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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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亮來到頭頂時，這個上千人的村落只剩下十幾個還沒什麼事情的人，除了幾個沒有食用的人，就是像尼拉與範澤拉這種實力強悍的人，身體抗也會比一般人好，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臉也愈發難堪。

凌羽拉起沒吃過觸手的艾爾特夏，走到屋外，雖然知曉魔炎會強化體質，但他還是不放心，他拉起衣服，讓艾爾特夏檢查了一下後背，艾爾特夏搖了搖頭，並沒有任何問題。

所有吃過海怪觸手的人都有了黑斑，唯獨他沒有，這讓凌羽有些擔憂，海怪會不會與魔神有什麼聯繫。

星奴瑪還在翻閱古書在尋找方法，但每次嘗試都毫無效果，枯黃的手指逐漸顫抖，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經開始渾濁。

“艾爾特夏！”房屋裡傳出佩爾亦黎的聲音。

守在艾爾莎身邊的艾爾特夏睏意全無，一個靈從地上站起，朝屋裡跑去。

凌羽跟著艾爾特夏走進屋子，佩爾亦黎眼神憔悴，他用手指按了按額頭，低聲說“如星女塔，請星女大人來此，你去過風嵐，可以先去王宮找黛琦茵，讓她帶你去星女塔。”艾爾特夏沒有任何猶豫，接過王遞來的酒，捧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朝外面跑去，很快外面就響起了龍吼以及振翼聲。

“王，”臉開始發白的尼拉站起身“我們不能不防禦可能出現的危機，海怪隨時可能來襲，在星女大人趕來之前，我們需要做好防禦。”佩爾亦黎沉思片刻說“凌羽兄，你跟尼拉去近海兩百米處防禦，發現海怪先行阻擊，然後給我發信號。”佩爾亦黎同樣舉起酒杯，尼拉低身，用酒杯接過酒水，邊喝邊朝外走去。

凌羽不解佩爾亦黎的用意，但眼下可以戰鬥的人著實不多，沒吃觸手的大多是些年輕女孩，因為還不算是佩爾西斯龍騎士，所以不會吃被視作榮耀戰利品的觸手。

佩爾亦黎拍了拍費倫的肩膀，站起身將虛弱到極點的布爾妮婭和風鈴挨個抱回房間，剩餘不多的人手就開始轉移昏的人，快要漲了。星奴瑪還在嘗試著何種方法淨化血毒素，直到跌倒在地，並沒有中毒，只是神力消耗過度。

“卡若拉，該走了！”門外又傳來尼拉低沉的嗓音，凌羽也不再遲疑，將艾爾莎抱進屋內之後，跳上了等待許久的藍龍背上。

尼拉抱著雙杆銀槍，一抖韁繩，飛龍便從海間躍起，朝天邊飛去，村子逐漸被落在後面。

儘管也是中毒，但尼拉彷彿完全不在意，短髮被海風吹起，他大口飲著杯中酒，沉默的像尊雕塑，巨熊的雕塑。

尼拉不說話，凌羽也樂得清閒，凝望著波瀾壯闊的大海，海有時會翻卷出高達數米的水花，野生飛龍也紛紛抬升，朝雲端飛去，下方是不斷移動的藍線條，那是水的痕跡。

“哪裡人？”尼拉突然說。

凌羽愣了一秒，倒不是他聽不懂佩爾西斯語，只是很好奇這個男人的問題。

“蘭洛帝國，西免費省人。”

“蘭洛？”尼拉似乎對著名字很陌生。凌羽低聲笑了下，他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不知道蘭洛。

“這沒什麼丟人的，我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雲羽，沒去過外面。”尼拉喝了一口酒，又問“為什麼來佩爾西斯？”

“原因很多，你能理解的原因就是，我希望有一條屬於自己的龍。”凌羽看這下面說。

尼拉垂下手中的酒杯，朝後面遞來，還在看下方水的凌羽疑惑的抬起頭，並沒有去接。尼拉也不說話，只是伸手撫摸這藍龍的身體“它叫瀚海，你也可以稱呼我為瀚海。”

“嗯，”凌羽應了聲，沒再說什麼。

“我九歲時便得到了屬於自己的龍，這一點在佩爾西斯無人能超越，王也是在十歲時才得到的飛龍。”凌羽抬起眼打量著這個男人，寬廣的臂膀，簡易的裝束，背上傷痕很多，有些甚至形成深深的溝壑，他不懂尼拉的意思，是在示威？還是在抱怨佩爾亦黎搶了本該屬於他的王位？

“在馴龍方面，你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事情可以問我。”尼拉接下來的話語，讓凌羽有些受寵若驚，但他也明白男人對他如此客氣的原因，佩爾西斯永遠有一條深入骨髓的觀念，強者為尊。

“謝謝，”凌羽禮貌回覆。

這次輪到尼拉疑惑了，他並不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謝謝在佩爾西斯語裡並沒有。

“你和緹雅是什麼關係？”

“嗯？”凌羽皺眉“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因為緹雅將成為我的女人。”尼拉回到倒是很隨意，在凌羽聽來卻有些刺耳，他不悅的說“你不是有子了嗎？為什麼還非要娶風鈴？”尼拉笑了下“男人擁有很多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不正常。”

“為什麼不正常？”

“就是不正常！”

“原因呢？”凌羽沉默了，他也說不出原因，也許也有一種深入骨髓的觀念在支配者著他的思想。

“勇敢的佩爾西斯戰士，理為佩爾西斯留下最強壯的後代，這樣，我族才會強大！”尼拉收回手臂，繼續喝著酒。

“奇怪的理由，”凌羽歪過頭說。

“你們蘭洛人不這樣嗎？”尼拉笑笑“難以想象你們的人怎麼和獸族戰鬥，我記得獸族有一個習慣，劫掠一個人類村莊後，通常會吃光所有男人，留下名為元素體的年輕女人**，來繁衍後代，沒有強壯的戰士，族人都只會被敵人殺戮與蹂躪。”

“野蠻，”凌羽歪過頭說。

“你最好注意你的話語，所有侮辱佩爾西斯的行為，我都不能容忍，”尼拉回過頭，眼睛透著憤怒。

凌羽絲毫不怵“我並沒有說錯什麼吧？如果不滿意，現在就可以進行庫圖拉！”

“我接受，”尼拉又忽然笑了一下“你現在在我龍背上，我隨時可以將你丟進大海里。”

“我會游泳，可以游回去。”不知為何，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消失，尼拉仰頭狂笑，笑聲在海面上回蕩，他喝了口酒，將酒杯遞了過來。

凌羽也不客氣，抬手接過喝了起來，遞歸酒杯時，像是警告般說:“其他人我不管，但風鈴不可以，沒有原因，也不需要原因！”

“在緹雅做出選擇前，我會將你打敗，你要知道說出這些話的後果，我也許不會留下你的命，”尼拉威脅說。

“隨時都可以。”凌羽毫不退讓。

尼拉也不再說什麼，轉過頭，將酒杯放回間，握起了長槍，原本波翻湧的海面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身影，無數隻眼睛在黑夜棘發出瘮人的光芒。

“終於來了，”尼拉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