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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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西恩有些意外“你今天出獄就要謝這位新皇后了,陛下後天娶新皇后,新皇后是東陸人,按照東陸規矩,皇帝新婚需要大赦天下,所以陛下才發佈特赦令。”

“這樣啊…”凌羽低聲說。

“哦,對了,還記得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嗎?”西恩又說。

“怎麼了?”

“冰皇大人很喜歡她,想要親自教導她,恐怕要在學院待幾年了。”

好的,”凌羽說。

“前途不可限量,”西恩點頭,又說“我先去處理一些其他事情,之後就去初雪城找你,你可以先回去看看,兩年沒回家了吧?”聽到這句話,凌羽才恍然意識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是啊,兩年沒回去了。

西恩慢悠悠的朝前走去,等候在樹下的琳跑著跳起,揮起拳頭去錘西恩的腦袋,西恩只是微微抬手,將琳抱住,放在地上拿手指輕敲了下琳的腦袋,琳還在大叫著說事先不告訴她女孩的事,害得她瞎跑一趟,西恩只是笑笑,魯爾跟在兩人身後一起離開。雪白的道路上只剩下一個孤單的女孩。

凌羽低頭摸下了鼻子,走到女孩身邊“還記得我嗎?”

“記得,”女孩說。

“那一起回去?”

“嗯,”女孩點點頭。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座“貴族花園”路邊停滿了貴族的馬車,有離開的,有進來的,畫著仿宮廷淡妝紅、穿著廉價卻鮮豔長裙的女孩在僕人簇擁下登上華麗的馬車,有的迫不及待、有的故作矜持、有的猶猶豫豫、有的低聲啜泣,卻都登上了馬車。

凌羽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女孩,依舊是那身明顯是秋季的長裙,身上罩著似乎是魯爾的外套,鵝黃的裙子洗的顏有些暗淡,想必在didū生活的很窘迫。

或許那些登上馬車的女孩中也有許許多多是被生活所迫,凌羽掃視了一圈這座古老的都市。

繁華終於見到,但美麗卻少了一些。…以往從未見過的奇觀如今卻出現在面前,雪的分界線在崩霆身上出現,凌羽身上不見一點雪,而他後面的夕霧卻被雪染白了頭髮,女孩好奇的天似乎被旅途的勞累給消磨的差不多了,只是抬起手受著一半溫暖、一半冰冷。

下方的景物一點點變化,從白茫茫的大地黃草原,從沃野千里人煙密集,到荒草叢生野獸橫行,鐘聲敲響的教堂,行走鄉路的馬車,帝國疆域裡的景象在一幕幕上演。

成片的平原消失在一座森林之前,後面都是星羅棋佈的村莊田野和山林湖泊,在經過半個月的歸程,凌羽又一次見到了那座小城,螢海城並不大,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很確定的說出。

歸鄉的勇士並沒有傳說中那樣受到民眾們夾道歡,黑巨龍也只是讓城牆上的守衛到一點點驚訝,鳥兒如常落下,樹葉如常飛起,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歸鄉旅人,而不是英雄。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凌羽將夕霧抱下龍背。

“不用了,等晚上去哥哥家吃飯。”夕霧壓住被風拂動的裙襬,微笑著說。半月的旅行,兩人雖然依舊不算太過悉,卻也沒了初見時的窘迫。

“希望杜維綸沒有把店經營倒閉,”凌羽道。

“肯定不會的,我去年回來時,那裡還很熱鬧,”夕霧很篤定的說,然後揮動手臂,跑進了城裡。

螢海城很小,以一條通向城主府的大道為界,兩側東西排列著一行行街道,即便沒有路標,他也認出了一條通向城市北邊的道路,大小不一的碎石鋪成的石路上,落滿快要腐爛的紅葉,壯的古樹與房屋親吻在一起,這是紅葉街,魯爾所說的地方。

他繼續朝前走,拐進了另一條街道,石板路鋪滿了整條路,只有偶爾的空隙裡是泥濘乾涸的樣子,枯葉嵌入其中。噠噠的敲擊聲從旁邊的鋪子裡傳出,凌羽側過頭看去,老婦人坐在木椅上,少年正賣力的錘打著燒紅的鐵胚,那件裝備鋪還開著。

拄著柺杖的老人從凌羽旁邊走過,又忽然停住腳步,回頭不確定地問“提爾鋒老闆…?”

“是我,”凌羽微笑回應“老琉克又找我打牌?”老人蒼老的臉上出笑容來“回來了?那群傢伙都說你死在外面了。”

“回來了,”凌羽說。

老人渾濁的目光泛起一絲光亮,把凌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喃喃道“瘦了些…”凌羽愣了一下,鼻子猛地一酸,他點點頭,輕聲說“是啊…”就彷彿一次平常的寒暄,老人轉身繼續朝前走去,凌羽也離開,往和那個老人一起坐在路邊的其他人似乎不見了蹤影。

他遠遠望見了那顆光禿禿的野桔樹,樹枝伸到了旁邊的屋頂,像是一隻手在撫摸那荒涼的古屋,夕陽面照在他臉上,視線有些模糊,恍惚中似乎有一個人站在古屋前,披上了一層霞衣,可微風吹來,鳥兒驚起,寂靜被打破,房屋前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他站在原地,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更不知向誰訴說。

直到夕陽沉入,他又邁起腳步,走到了悉的地方。

本身已經猜到了可能會是門前冷落、雨井煙垣的景象,可當他真正看到自家這間百年老店時,還是忍不住朝裡面大叫一聲:“杜維綸!”並沒人回答他,就像是沒人清理門上的蛛網一樣,生鏽的鐵鎖鎖住了木門,也鎖住了那個後面的世界。他愣了許久才走上去,鐵鎖輕輕一拽就掉了,他沒有料到,鐵鎖脫手在臺階上磕出一個大坑,木門也出現一條縫。

他緩緩伸出手,比觸碰珠時還要小心,木門被推開,灰塵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塵封的記憶,櫃檯後的陳設一點沒變,只是一隻黑貓正縮在櫃檯後的屜裡,瞪大眼睛看著他,一人一貓就那麼對視了幾秒,黑貓認輸似得一溜煙竄走了。

他站在門口,遲遲邁不出步子,靜靜地望著這個悉又陌生的世界,曾經他走了,如今又回來了,似乎獲得了一些,卻又失去了一些。

“我等你很久了,”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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