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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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章點點頭,但臨走之時,望望徐小芸,不覺又遲疑起來。
徐小芸柔聲向他說道:“阿章!你先走吧,我們受了薛大俠救命之恩,當然不能壞了他的大事。何況我們目下仍然未脫離危險呢!”阿章這才下決心,向前走去。
薛陵道:“徐姑娘,你似乎對這件事情大是憂慮。”徐小芸點點頭,道:“是的!我怕上頭會看出破綻。唉!我當真一點也不怕死,但那毒刑卻十分難熬,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魂飛魄散了,所以黃忍要我怎樣,我都不敢抗拒。”她突然記起了早先被黃忍剝光了衣服,加以侮辱之時,那諸般醜態,盡皆被薛陵看去了,不由得一陣臉紅,垂低頭輕輕道:“薛大俠可會見笑我早先的醜態麼?”薛陵道:“不瞞你說,我在江湖闖蕩了不少時間,所見所聞,有些真不是你能夠想像得到的,似你被迫之下的種種情形,何須放在心上?”他這番話也含有一種暗示,表示他慣見風,乃是曾經滄海之人,要她多想一想,萬萬不可自作多情。
薛陵如此小心謹慎,自然有他的道理。因為他深知這種牽涉上情之事,最是可怕。
大凡翻雲覆雨,局勢變幻,往往是因為含有男女之情在內而使然,所以他必須設法妥善安排,免得將來因她心含怨憤,以致進攻這洪爐秘區的大事,為之橫生波折。
他略一停頓,又道:“我打算假扮阿章,到大洪爐之內實地觀察一番,並且研究一下那些奴隸們有無可救之道。”徐小芸失道:“此舉太危險了,而且十分辛苦。那些奴隸們儘管
疲力盡,但一飲法水,立時恢復。而你卻不能飲用法水,如何捱得住?”薛陵道:“假如我不頂替阿章,這便是絕大的破綻了。況且我希望你能升為護法,其時我可以得你之助,細細查全區形勢。”徐小芸沉默下來,忖道:“我何必勸他呢?假如他捱不住而垮了,於我只是有益無損,唉?但我卻不忍得他投入虎口。”她輕輕道:“薛大俠,你一旦化妝為奴隸,入了大洪爐之內,那時真是步步危機,棄之苦不堪言。據賤妾目前所瞭解,你本身武功雖強,然而有兩點對你十分不利。第一點是你絕不能讓本山發覺是外來之人,以致破壞了你整個大計。第二點,你身在虎
之內,成了被動之勢,實在是兇險萬分之事。”薛陵笑一笑,道:“假如我不是為了第一點,同時又顧慮及你和阿章兄的安危,自然不必假冒阿章。至於危險方面,姑娘不必替我擔憂。”徐小芸瞧著他軒昂而瀟灑的笑容,不覺呆了,定一定神才能開口,道:“薛大俠,以你的武功造詣,自然覺得很有把握,不怕任何兇險之事。但問題是你身處虎
之中,一則諸多顧忌。二則成為被動之勢。三則老山主的神奇奧秘手段,天下無雙。賤妾還是勸你不要冒險的好。”薛陵道:“何謂被動之勢?”徐小芸道:“假如三爺已看出破綻,他一定不會當場指破,而是命你去做一件事。這樣把你
到某一處絕地之內,才出手攻擊你,這就是被動之勢了,因為你在未曾確知對方已經看穿了你的偽裝以前,你一定不會貿然出手的,是也不是?”司馬翎《仙劍佛刀》第四十三章薛陵覺得此女之言,大有見地。但他又深信此是混入敵方腹地中的唯一良機,若是
臂失之,可能永遠也找不到這等機會。
他沉忖想了一會,才道:“我還是去瞧一趟的好。”徐小芸見他意思堅決,也沒有法子,只好道:“那麼賤妾這就帶你前往。”兩人當下往回走,徐小芸猛可加快奔行,一面向薛陵說道:“薛大俠,你可曾忘記那黃忍麼?”薛陵訝道:“我就算記
很差,也不致於如此快就忘記了此人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小芸道:“不!賤妾的意思不是指您忘記了他這個人,而是疏忽了這個人的厲害可怕。假如他已經熬過了法水的藥力,恢復神智而發出警訊,您猜怎樣?”兩人邊說邊走,速度有增無滅。
