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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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

她在試圖教育孩子,讓他知道這抗盟裡有幾個叔叔,是他的救命恩人。

儘管這裡面已經有人不見了。

——————————————————————————————————————中州西省高原。

一個斷了胳膊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挪動自己沉重的步伐。

他背上揹著一個大包,身後拖著一個木板,木板用繩子拴住,掛在他的間。木板上載著一頭被殺死的牛,這頭牛渾身血淋淋的,有蒼蠅圍著亂飛。

這男人正是鄭介銘。

他從抗盟“逃跑”之後,一路向西,翻越了一座有一座高山,抵達了這片人跡罕至的高原。

“想不到高處,還能見到些許的天空。”他把間的繩索放下,坐在地上,抬頭望了望紅的天空。

高原並不總是有烏雲,天空時隱時現,只是對鄭介銘來說,那天空是血的顏

他從牛的屍體上撕下來一塊,就這麼生啃著——他並不需要烹飪,他已經喜歡上了這種血淋淋的味道。

但他唯一克制住的,是從來沒有吃過人

每一次他看見人類的屍體、或者活人,他都會“本能”的想要殺戮,但他每一次都忍住了。

的世界,他已經開始慢慢的習慣。

他覺得自己是在孤獨的等死,有時候又覺得,死可能算不上什麼,這種孤獨的活下去,本身也是一種恐怖的懲罰——只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想不通。

“罷了!活著有,躺下有天空,死了還有禿鷲,想這麼多幹什麼呢?”鄭介銘琢磨著,乾脆躺在了這片土地上。......“咳咳......”一陣咳嗽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鄭介銘一靈坐起來,四處張望。

“有人?不能啊,這裡我待了這麼久了,都沒見過什麼人啊?!”他想著。

四下看去,卻什麼人都沒有。

鄭介銘覺得無趣,認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索重新躺在地上。

可是這一躺下去,視野中卻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猛的從地上站起來,轉身看著對方。

“什麼人?!”鄭介銘疑惑的問。

是活生生的人。鄭介銘想著,可是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看見人,卻沒有“嘴饞”的覺。

那人只是用一種若即若離的笑容看著他。

“你到底怎麼回事?!”鄭介銘問,心裡卻覺得納悶。他不怕我麼?我可是喪屍,他難道看不出我的眼睛是血紅的?還是說高原上的人並沒有變成或者遇到過喪屍?

他想著,那人卻一轉身,輕飄飄的朝遠處一座高山走去。

那山腳下有一片晶亮的湖泊,平靜的湖泊如同翡翠一般。

鄭介銘驚訝的發現,這一次,湖水並不是紅,而是綠

“我什麼時候能夠看到正常的顏了麼?綠的湖泊?”鄭介銘疑惑的想著。

而他甚至發現,不光是水的顏恢復了,就連天空,居然也是一抹幽藍。

他再仔細觀察那個奇怪的、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那人穿著一件紅的袍子,內裡襯著綠的衣服,手裡拿著一串珠子。

但這人卻光著腳,腳背極其糙,就這樣隨意的在並不茂盛的草地上走著。

那人一直走到湖邊,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睛微微閉上,望著遠處。

鄭介銘走到他旁邊,看了看他。

“你是......修行的人?”鄭介銘問。

那人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你說的修行,又是什麼修行?”鄭介銘皺了皺眉頭,他不太明白對方在問自己什麼——自從變成喪屍之後,鄭介銘發現自己的思維能力有所下降。

“世間萬事,無不是在修行,但與此同時,世間萬事,也可以什麼都不是。”男人說著,慢慢回頭,“你不是人。”鄭介銘心裡開始到有些煩躁。

他甚至萌生了想法,要將這個人趕走。如果他不肯走,他寧願開一開殺戒。

突然間,這男人向後退了一步,踩上了湖面。

鄭介銘開始並沒有察覺什麼異常,直到他發現這個男人不斷的往後退,他才注意到,這男人竟然是踩在湖面之上,腳面卻並沒有沾水。

“你?!你是人是鬼?!”鄭介銘大驚。

“你又是什麼?人還是喪屍?”男人站在水面上,問著。

鄭介銘試著把自己的腳踩向湖面,自己的腳立刻被打溼。

“也或許,你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虛妄的畫面,一個音符,一個振動......你擁有一段人生,便擁有了世界的一個虛幻的造景。”男人說著。

鄭介銘突然覺得內心一陣安寧。

他猛然間明白了什麼。

“你說......我是一個虛妄的畫面?”鄭介銘問。

“是啊。你是,我也是吧?”男人笑著回答。

鄭介銘低頭,看了看水中的自己,滿臉汙垢、眼睛卻不再是紅

“為什麼我的眼睛!?”而當他再度抬頭,卻發現,水面上一個人也沒有。

或許,從來就沒有......

他慢慢的坐在地上,右手摸了摸這清澈的湖水。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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