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小小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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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月笙何許人也，一代梟雄，心思銳狡猾陰狠，殺人於無形，是他的拿手好戲，再說這小男孩有多大來歷？姓甚名誰？自己都不清楚。

而且能打過一身武藝的女兒，小小年紀霸氣十足，神情冷傲，眼神清明，毫無小孩子的畏縮害怕，自有一股王八之氣。待問清楚再動手不遲，可憐我的如花似玉的女兒，此時委委屈屈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倒是少有。

小爾傑冷冷的觀察傳說中的江湖大佬，黑道梟雄，前世杜月笙可沒少被後世人唸叨演繹，各種版本都有。

無非是發跡史而已，上海灘青幫老大，威名赫赫，跺跺腳整個大上海都心驚跳，黃浦江裡被他喂王八的仇家，不計其數，好人壞人咱不去評價，能夠在這一世見到真人，也算是一種緣分。

杜月笙長相普通，身穿傳統的長袍馬褂，全身上下普普通通，並沒什麼出奇之處，也沒有三頭六臂，千手千眼，但悉他的人都知道，正是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人物，卻在上海乃至全國混的風生水起，人見人畏！

杜月笙不怒自威，也沒有嚇唬小孩子的意思，既然人家敢出手打我杜月笙的女兒，而且還是個小不點，那這孩子絕對不是普通人，或許是某個世外高人隱世家族的後代。

此類家族都比較神秘，身懷異能絕技。所謂大隱隱於世，小隱隱於野就是這個道理。

“小蝶，你為什麼被人家打？是不是你又闖禍了？”狡猾的杜月笙並沒有問爾傑，而是直接問她的女兒，女兒個率真單純，一般幾句話杜月笙就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

“爸爸，我今天騎著您給我買的寶馬，在南京路上玩，女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臭小子就衝出來，把女兒踹到馬下，還動手打了女兒，你看看，女兒的臉都腫了，好疼啊爸爸。更可惡的是這打人的臭小子還想來我們杜家敲詐錢財。

女兒打不過他，又沒錢，所以…”杜小蝶或許也覺得自己說的與事實不符，聲音越來越低，但還是美目怒瞪著爾傑，向父親撒嬌。

爾傑也不反駁，只是冷笑。杜月笙雖然寵愛女兒，但也不會偏聽偏信，女兒的一面之詞真真假假，自然難以分辨，但其中的水分不少，女兒他還是瞭解的。

杜月笙覺得很可笑，堂堂青幫老大的女兒，被人打了不說，對方還要來家裡勒索錢財，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更可笑的，站在自己對面的是兩個臭未乾的孩子，其中一個一看就是個小乞丐，自己就像個家長，來調解小孩子之間的糾紛，倒也有點意思！

杜月笙不住微笑著吩咐手下，給兩個孩子看座。小爾傑也不客氣，小股一挪，就堂而皇之的坐在椅子上，面對人人生畏的上海灘黑幫頭子，天字第一號人物。

小紅看了看周圍，也怯怯的坐下了，別看她年紀小，但杜月笙的名字還是曉得的，乞討的時候沒少聽那些叫花子們講起，而且還吹噓以後也要做杜老闆那樣的人物，叱吒風雲，今天在路上她不是不想躲。

而是餓的實在沒有力氣了，反應遲鈍了許多，‮腿雙‬無力抬起，那還能躲得過奔馳的駿馬。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要死了，這樣更好，反正也會被餓死，怎麼死都是死，又何必在乎死活呢。

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被好心的不知名小公子救了一命，自己現在也無路可走，如果離開這位小公子，遲早還是死路一條，看著小公子心腸極好，以後跟上他，最好不會餓肚子吧！

可人家收留我嗎？我一定死活拖住這位好心的小公子，讓他收留我，我給他鋪疊被，做他的貼身丫頭。剛才的麵條真好吃啊，可是公子說不能馬上再吃了，那是不是等會出去還能吃呢？小紅現在滿腦子就是食物，忍不住咽口唾沫。

不過好多了，不是很餓，畢竟那一碗飯不少，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再怎麼餓肚皮也有限。

“這位小朋友，杜某人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不許撒謊騙人，否則，我會讓人打你股”杜月笙此時倒有心情開啟了玩笑，面對粉的小爾傑，不知怎的，心裡竟一點氣也沒了，只想逗逗他，年紀大了，逗孩子玩也是個不錯的樂趣。

“噗嗤！”杜小蝶忍不住樂了，但一笑面部就被扯的生疼，心裡對陸爾傑小朋友更恨了，可又不敢去照鏡子，害怕自己的摸樣出現在鏡子裡，自己還不發瘋，而一幫手下也憋的滿臉通紅，想笑又不敢笑，紛紛扭轉頭不看，互相使了個顏，悄無聲息的退下，只留下一人盯著現場，隨時聽候老闆的差遣。