薛陵道:“就算他發出了警訊,萬孽法師也不會馬上就趕到,對不對?”徐小芸倒一口冷氣,道:“這才是最可怕之事,我倒情願老山主親自趕到。”薛陵大惑不解,道:“這話怎說?難道萬孽法師比旁人還好對付麼?”徐小芸道:“那自然不是,只不過老山主親自趕到的話,我們可以少受些活罪而已。”薛陵道:“那麼你最怕什麼人趕到?”徐小芸道:“這大洪爐由三老爺總理管轄一切,一旦有警,當然是他最先趕到。”薛陵道:“那麼你最怕的竟是他趕到了?你可知道他的姓名麼?”徐小芸道:“不知道,在本區之內,他是至高無上的人物,誰也不敢提名道姓,只尊稱為三老爺。人人皆知是誰了。”薛陵道:“他厲害到何等程度呢?”徐小芸又搖搖頭,通:“我們那有機會得見他施展武功?”薛陵道:“這個人既是如此神秘,我猜你一定不曉得他的居所了。”徐小芸搖搖頭,通:“他就住在百魔窟中,聽說有幾十個房間之多,但只有他獨自一個人居住。連服侍之人,亦不許擅入,除非是得他召喚。”薛陵道:“這倒是很難測探的秘密,假如他不許旁人入窟的話,簡直無從想像。”徐小芸猶疑一下,才道:“他的寢宮十分廣闊,佈置得十分堂皇富麗。據我所知,那窟內百物俱全,連天下各地的佳釀美酒,全部齊全不缺。只不過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動手,有點美中不足而已。”薛陵訝道:“噫!原來你也進去過。”徐小芸玉面上泛起兩抹紅暈,微含羞意地道:“是的,賤妾進去過,而且已不止一次。
薛陵由於正在趕路,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而他為人正直磊落,腦筋不大會想到歪的方面。
因此之故,他本不曾發覺對方的尷尬及羞意,還問道:“你進去幹什麼?”徐小芸的臉更紅了,走了六七步,才應道:“唉!這實在不必瞞您了,我每次都是供他取樂洩慾,但只過一夜,第二
他就好像陌路人一般。”這時輪到薛陵很不好意思了,這等事情迫得她親口說出來,自然使她
到侮辱和不安。
他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傻瓜”想道:“我只要略為動腦筋,就可以知道必定是這等穢之事了,何須苦苦追問,追得她非親口說出來不可呢?”他愧疚之餘,正要設法表示心中的歉意,卻聽徐小芸又說道:“他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當他正在快活之時,既溫柔而又多情,使我傻得竟相信他一定會有所贈予,縱然不能成為他的夫人,最少也可以得到一些好處,例如擢升了階級,或是得到一點武功之類。可是…”薛陵希望她別說下去,免得愧疚更甚。但徐小芸打開了話匣,找到傾訴發洩之人,卻不肯停止,只沉
一下,接著道:“不但沒有半點好處,反而在次
早晨,到了他冷酷無情的滋味。那真是教人傷心之事,薛大俠決計不會了解。”薛陵含糊以應,心想:我瞭解與否並不重要,只望你停口不要再說下去,那就謝天謝地了。
她大概是想藉說話以抵消內心的緊張,因為現在還不知道抵達那處樹蔭之時,會不會見到這個“三老爺”她很快的說道:“這個人真是個惡魔,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他,薛大俠,我是打心底恨透了他的。”話一出口,才又發現自己的愚蠢。
不過已經沒有法子挽救了,因為徐小芸已經說道:“他使我打心裡頭厭恨男人,尤其是那件事情,我想起來就作嘔。因為他在晚上和早晨時的冷熱對此,使我知道我不是人,只是供他洩慾的東西而已。”薛陵不敢再口搭腔,心想:她愛說什麼,就讓她說個痛快吧!
徐小芸道:“唉!其實我更厭恨自己,何以每一次都要被他所騙,當他蹂躪我之時,我還衷心地討好合,希望他得到快樂?”薛陵忍不住道:“那是因為你極為恐懼他之故,我相信別人處身於這等環境之下,亦將與你一樣,絕對不會例外。”徐小芸道:“不!我不是基於恐懼,當時我的確如痴如狂,一心一意只要他快樂,哼!
