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界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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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該出發了,一晚上睡在界碑之下,我竟然整個人,整顆心裡都充滿了一種安寧安靜的覺,面對覺遠的這句話,就像他在對我說該上班了一般平常。
相比我,其他人稍許有些緊張,但比起昨天來也算是好多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吃了點兒乾糧,我們就出發了。
界碑的厚度不過5米最有,按照標準成年男子的腳步,也不過五步,最多也就是六七步的距離,可是這5米卻就如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在我們跨過這5米以後,天地變了。
原本從界碑那一邊朝這一邊張望的時候,映入我們眼簾的只是濃濃的翻滾的霧氣,但到徹底跨過界碑以後,哪裡還有那得化不開的霧氣,分明眼前的一切都很清楚。
這是一副怎樣的景,我沒有辦法形容,紫紅
的天空,低沉沉的壓在上空,這一面的山坡再也沒有了那蜿蜒的小路,而是開滿了大片大片的野花。
這種野花呈一種蒼白的顏,卻在花瓣的話的是承心哥,他就走在我的身後,同樣也承受著這種刺
,嗅覺和視覺的震撼,甜香和死亡畫面的衝擊。
“這裡的湖水好像本不
動,這些船都一動不動
動的水永遠都不可怕,怕得就是這樣的死水,才沉得下去任何東西。”如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與我並行了,她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的心又下沉了幾分。
傳說中的黃泉河,飛鳥難度,它到底是狂風大,還是就像這樣死氣沉沉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在聯想,或許那裡的擺渡人知道,這裡是否又有擺渡人的存在呢肖承乾比較現實,湖面的大部分地方能看清楚了,但始終有兩個地方籠罩在
霧之中,他開口說到:“城還沒有看見呢我們已經沒有船了,難道要在這船的屍體裡游泳”船的屍體自然就是指湖面上飄著的,靜靜不懂的船的或新或舊的殘骸,可我們一點也不以為那是幽默,反倒在心中又憑添了幾分沉重。
承心哥很自然的看向覺遠,覺遠搖頭也表示不知,他或許知道入界碑的規矩,但是界碑之後就是區,他又如何能得知,在這背後究竟該怎麼辦呢畢竟他的那位前輩並沒有說明什麼,甚至是諱莫如深的。
可我心裡在這時,卻有一種說不清的覺,那就是走下去,我們就會知道路了,如果暫時不知道,等著就是了,一定有路的。
這樣想著,我加快了腳步,朝著下方走去,又轉頭對身後的人說到:“走吧,應該不會被困在這裡的。”說這話的時候,我又再次看見了那個界碑,此時它的身影依舊清晰的矗立在小島之巔,我莫名心安。
上到頂峰的路不遠,下來的路自然也不會太遠,大概十幾分鍾以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個山坡的盡頭,盡頭之處,沒有沙灘,而是堅硬的岩石,那詭異的花就一路蔓延到了湖邊,偶爾紫紅的湖水撲騰上來,那花就微微顫抖。
不是完全的死水,但除了岸邊的水,湖中的水卻真的是完全靜止的,連普通的水波都沒有,讓人的心壓抑無比。
離我們最近的船骸就飄在不到十米遠的地方,那只是一艘普通的漁船,已經腐朽的不像樣子,只是勉強能維持著飄在水面,在船上有兩具骸骨,一個趴在船頭,一個坐在船艙,仰著頭,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我轉過頭,不想去想,在這種環境下,臨死之前該是怎麼樣的絕望,或者是他們的船在飄入這裡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亡了,但在界碑之下,願他們能得到一個安息,就如覺遠給慧兒說的那種草,從扭曲猙獰到安謐祥和,最後得到超度…。
“承一,我們到了,但這裡連一隻鳥都沒有,你說怎麼辦吧”肖承乾刻意不去看那船,忽然給我轉了話題。我當道士那些年:我很乾脆的坐下,點了一支菸,對肖承乾說到:“等或者游泳,你選。”肖承乾氣得有些無奈,把外套一脫,對我說到:“哥們,你別我,真的,你就別
我,啊”他的
子確實很急。
卻不想覺遠幾步跑來,一把撿起了肖承乾的外套,嘴上嚷嚷著:“別仍啊,手工定製的,多費啊。”說著,說著他忽然望著肖承乾說到:“老師,打個比喻,我讓定遠給我縫一件衣服,那算不算手工定製”肖承乾被覺遠氣樂了,也顧不得和我生氣了,一把從覺遠手中搶過外套,說到:“扯什麼呢如果你覺得定遠有那個手藝,又是資深的,有名氣的時裝設計人…誒,我又扯什麼呢你也是,快想想辦法吧”這時,我盯著遠方說到:“不用想辦法了,這不是來了嗎”
“什麼來了”我的話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然後大家紛紛朝著遠方開去。
霧氣深處,不是正有一艘小舟飄然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