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陽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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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曲訶送給你的。”我不服氣，衝著他的背影刻意加重了“你”字。

一陣陰風倏地吹了進來，曲訶若無其事地扯了個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九淵晃晃手裡的玻璃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蠱蟲？還是陽蠱。”我到現在都沒敢把綁在手腕上的繩子解開，聽他這麼一說，嚇得趕緊把手腕遞了過去“我身上還有蠱蟲嗎？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好。今晚來個全面檢查。”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底似潛伏著洪濤巨，看得我心口噗通噗通亂跳，趕緊低下頭去。

曲訶嘿嘿笑了兩聲，挑著眉頭曖昧地在我倆之間看來看去。

我突然覺天旋地轉，腹部一個受力，竟然被九淵抗上了肩頭。

他輕佻地衝曲訶笑了一聲“多謝你這份大禮，我倒是憋了很久。王嬸給你了，看住這條貪吃蛇，別把人肚子撐破。”我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覺全身都燙得厲害，可能是之前看了那些畫的原因，回房間的途中腦子裡竟然出現了很多汙汙汙的畫面，每一種都叫我心跳紊亂嚇得大氣也不敢。

九淵直接把我扔在了上，撲上來扒我衣服時，突然嫌棄地撇了撇嘴“髒死了，怎麼還沒洗澡。”他說著直接把我拖到洗手間衝了一會兒，然後就這樣溼淋淋地用浴巾一裹就把我抱了回去。我嚥著口水，聲音都在打顫“你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唔…”一回來就發，跑去柴老六家吃藥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堵住我的嘴巴開始撥，我本來就因為看了那些畫而焦躁呢，哪裡經得住他這樣胡來，沒多大會兒就沒心思抵抗了。

不過等他又用他的胡蘿蔔直接硬來時，我才忍不住捶他的背“連曲訶都知道你不溫柔，你就不能看看書上的內容再開始嗎？”要說女人也真是奇怪，我確確實實是因為被他佔了身子才對他產生依賴的。可每次他跟我辦事時，我又覺得自己本就不愛他，不過是因為老傳統意識，覺得是他的人了就該跟他好。

他看我皺著臉，半途突然就停了下來，臉很古怪地看著我“真不舒服？”

“嗯。不舒服，你每次都不考慮我的受。”聽到自己小媳婦似的語氣，我不由得愣住了。

他翻了個白眼，又繼續了下去，不過腦袋卻伏下來貼到我耳邊說起了悄悄話“出點聲，別跟死豬一樣。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事情你要牢牢記住，不能洩給第三個人知道。”又這樣，每次想叮囑我什麼就用這檔子事當藉口，上次在金鎮如此。

我覺自己就是他用來遮人耳目的工具，心裡突然就酸澀了。

“陽蠱是被人控的蠱蟲，我剛才看過王嬸的臉，她身上的蠱蟲應該都被曲訶取了，背後那人能不能控曲訶暫時不得而知，你在他面前必須留個心眼…怎麼不出聲啊，叫兩聲會死嗎？”他有些煩躁地掐了我一把。等我終於痛得出了聲他才停手。

我氣得眼淚直打轉，張嘴就在他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結果就跟咬到了冰冷的鐵塊似的，差點把我牙齒磕碎。

我悶悶地配合他出著聲，別提心裡多委屈了。

他又湊到我耳邊說道“我懷疑曲訶跟我魂魄與身分離的事情有關係，這一點我還在查，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許大嘴巴告訴他，聽到了沒有？”他說著狠狠地衝撞了下，我死死咬著牙哼哼了兩聲。

此時此刻我是恨他的，他已經把我對笫之事的所有幻想都破滅了。這種不知道溫柔為何物的男鬼，除了那張臉好看點，真不知道我還貪戀他什麼。

難怪他之前對曲訶有所保留，原來他一直在防備著曲訶。

但看他們關係這麼好，曲訶為什麼要出賣他？

我突然想起當初從新房底下搜出來的槐木盒子，裡面有我的生辰字。也有九淵的。

九淵的生辰字一定是人洩出去的，更甚者，或許是人巴望著他死？可曲訶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們。我實在想不明白九淵為什麼要懷疑曲訶。

我壓低聲音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九淵淡淡地哼了一聲“害我不代表要殺我。”他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下去了，我不知道他跟曲訶之間的恩怨。但他這麼懷疑肯定有他的道理。眼下我只想他快點完事，以後再也不想跟他嘗試這檔子親密事了。

快完事時，我突然覺身上一冷。靈魂深處像是在下暴風雪，凍得我狠狠地發起抖來。

九淵翻身躺到旁邊時，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心口的氣悶竟然也緩和了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

“嗯？”不到三秒鐘，九淵突然詫異地抬抬手臂，又拍了拍自己的口，“怎麼回事？我的靈元已經融在你血脈裡了？”當初餵我的靈元真是他的？我疑惑地把自己這種通體舒暢的覺跟他說了一遍，沒成想他突然嗤笑了一聲“你還想再來是吧？”我被他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氣呼呼地抱住毯子想去拿衣服穿，結果上被他一勾，又直接倒在了他懷裡。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那本書拿在了手裡，隨便翻了一夜在我面前細細研讀起來“小時候我在我爹的箱子裡也翻到過一本這樣的書。嘁，原來是這種東西。”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好像他自己多能耐似的。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問他三月映泉那邊有沒有傳消息過來，在柴老六家裡又發現了什麼。

“幸虧曲訶急著趕了過去，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肯定是他出賣了我。”九淵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柴老六家倒是不大，他離開之前肯定把家裡都收整過一遍。查不出多少線索。不過…”他話還沒說完，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九淵警覺地又把我壓住了，他也沒再廢話。這一次居然真的照著書上的步驟來了。

我被他惹得腦子一片空白，直直地瞪著他簡直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甚至忍不住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去主動親了一口…

我嚐到了書裡的樂趣，九淵似乎也嚐到了取我氣的樂趣，一晚上我們倆竟然樂此不疲地照著書裡的方式雙修了好幾回。對，我覺得這種雙方都受益的滾單應該叫做雙修。

這夜完事後，我沒再覺痠背疼，反而覺得神清氣，似乎被閉合的青龍鎖都被打開了。

因為弱水鎮是古鎮，所以這裡的房子也都建得古古香，不及金鎮的原始，很多地方都多了一絲人工的刻意雕琢的痕跡。但窗子還是很古老的油紙窗，這也是我們昨晚會看到黑影的原因。

九淵早早地就附回了郭沐霖的身，我睡到上三竿才醒，捂著肚子想起吃飯時，一睜眼就看到填填筆地站在我頭，嚇了我一跳。

“填填，你沒事吧？”我想到九淵昨晚說的陽蠱，心頭浮起一絲懷疑。

那幾個小孩如果是被陽蠱控制，那填填的蠱蟲應該還在體內，九淵的符紙應該沒辦法把蠱蟲殺死吧。

果不其然，填填的小嘴突然詭異地咧了起來，那眼神絕對不像一個六歲小孩！

裡面充滿了市儈、狡黠和貪婪，他突然咯咯笑起來，指著我的臉陰惻惻地說道“你是青竹，青山夫婦在騙人，他們在騙人。”他說到這裡，突然開始仰頭大笑，簡直像是發現了天大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