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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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上的韋小容喝一聲採,敢情薛陵一招正是“無敵仙劍”中的“隨風照”使得恰到好處,連韋小容也為之失驚,喝起採來。

劍氣才一發出,頓時刀氣全消,那梁克定似是眼花繚亂,不知如何才能抵禦這平平淡淡的一劍,蹬蹬蹬連退數步。

但薛陵身形也是如影隨形般跟上,長劍雖然只是平刺而出,但其勢綿綿,竟然有無窮無盡之威。

梁克定本能地連連後退,倏忽間,已退到牆下,無法再退。

在他覺中,自已已被敵人之劍籠罩住要害,好像已全無擺脫之力,也沒法子可以招架,百般無奈之下,雙目一閉,長刀朝敵劈出。

薛陵冷冷一笑,左手疾出,以食中二指夾住刀鋒,右手長劍向前一送,直向他咽喉要害刺去。

劍尖一觸及梁克定咽喉上的皮膚,便使他打個寒噤,雙目更睜不開了,薛陵及時煞住劍勢,仰頭向韋小容望去,道:“姑娘怎麼說?”韋小容滿面惘之,道:“奇怪,但此人留之無用,一劍殺死也罷。”薛陵道:“或許他肯說出實話。”梁克定沉聲道:“任你千刀萬剮,也休想從我口中追出一句話來。”其實一個是說“無敵佛刀”一個則是指“金浮圖之鑰”而言,但湊在一起而言,卻像說的是同一件事。

薛陵怒道:“等到你功夫煉成,你就敢說了,是也不是?”梁克定仍然緊閉雙眼,道:“那個自然。”韋小容飄落在他身前,一陣香風,撲入梁克定的鼻子,竟使他睜開了眼睛。雙方相距得如此的近,因而梁克定幾乎要移開目光,以躲避她迫人的美

韋小容柔聲道:“想想看,你才不過二十多歲,前途似錦,何必白白送了命?”梁克定嘆息一聲,意志的確已被她這兩句話打動了。

薛、韋二人都緘口等他說話,誰知等了好一會,梁克定一味凝視韋小容,盡在飽餐秀,卻不開腔。

韋小容被他瞧得不大自在,皺眉道:“喂!你到底說也不說?”梁克定目光掠過抵住自己咽喉的長劍,遲疑了一下,才搖頭道:“恕我有違姑娘芳意了。”薛陵想起他殺過數十人之事,怒氣忽生,道:“好,那就只好取你一命,為世除害。”梁克定突然忿忿的道:“豈有此理,你們分明恃技迫人,恣意橫行,卻還說什麼為世除害之言,莫非你們還須找點藉口,安自已的良心麼?”如若薛陵振腕出劍,梁克定連一句話也未說完,就已送了命,但薛陵終非狠辣之人,雖是動了殺機,但一聽對方忿然發話,竟自留手不發,這才讓梁克定有機會把話說完。

韋小容道:“哈!這真是罕見罕聞之事,我們取你狗命的話,那須安什麼良心不良心,薛兄不必與他羅唆了。”薛陵冷冷道:“梁克定,你家中還有什麼人?”梁克定道:“只有白髮高堂,尚待奉養。”薛陵道:“你父親呢?”梁克定道:“自然是棄養啦,何須再問?”薛陵道;“令尊在世之時,可是為官家效力的麼?”粱克定道:“不錯,諒你們早已打聽清楚了。”薛陵望了韋小容一眼,緩緩道:“我瞧他不似是惡之輩,但事實俱在,豈容狡辯,韋姑娘你說是也不是?”韋小容道:“不錯,如若我是你,一劍剌出,一了百了,寧可失之過酷,也不可留下後患,這叫做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梁克定道:“這是曹孟德的名言,他固是一世之雄,可真想不到千秋百世之後,遺毒尚且如此可怕!”薛陵冷冷道:“你父親比曹孟德還要壞上百倍。”梁克定然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如若辱及先父,莫怪我出言不遜,要痛罵你們了。”韋小容道:“我把你舌頭割掉,看你怎樣罵法?”梁克定慨然道:“吾舌雖斷,尚可含血噴你,至死方休。”這話說得慷慨烈,一聽而知,發自衷心,絕非裝模作樣,當真有頭可斷志不可屈之概薛陵訝然道:“以梁奉這等心術不端之士,那得有如此悲壯烈之子,這真是使人大惑不解之事?”韋小容道:“好,我來試試看。”伸手推開薛陵,擠到正面位置。薛陵這一移開,長劍也隨之而撤走,梁克定迅即向左方翻出去,斜躍六七尺遠。