哼!黃忍他們說我是木頭人,其實才不呢!”薛陵到很難接口,同時也不大瞭解,只知道那個“三老爺”具有某種魔力,能使像徐小芸這種目為冷
的女人,也為之痴狂顛倒。
這時已距那一處樹蔭不遠了,兩人的腳步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他們審慎地向前面查看,卻似是沒有一點異狀。
徐小芸打個寒噤,通:“越是這樣子!就越發可能已經佈下羅網了。”她不覺伸手勾住薛陵,高聳而富有彈的雙峰,緊緊抵著他的胳臂。
薛陵不由得泛起了男人正常的覺和反應,他忍不住轉眼望她,但見她的側面實在十分美麗動人。
除了徐小芸那豐滿體的接觸和美貌之外,關於她被那三老爺如何蹂躪的事情,也是一種莫大的刺
力量。
薛陵自己也覺得奇怪起來,忖道:“在這等緊張的形勢之下,我怎的反而惹起了滿腔慾念?我應當集中注意力,以便應付任何突變的局面才對呀!”一念及此,頓生警惕之心,當下停住腳步。
徐小芸以為他有所發現,駭得面蒼白,身子直向他挨擠,微微顫抖。
薛陵可以覺到她那滑膩豐滿的
體所散發的熱氣,同時他更深知她在外衣之下,並無其他衣物。
他皺皺眉,說道:“徐姑娘,別怕,就算是那惡魔在此,也不能傷你一毫髮。”徐小芸道:“您不是發現了什麼跡象麼?”薛陵道:“沒有!我只是考慮一個問題。”徐小芸放心地籲一口氣,此時薛陵已緩緩向前走,她也就開步走去,眨眼間已到了那樹蔭下,但見黃忍像木頭一般站看,赤身如故,形狀甚是不雅。
她這時才真真正正的放寬了心,道:“老天爺見憐!這廝已被法水毀了腦子,再也不會恢復神智了。”薛陵漫應一聲,道:“這兒可算得是大洪爐地區麼?”徐小芸訝道:“當然啦!雖然離中心區還有一段的路程,但這兒比中心區更熱。凡是大洪爐的邊緣,莫不如此。”薛陵道:“你能不受炎熱影響,是也不是?”徐小芸道:“是的!但別的人如阿章他們就不行了,他們一到了這裡,不久就昏過去,再回醒之時,一方面
到乾渴無比,另一方面又慾火焚心,陷入半瘋狂狀態之中,所以到了前面的奈何
,就會拚命飲下法水,變成了真真正正的行屍走
。”她轉眼盯住他,又道:“您竟不怕此處的炎熱,實在使我萬分佩服。”薛陵道:“不!我也大受影響,現下既知其故,便可以安心了。”徐小芸道:“我可看不出您受到什麼影響,您可是覺得頭暈或者不舒服?”她顯得那麼關切而又害怕,自然這是因為薛陵如果覺得不舒服,將削弱了他的戰鬥力,以致不能出手應付敵人,她焉能不深
驚懼?
薛陵為了避免她對自己失去信心,所以坦白的告訴她道:“我既不頭暈,也沒有不舒服的現象,只不過到慾念很強烈,而且是時時如此,並非一下子就過去了。”徐小芸不知不覺挨貼得更緊,似是暗示他可以隨時下手,大快朵頤。
薛陵並沒有反應,繼續說道:“我以前也曾碰到過相似的情形,慾火有焚身之勢,但一念之間,便抑制住了。”他記起了那一次在中牟縣白英的家中,躲避天下武林高手圍捕之時,匿藏在白英房中的暗道中,耳中聽到了朱公明和白英歡會之時,種種搖盪挑逗的聲音。
他單憑聲覺,已知道白英實是天賦異稟,所以朱公明才會那麼戀。他也因而對這一方面的情事,懂得了很多。
他望一望徐小芸,但覺她在暮之中,更為美麗誘人。
當下又道:“實不相瞞,我到你在我身邊,使我時時有不能自制的危險,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一往我總是一經決定怎樣做,就不會改愛。但此刻卻不能這樣。”徐小芸泛起歡容,道:“雖然這是酷熱的影響,但妾身仍然覺得很高興,假如您喜歡的話,愛怎樣做都行,賤妾決不反對。”薛陵大吃一驚,一時之間,瞠目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