陸爾傑翻翻可愛的白眼，小小鬱悶了一下，心說:老傢伙，打小爺股，小心我了你女兒！你女兒倒是個美人，看你這其貌不揚的樣子，能有這麼美的女兒？值得懷疑。

“你問吧！我會知無不言”陸爾傑左右晃動著小腿，滿不在乎的說道，本不鳥眼前的惡人。＊＊＊杜月笙的好奇心更重了，小傢伙好膽，難道不曉得我杜月笙是何許人？也難怪，小孩子嘛！想我杜某人惡名在外，父母嚇唬半夜哭鬧的小孩子不是說大灰狼。

而是杜月笙，就嚇的不敢哭了呵呵，這小小孩童竟敢上門來討債，真是天下第一奇聞，怪哉！杜月笙看著不停晃動小腳的小爾傑，開口問道:“請問小朋友你是誰家公子？這小叫花子又是你什麼人？”

“上海陸家，我叫陸爾傑，今年6歲，她叫小紅，我剛認識的，記住小紅不是小叫花子，你說話注意點兒”陸爾傑毫不客氣的回答。

“呵呵，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杜月笙被說愣了，逗的哈哈大笑。

然後一擺手，手下趕緊湊上來，杜月笙問道:“上海陸家？哪個陸家？我怎麼不知道。”手下人答道:“大哥，上海法租界陸家，是東北逃難過來的大帥陸振華。”

“哦！”杜月笙點點頭，名氣太小，沒聽說過，還是個逃跑將軍，也算將門虎子。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打我家小蝶？來我家幹什麼？”杜月笙盯著毫無表情的陸爾傑。

“你女兒草菅人命，在南京路上縱馬奔馳，差點踩死了小紅，”陸爾傑兀自忿忿不平。

“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你不要聽這臭小子胡說，本不是這樣的”杜小蝶急忙擺手爭辯。

“敢做不敢當嗎？杜小蝶，你也算是杜老闆的女兒，做事怎麼一點擔當也沒有”陸爾傑氣的跳下凳子，掐怒視著杜小蝶。

“小蝶，你讓這位陸爾傑小朋友說完，不要急著撇清，我自有計較。”杜月笙溫和的對女兒說道。

“反正不是他說的那樣！”杜小蝶不服氣的撅著小嘴，嘟囔著。

“陸爾傑小朋友，你繼續說，如果確實是我女兒的錯，做人逃不過一個理字，我杜某人會給你一個代”杜月笙心想，不就是在南京路上縱馬嗎，就是滅了整個南京路誰敢說個不字，著小孩倒是俠義心腸，小小年紀學會抱打不平了。

“你的寶貝女兒在南京路騎馬飛奔，撞壞了眾多攤販的吃飯家伙，最可氣的是看到小紅走在路中間也不懸崖勒馬，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你女兒現在就是殺人犯了。

我年紀雖小，也曉得杜老闆家大勢大，踩死一個微不足道的窮苦人，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但人命本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螻蟻雖小，也是生命。

希望杜老闆以後多多約束你家寶貝兒，不要讓她闖出更大的禍來，我今天冒昧上門來訪，不為別的，只是為窮苦百姓討個公道。杜小姐飛馬撞壞了眾多攤販的攤子，路人躲閃不及。傷及多名。

我是來要賠償的，杜老闆家大業大，您就看著給吧！現在天不早，我一個小孩子出門太久，家裡會擔心的，我還要趕回去給那些人賠償錢呢！”陸爾傑稚的童音說的擲地有聲，絲絲入扣，條理分明，不卑不亢。

“好！”杜月笙聽的興起，動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是奇才神童也！平生僅見，而這突兀的一巴掌，嚇的手下身子一哆嗦，小紅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爾傑心想:怎麼，想動不成！

杜小蝶卻得意了，爸爸發火了，有你好果子吃，敢欺負我杜小蝶，今姑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改一定討回來。

“來人，去取500大洋來”杜月笙吩咐手下。

“爸爸！”杜小蝶委屈的大叫，怎麼會這樣，爸爸的心變了，難道他是小孩子欺負了女人你不管也就罷了，還要給他錢，哼！

“不用說了，陸小友教訓的是，想我堂堂一幫之主，所見所識，不如6歲孩童，真乃慚愧！

小蝶，你聽到了嗎？自古慈母多敗兒，也怪我平時對你太過寵愛。這陸家小公子的家教之好，我杜月笙是拍馬也趕不上。”杜月笙真是內心翻騰，震撼不已，他相信陸爾傑說的是實情，所謂盜亦有道，江湖黑幫雖然給人印象很壞，甚至令人厭惡。

但絕不會任意欺負窮人，想當初自己也不過是上海灘跡街頭的小混混，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方才擁有如今的財富，權勢，地位。

陸爾傑心想:狗家教，小爺我兩世為人，其實你們所能比擬的。

“陸小友，枉我杜月笙活了偌大年紀，有言不識金香玉，真是得罪了，小小年紀，就身懷悲天憫人之懷令我輩汗顏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