韋小容冷笑一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瞧你還是回來吧!”梁克定果然沒有趁機逃走,這自然是因為他上有老母,焉能一跑了之,他持刀作勢,厲聲道:“我與你拚了!”韋小容嘲聲道:“拚什麼,憑你也配?”秀肩一幌,人影閃處,已到了他面前,她赤手空拳,便向對方撲去,一點也不把敵人手中長刀放在眼中。

梁克定連退三步,喝道:“且慢!”韋小容道:“什麼事?”梁克定道:“你先把兵刃亮出來。”韋小容輕哂一聲,道:“還是那句老話,憑你也配?”她話聲甫歇,已跨步欺近,纖手直伸,迅快的向粱克定剁去。

梁克定但覺她玉掌上風聲銳烈,不亞於利刀劈風,心頭一震,揮刀招架。

韋小客運臂如劍,欺身連攻了三招,竟把手持長刀的敵人,追到牆角,叉成了退無可退之勢。

梁克定心中方自駭然,忽見她纖手畢直向自己面門刺來,招式雖然平淡無奇,亦不覺其快。

但姿勢動作,卻飄逸似仙,美不可言。

他但覺對方這一招,威力無窮,自家簡直毫無招架之力,正如早先薛陵的那一劍,亦是如此情形。

到了此時,任他如何不屈不撓,意志堅毅,亦是全無用處,不由得長嘆一聲,噹啷啷丟掉長刀,閉目等死。

韋小容玉掌一揮“啪”的一響,已打了他一個耳光。

薛陵沉聲道:“姑娘手下留情。”韋小容左手疾出,連指如風,點中梁克定道。

梁克定悶哼一聲,頓時僵立如木,但雙目不閉反睜,顯然僅只是身體受制,神智未失。

韋小容回答道:“怎麼啦?”薛陵道:“你看他算得上算不上是大大惡之人?”韋小容唔了一聲:“雖是惡,卻不怎麼高。”薛陵道:“這就對了,他兩度出手,都沒有使出絕藝,難道說他城府深沉至此,寧可落敗遭擒,也不肯使出絕藝麼,我看他還沒有這等火候。”韋小容疑道:“這話也是,任何人到了生死關頭之時,總會使出壓箱底的功夫,除非是天下無雙的老巨滑。”薛陵道:“因此之故,我突然懷疑會不會找錯了人,此是我一早就險險泛起的覺,但怕你取笑,所以沒說說出來。”韋小容道:“哦!敝不得你早先一直盤問,遲遲不肯下手取他命了。”梁克定已聽出大有轉機,但他卻認定這是敵人慾擒故縱之故,試問焉有半夜找到。號上,卻錯了人之理?

薛陵走過來,道:“梁克定,我要問你幾句話,望你從實回答。”梁克定冷冷道:“不用費事了,我一句也不回答。”韋小客慍道:“你寧願不明不白的送了命麼?”梁克定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命該橫死的話,人力豈能挽回,所以我認為不用多說了。”薛陵眼中陡然出仇恨的光芒,一手揪住他口,咬牙切齒的道:“你可知道,在你父親手中死了多少忠良無辜之人,我今縱是殺死了你,亦不為過。”他想起了滿門被害的血海深仇,頓時怒不可遏,殺機盈,因此他的話聲極為冷酷嚴厲一聽而知,決不是做作,梁克定無話可說,只好閉上眼睛。薛陵提起長劍,便要向他刺去。

當此千鈞一髮之際,院門外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甚是威嚴有力,道:“吾兒何事?竟勞你們出手。”人隨聲現,一個年約四五旬的婦人,走入院中,她左手拿著一包東西,全身黑衣,宛如服喪。

她不但話聲威嚴有力,那對眼睛也暗出倔強堅毅的光芒,教人一望而知她的榜十分堅強,心中極有主張。

她雖是兩鬢白髮飄瀟,但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點也不似年老婦人,可想而知她年輕之時,定然相當美貌。

薛、韋兩人都回頭而視,梁克定長嘆一聲,道:“娘啊!你又何苦面呢?”薛陵乃是俠義之士,覺得無論如何亦不能在一個母親面前,殺死她的兒子,當即鬆手退開,道:“來的莫非是梁夫人?”那婦人頷首道:“老身就是,如若老身猜測得不錯,你們一定是為了這件物事而來。”她舉一舉左手,讓對方見到掌心的一包東西。

她接著又道:“老身獻出此物以前,還想請問兩位高姓大名?”薛陵拱拱手,道:“在下薛陵,這一位是韋小容姑娘。”粱夫人眼中閃掠過一絲訝,道:“薛先生乃是守禮君子,老身一望而知,想不到辦起事來,倒也辣手得很。”薛陵本想反擊一句,你的丈夫才是心狠手辣之輩,但一想何必與婦人在口舌上相爭,便不做聲,只微哂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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