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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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云輕聲道:“大哥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嗎?”上官靖道:“不知道,但聽腳步聲,至少有三個人。”李小云道:“那是來找師傅的了,不知師傅知不知道。”上官靖輕噓一聲,道:“他們來了!”李小云道:“大哥,我們從廚房進去。”上官靖道:“不知劉前輩在不在,我們先聽聽再說。”說話之時,果然聽到三個人的腳步聲逐漸走近,接著竹籬門打開了,三人一直定到竹屋前面,只聽有人輕咳一聲,響起尖沙的聲音叫道:“劉師弟在家嗎?”李小云奇道:“他稱師傅劉師弟,那是師傅的師兄了!”屋中沒有人答應。
那尖沙的聲音又道:“劉師弟,你明明在家,這是有意不肯出來見我了。”
“砰”的一聲,兩扇木門已被推開,三個人一起走入屋中。
李小云悄聲道:“大哥,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去應付他們一下。”上官靖點點頭,道:“小心些!”李小云點點頭,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張面具,覆到臉上,然後悄悄從屋後繞了過去,口中故意“咦”了一聲道:“是什麼人把門打開了呢?”她還沒走近大門,只見一個黑衣漢子從屋中走出,看到李小云,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李小云腳下一停,咦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闖到我們屋裡來了?”那黑衣漢子還沒開口,只聽屋中響起方才那個尖沙聲音,說道:“辛十八,你叫他進來。”黑衣漢子朝李小云揮揮手,道:“還不快進去。”李小云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反客為主起來。”隨著話聲,舉步走人。
只見堂屋上首一張竹椅上,坐著一個披了一頭花白頭髮的黑袍老人,他右首站立著一個黑衣漢子,打扮得和叫辛十八的差不多。
黑袍老人生成一張尖瘦臉,灰沉沉的,看去甚是陰沉,臉上似笑非笑,兩道刀一般的目光朝自己投來,沉聲道:“小兄弟,你是劉師弟的什麼人?”李小云反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闖到屋裡來想做什麼?”站在右首的黑衣漢子喝道:“小子,你見了…”黑袍老人一擺手,不讓他說下去,一面抬目朝李小云道:“這裡是劉師弟的家,老夫是劉師弟的大師兄,你現在可以告訴老夫,你是劉師弟的什麼人?”站在右首的黑衣漢子,道:“還不快說!”李小云道:“我叫宮飛雲,竹逸先生是我師傅。”
“很好!”黑袍人深沉一笑,道:“這麼說,你是老夫的師侄了。”李小云道:“我沒聽師傅說過。”黑袍人臉微變,嘿笑一聲,道:“老夫是找你師傅來的,你快去叫師傅出來。”李小云搖搖頭,道:“師傅不在家。”黑袍老人目注李小云,問道:“你師傅那裡去了?”李小云道:“不知道!”黑袍人沉嘿道:“你師傅到哪裡去,你會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騙你作甚?”李小云理直氣壯地道:“師傅出門,從沒和我說到那裡去的,他老人家不說,我怎麼會知道?”黑袍老夫目奇光,冷然道:“好小子,你既然敢對老夫這樣說話?”
“奇怪?”李小云道:“那你要我怎麼說法?”黑袍老人臉現怒容,沉喝道:“小子,你以為老夫不敢把你劈了?”就在此時,李小云突聽師傅的聲音以“傳音入密”在耳邊說道:“徒兒!你不是他對手,不可和他說僵了,為師不好出面,你只要說為師是到九華採藥去好了。”李小云久經大敵,何況還有大哥在後面,哪會把黑袍老人放在眼裡?一面大聲說道:“不要緊,你要劈就劈劈看?”她這句不要緊是跟師傅說的,意思是說自己足可應付。
黑袍老人道:“你倒真是不怕死!”李小云哼道:“我宮飛雲從來說一不二,師傅不在,就是不在,你兇什麼?你找師傅究竟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等師傅回來,我自會轉告他老人家的。”黑袍老人面現怒,右手指處,正待舉掌劈出,忽然又緩緩放了下去,說道:“好!你師傅既然不在,那你隨老夫去。”說到最後一字,突然振腕一指點了過來。
李小云早就注意著他,對方手指堪堪點出,她早已駢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間,向前劃了一個小圈,然後輕輕朝前點去。
她使出來的正是“無極神指”!
