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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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紀香瓊和白蛛女二人合力把昏中的三人帶走,同到賃居的住宅中,分別安置好,紀、白二女亦各自就寢。

直到翌‮夜午‬時分,薛陵等三人方始同醒,睜眼一看,燈光滿室,另外兩榻上的人也欠伸而起。

大家愕然相顧,紀、白二女聽到響聲,走了進來,薛陵叫道:“瓊姊,這是怎麼同事?。”紀香瓊道:“你們自昨夜昏倒,至今已足足過了十二個時辰,金明池帶了朱公明遠走高飛,不知所終。”薛、齊二人一同跳起來,忽覺頭暈眼花,又都廢然坐回上,薛陵頻頻太息,齊茵則低聲咒罵。又忍不住珠淚紛灑。

兩人都失望痛心之極,恨不得立時找上金明池,拚個你死我活。

紀香瓊等了片刻,待他們情緒略略平靜了一點,才道…“金明池貪得絕世之學,便用朱公明的藥,把你們數人倒,我見他沒有傷你們命之心。所以任得他施為。如若他敢傷害你們,我肯放過他們才怪呢?”齊茵道:“這麼說來,瓊姊竟是知道他使用藥暗算我們了?。”紀香瓊道:“不瞞你們說,我早就推測出此事必有變化,細心一想,此舉雖然延誤了你們手刃仇人的時間,但朱公明將逃不出我的掌心,不必掛慮。除了這一點令人不歡之外,金明池此舉於大局卻甚為有益,亦迫得你們不敢不力求上進,增加許多勝算之機。”薛陵聽得頭昏腦脹,呻一聲,道:“瓊姊之言,恕小弟全不明白。”方錫也道:“紀姑娘的玄機,實是令人莫測。”齊茵道:“我懂,瓊姊的意思說,朱公明決計逃不了,只不過讓他暫時多活一些時候,但此舉卻對我們大有益處,對不對?。”紀香瓊道:“正是如此!。”薛陵長嘆一聲,心痛如裂。世間之事,他都覺得毫不重要。只有手刃血仇,才是不能延遲片刻的大事。

但紀香瓊卻說什麼於大局有益的話,使他心願難償。

這種痛苦,實是難以忍受,可是他乃是重義尚情之士,紀香瓊既是他的結盟大姊,豈能對她口出怨言?

齊茵柔聲道:“阿陵。別難過,瓊姊姊料事如神,你向來是最佩服她的。她既然說朱公明一定逃不掉,決計不假,我們遲一點報仇,又有何不可?。”薛陵搖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要知他本已為了血仇未報而悲痛,這刻聽到齊茵柔聲勸解,不由得想起自己不能離開她之事,更是痛苦難當。

這時,他還能說什麼話呢?但覺古往今來,天下間最不幸的人就是他。

斗然間一陣叩門之聲,使所有的人完全楞住。現下已是三更半夜,假如是李三郎來的話,決不會叩門。

那麼來者是誰?莫非是公門之人,為了朱公明之事,搜到此處?但這想法也大無稽了,公門之人,焉能找到此地?

紀香瓊忽然微微一笑,道:“白妹妹,煩你出去開門,把客人一齊帶來此房相見。”白蛛女應了一聲,正要出去,紀香瓊又道:“白妹妹,他見到你,一定覺得很驚奇。你不妨跟他開個玩笑,就說萬孽法師恭候他的大駕。”白蛛女童心猶在,一口答應了,疾奔出去。迅快打開大門,但見一個三旬左右,斯文清秀的書生站在外面。

