲瓏的腳架在男大學生的肩頭…

別說狼們了，就是張元看見這一幕也是吃不消的，更何況夏麗欣的身體還緊貼著他。張元了口氣，降降溫，退了一步，夏麗欣臉更紅了“小元，去包紮吧。”解開紗布，消毒，清洗，換紗布。兩人都有默契的不說話，夏麗欣都不敢看張元的眼睛，只顧埋頭很溫柔，動作很輕的幫張元包紮著。

張元坐著，夏麗欣站在他面前，低著頭，…快包紮好的時候，張元終於忍不住說話了“夏姨，你怎麼不找個男人？”＊＊＊聽了張元的問話，夏麗欣手裡沒閒著，把最後一條膠布裹住他的手指。然後猛抬頭和張元對視著“怎麼？不想要我這個乾媽了？”夏麗欣的眼神看上去很不高興，皺著眉頭，咬著嘴，眼光雪亮。她硬起來，張元反軟了。

“乾媽，我知道我不該管你的私生活，可是，黃老頭不是個好人，他不配你。”夏麗欣眼神暗淡下去，嘆了口氣，站直身子摸著張元的頭頂“阿姨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阿姨也很難，如果你覺得丟人了，那以後就不要叫乾媽了，阿姨還會一樣對你…”張元心裡一下很不是滋味，想起早晨老媽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夏麗欣獨自一個人那麼多年也難捱的，從人道主義來說她偶爾出下軌也難免。而且他覺得自己也沒有責怪夏麗欣的權力，人家愛讓誰睡是她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