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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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生離死別八月的北極並沒有皮皮想象的那樣嚴寒。
冰原一帶長著絨絨的綠草,低注地區還積著水,幾隻長嘴鳥在樹上快活地鳴叫。
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但外面的空氣並不冷,她甚至可以不用戴帽子。
冰原的盡頭是一望無際的北冰洋。太陽很低,在地平線上方緩緩滑行,終不落。
“夏季是我們一年之中最珍貴的時刻。”在一旁開車的千花說“八月是我們的秋季,冬季即將來臨。”
“嗯,夏季並不是很冷。”皮皮脫掉手套。
一隻白的
華在空中滑翔。遠處一道灰
的海灣,巨石土爬滿了橘紅
的藻菌。幾個白影在遠處奔跑。
她的脊背微微一硬,眼中驀然一溼,指著白影問道:“那就是…”
“那是北極狼。”她汕汕地縮回手,有點慚愧。
她居然分不清狼和狐狸。
“我們的皮在夏季是灰
的,到了冬季才變成純白。”千花說,賀蘭是幸運的。北極的夏季旅鼠成群,極易捕食。如果他到這裡的時候是冬季,估計連一個星期也過不卜去。
“你知道這裡的冬天有多冷嗎?”她停下車,幫皮皮背上一個巨大的旅行包,向著荒原的深處行走“一杯開水潑到半空,還沒落地就變成了冰碴子。”說到開水,皮皮發現自己的口很渴,從包裡掏出一瓶水,仰頭咕咚咕咚地灌下一了半瓶。
“你的右手怎麼了?”千花問。
一路上她做任何事只用一隻左手。出於禮貌,千花一直沒有問,到了這裡,終於忍不住。
“受了點傷。’她淡淡地說。
她的右臂傷勢嚴重,手腕被趙松擰碎,傷了神經,至今手臂不能抬起。無力伸展,無力抓物,更無法握筆寫字。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北極,她沒有去醫院,只是在藥店裡買了些繃帶請人糙地包紮了一下,就和千花坐飛機離開了c城。
手臂很痛,開始的時候是劇痛,一路上她不得不依賴強效的止疼藥。後來就麻木了,反而覺不到痛了,但也什麼
覺都沒有了。
她們在荒涼而貧癖的山麓上行走。越過平原,越過淺彎,越過草坡,越過山谷。
一路上皮皮都不敢說話,因為千花正在專心地追蹤賀蘭靜霆的氣息。經過二個多小時的跋涉,千花忽然止步,指著一處僻靜的山坡說:“他應當就在這附近。”皮皮的心跳得很快,踞起腳四處眺望,什麼也沒發現。
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灰丘陵。
她回過頭,看了看千花。
千花閉上眼,在空氣中靜立片刻,忽然轉身向東走去。
皮皮趕緊跟上。
山坡上堆滿了巨石,上面爬著斑駁燦爛的石藻。
撥開亂草,從石中出一處
。
這一帶很多,這個
口非常隱蔽。
皮皮卻知道賀蘭就在裡面。因為她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深山木蔗的氣息。
她彎下往裡看,
很深,裡面是黝黑的。黝黑的深處傳來某種微弱急促的呼
。
他還受著傷吧,也許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