他一見白蛛女滿頭白髮,碧眼螢螢,果然大吃一驚。

白蛛女冷冷道:“老師父正恭候大駕!,”她在洪爐秘區之時,人人都稱萬孽法師做老師父,所以她順口說出。

那文士面大變,一片灰白,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她,不時有兇光閃過,但他終於沒有任何動作,只道:“好極了,紀香瓊也在裡面麼?”白蛛女道:“當然啦,你進去瞧瞧便知道了。”他們進入屋內。穿過前一進,踏入院中,但見一個房間門戶開,卻黑漆漆無光線透出白蛛女走到門口,向房內一瞧,但見紀香瓊站在門口數尺之處,登時會意,側閃數步,向那文士招招手,道:“來呀,就在這個房間內。”那文士遲疑了一下,這才舉步走去,到了門口。突然燈光大亮,但見紀香瓊俏生生站在門口。

他兩道目光,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遍,才道:“真的是你!”目光一閃。向房內望去,見到薛陵、齊茵他們,不覺舒一口氣,道:“你可真把我駭個半死啦!”薛、齊二人見過此人,都點頭打招呼。紀香瓊又介紹方錫,向方錫道:“這一位是夏侯空莊主,乃是萬孽法師最得意的門人。

但當他的十三院文武大陣被我破去之後,已是萬孽法師殺之人,是以被迫叛離師門。”方錫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為他一聽是萬惡派之人,已經頭痛,又知他是叛徒,更加到難受。

當下只好淡淡說一聲“久仰”的話。

夏侯空目光早已就凝定在紀香瓊面上,痴痴地望了一回,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此學自然極是放肆輕薄,薛陵怒哼一聲,方錫也氣得滿面通紅。但奇怪的是紀香瓊全不抵抗,任他拿著一隻手,自己卻往旁邊的椅於坐下。

他們再看下去。才知那夏侯空竟是診看脈象,面容十分嚴肅。當下方知錯怪了此人,齊到有點抱歉。

過了一陣。夏侯空放開手,長長嘆息一聲,道:“紀姑娘,你最多再活上三五個月就大限將臨了。”眾人都驚得跳起身來。

齊茵道:“夏侯空,你敢胡說八道,咒我瓊姊姊快死麼?哼!哼!提防我一怒之下,割掉你的舌頭。”薛陵道:“無稽!無稽!瓊姊姊分明還好好的。”紀香瓊舉手阻止他們說話。

接著招手叫白蛛女過來,向夏侯空介紹過,他們這時才知道曾是同門,都是萬孽法師親傳弟於。

紀香瓊道:“你瞧瞧白妹妹的頭髮和眼珠子,是用人力‮物藥‬改變的?抑是天然生成?”眾人見紀香瓊特意向他提出這個問題,可知他定是通醫道‮物藥‬之人,當下都不敢則聲。

那夏侯空先審視白蛛女的眸子,初時遠看,後來還把眼皮翻起來細察。接著又察看她的頭髮,拔了一下來,輕輕拉扯試驗彈,又放在嘴裡,好像嚐嚐味道。

了許久,他才說道:“依鄙人之見,這頭白髮非是本來之,實是用‮物藥‬內服外敷,自嬰兒之時即已使用‮物藥‬,是以變成白。”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她的眸子,卻本是碧綠,但練過功夫之後,發出光芒,令人覺得好像不是本。”紀香瓊道:“我也是這麼想,但未敢斷定。至於你也這麼說,可見得必無差錯了。”她轉眼望住白蛛女,又道:“白妹妹,這樣說來,你本不是中華人氏,將來大局一定,可到西域查訪你的族人。”稍頓又道:“這個心願恐怕不易達到,因為西域地方遼闊無比,異族甚多。你又全無記憶或是什麼信物作為線索,實在難猜測。”白蛛女黯然道:“那麼我永遠見不到我的爹孃了。”紀香瓊想了一下,道”

“這也未必完全絕望,等你們殺死了萬孽法師之後,或可搜尋出一些物事,供給推測追查的線索。

“夏侯空駭然道:“紀姑娘,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紀香瓊道:“我說殺死萬孽法師。”夏侯空道:別提啦!他老人家已能長生不老,道行高強,法力無邊,世上已經沒有人能殺得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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