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第三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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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德林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抓起一個枕頭蓋在菲爾德的臉上,他的鼾聲太大了。

德林坐在病上呼哧呼哧菸,一接著一,病房裡很快就變得煙霧繚繞。

“吃獨食啊。”陶野坐起來,半靠在頭,伸手跟德林要煙。他一直沒睡。

德林把叼在嘴裡的煙遞給陶野,自己又點了,低頭,呼哧呼哧

“沒有中南海好。”陶野噴出煙霧,嘆了口氣,他從國內帶過來的中南海還有幾條放在基地,被卡50炸飛了。

德林抬頭看著陶野,他過中南海,覺得不適合自己的口味,他對陶野說:“倔驢,你多大開始菸?過幾種牌子的煙。”陶野說:“進入新兵連第七天開始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班長睡在我上鋪,半夜他遞給我一菸,說紀念我的軍旅生涯第一週。我沒換過牌子,始終中南海”

“我的老班長不讓我菸,說煙味會在潛伏中暴自己,因為這事打了我一頓。”德林重重菸,煙火忽明忽暗,過了許久他猛然抬起頭“倔驢,看得出來,你是個念舊的人,如果你是我,你怎麼辦?”陶野看了看他,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守候在黑暗中,像是路的人站在十字路口猶豫不決。將心比心,陶野把自己想像成德林,想像同生共死的兄弟慘死在眼前,而且一死就是十五人,這種天塌地陷般的打擊誰也扛不起來,面對十五個兄弟的離去陶野疼得心都要碎了,但德林比他還要傷心幾百,幾千倍。

陶野默默斟酌著,此時的德林異常,任何不經意的一句話都可能讓他情緒失控,思量了半天,陶野上前拽掉了他嘴上的煙“首先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有靈,絕不願意看到我們做出違背軍紀的事。”

“那兄弟們的血就白了?”德林攥緊雙拳,指節捏得咯咯做響。

“這次偷襲讓軍團顏面盡失,軍團不會就這麼算了,放心吧,仇一定會報,就算軍團不管,咱們脫掉軍裝也要報。現在我們還是軍人,服從命令吧。”德林嘆氣,點菸,用力掐滅,嘆氣,上前使勁握住陶野的手“咱們的仇人是黑水公司,這仇能報嗎?”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陶野的話擲地有聲。

“對不起,梅特約支隊的編制早就取消了,是我們拖累了你們。”德林的手在單上摸索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緊緊抓住了頭鐵雕。

陶野瞥了他一眼“我有打人的慾望了啊,現在你還分什麼梅特約支隊和黑桃小組嗎?它們本來血相連,這些人註定了就是過命的好兄弟!不能說梅特約連累了黑桃,或者說黑桃把災難引到梅特約頭上,我們是一個整體,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你說的對。”德林嘿嘿一笑,心情似乎忽然好了起來,甩掉靴子躺在病上“你說的對,我們還是軍人,服從命令。”

“想開了?”陶野不太相信,以德林的格,發生這麼重大的變故,沒有十天半個月他是拗不過來。

“沒什麼想不開的,為了報仇,咱得忍耐。”德林從菲德爾頭上取走枕頭,放在自己脖子下面,剛躺下又坐了起來,在頭櫃裡找著什麼。

“怎麼了?”德林找到一包香腸,用牙撕開包裝“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以後槍斃我,我也打營養了。”陶野會心地笑著,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放心,他看著德林,心想“但願他是真的想開了。”接下來的幾天,德林不再鬱鬱寡歡,他還是昔梅特約支隊的談笑風生的隊長,經常和一群老兵們在病房裡山南海北地海聊了,身體也很快恢復了,其實他本來沒什麼病,主要是一口氣壓在心頭,現在放鬆了心情,人像脫胎換骨似的。

德林恢復了常態,歐陽鐸的表現卻讓陶野隱隱擔憂,他雖然平時也跟大夥海侃,說笑,但是眉宇間總是有股的灰突突的顏,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有時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了就是半個小時。

“兄弟,你好像有心事,說說。”陶野招手讓歐陽鐸坐過來,在特種部隊時歐陽鐸的代號是眉心中彈,現在是小花,這兩個代號陶野都不喜歡。

歐陽鐸坐過去,撇撇嘴“我能有什麼心事,就是悶得慌。”

“狙擊手怕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以前訓練大隊長把你丟進小黑屋,一關就是半個月,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悶,別瞞我了,說吧。”歐陽鐸苦笑,新兵連,傘兵大隊,老虎團,他和陶野一起成長,並肩作戰,這麼多年了,如果說還有誰能夠真正瞭解他,那就是陶野。歐陽鐸抓了抓臉,他覺得臉像燒紅的鋼板,火辣辣的,他不能告訴陶野真相,那是他的恥辱,是一名自負的狙擊手終生的恥辱。他不能告訴陶野他透過瞄準鏡看到了卡50上睜開雙眼的狙擊手,不能說那是比他還要優秀的狙擊手。

歐陽鐸是驕傲的,在新兵連時老班長就對他的傲氣非常不滿,不止一次罵罵咧咧地說:“治不了你,我不當獸醫,我就不信滅了掉你的傲氣。”事實上,一路走來沒有誰能夠真正滅掉歐陽鐸的傲氣,出身鄂倫獵戶家庭的歐陽鐸是摸著槍長大,對擊有著極高的天賦,每到一個新的連隊他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新的環境,新的**,以令人乍舌般的速度超過其他人的擊水平。

眉心中彈!這是歐陽鐸的驕傲的招牌,更是他的資本。

他骨子裡透出的傲氣是天生的,他遇到過比他強大的對手,有過崇拜的人,像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威廉。這些人無法磨滅歐陽鐸身上的傲氣,因為他覺得這些人是可以戰勝的,事實證明,經過他的不斷努力,部隊的裡的一個個強人都被他戰勝了。

正如大隊長說過的那句話“認輸不丟人,不知羞辱才他媽丟人。”現在歐陽鐸丟人丟到家了,在和卡50裡的狙擊手對瞄的瞬間,他失去了一名狙擊手,一名合格的軍人所具有的勇氣和果敢,他放棄了擊,被對方擊中。

更可怕的是,現在他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膽怯,如果再有一次對瞄到機會,他沒有信心會提前扣動扳機,害怕了?這個念頭像炸雷似的在他的世界轟鳴。歐陽鐸變了,他的傲氣似乎憑空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乾了似的,混身沒有一絲力氣,他的傲氣不見了,他不再牛了,不再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了。這寫內心的痛苦他不能說,即便陶野是他在這裡最親近的人,想到這件事時他都會到萬分羞愧,你讓他怎麼張嘴。

“完了?我的狙擊手生涯就這樣完了?”歐陽鐸想咆哮著說不,但是他沒有力氣,一點點也沒有。

“兄弟。”陶野推了推發呆的歐陽鐸“你有心事,瞞不了我。”

“我也不想瞞你。”歐陽鐸茫然地環顧四周,低聲說:“偷襲咱們的卡50離的時候我舉槍了,沒中。”陶野拍拍他的肩膀“我以為天塌了呢,小事一樁,別放在心上。”他嘴裡這麼說,心裡卻覺得奇怪,以歐陽鐸的擊水平,舉槍就意味著十環,難道還有別的隱情?他沒有深問,他們格中有形似的東西,不想說的事,用刀子也挖不出來。

“不是小事。”歐陽鐸雙手用力著,手指上厚厚的繭子磨得手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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