黑袍老人一指點出,陡覺風聲有異,不僅自己指風宛如遇上了一堵漩渦般無形氣牆,再也戳不過去。不!自己指風突然消失,而且對方一縷犀利如劍的指勁,卻從漩渦般氣中刺出,心頭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究是練了數十年武功的人,反應極快,發覺不對,右手衣袖閃電般揚起,著李小云指風拂去,人也隨著立即向左閃出。
李小云這一指其實並無傷他之意,是以出手極緩,否則就算你黑袍老人閃避得再快,也休想躲得開,但聽“嗤”的一聲,黑袍老人衣袖已被指風穿了一個指頭大的窟窿。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的事,只聽門口及時響起竹逸先生的聲音叫道:“大師兄手下留情。”竹逸先生手拄竹杖,已在門口現身。
李小云沒有想到師傅會突然現身,急忙垂下雙手,叫了聲:“師傅。”竹逸先生本來是不願見這位大師兄的,又怕李小云傷在大師兄掌下,雖然他聽到李小云方才說了一句“不要緊”但總是放心不下,不得不現出身來。
黑袍老人心頭正在凜駭,這小子使的是什麼手法,竟有如此厲害,莫非也是“奇胲經”上所載的武學?一念及此,更是恨恨不已!
正好看到竹逸先生在門口出現,不覺沉哼一聲,道:“劉師弟,你調教的一個好徒弟,連對愚兄都敢出手。”竹逸先生連連拱手道:“大師兄歇怒,小徒年幼無知,多有冒犯”、弟給你陪罪,”一面轉頭喝道:“飛雲,還不上去見過大師伯?”擎小云礙著師傅,只好拱著手,欠身道:“見過大師伯。”黑袍老人只是嘿了一聲,轉臉朝竹逸先生冷冷的道:“師弟既然不肯見我,怎麼又出來了呢?”
“大師兄請上坐。”竹逸先生抬抬手,等黑袍老人坐下,自己也在下首一把竹椅上落坐,才接著道:“大師兄誤會了,小弟染微恙,不見外客,所以才關照小徒,只說小弟不在,剛才聽到大師兄的聲音,才趕忙
了出來,還望大師兄多多恕罪。”黑袍老人嘿然道:“咱們師兄弟幾十年不見了,你總算還聽得出我的口音來。”竹逸先生道:“大師兄和小弟一起長大的,小弟怎會忘記?”黑袍老人冷峻的道:“愚兄還以為你當了奇胲門的掌門人,早就沒有我這個不成材的師兄了。”竹逸先生道:“小弟不敢。”黑袍老人道:“師弟可知愚兄來意嗎?”竹逸先生欠身道:“小弟正想請教。”
“嘿嘿!”黑袍老人皮笑不笑的連嘿了兩聲,才道:“愚兄應白衣聖教的敦聘,擔任該教供奉,並在教主面前推薦了師弟,教主延攬高賢,至為心切,才要愚兄親自前來邀請,敦促師弟出山。”李小云心中暗道:“原來他是賊人一黨,對了,碧落山莊也
於易容,原來是他!”竹逸先生聽得一怔,隨即陪笑道:“大師兄盛意,小弟心領了…”黑袍老人佛然道:“你不答應?”竹逸先生道:“大師兄你是知道的,小弟一向淡泊名利,不求人知,年輕的時候,都已恬淡過去,何況如今已近古稀,更不想再作出岫之雲了。”
“哈哈!”黑袍老人忽然發出一聲尖沙大笑,說道:“當年老鬼認為老夫沒有出息,你是有作為的青年,才把奇胲門衣缽道統傳給了你,老鬼的心意,當然希望你這個有為青年定可光大奇胲門,大有作為,沒想到師弟竟然辜負老鬼傳你衣缽的苦心孤詣,庸庸碌碌的過了一輩子,比老夫還要沒有出息,老鬼若是不死,當真要自掘雙眸,氣得吐出血來!”竹逸先生正容道:“大師兄怎可對先師不敬?”黑袍老人冷嘿道:“他傳你衣缽,當然是你恩師,老夫當年拂袖而去,早已和老鬼恩斷義絕,這樣說有何不可?”說到這裡,目光炯然直注竹逸先生,問道:“師弟當真不去?”竹逸先生道:“大師兄原諒,小弟…”
“不用說了。”黑袍老人忽然伸出手來,說道:“那麼師弟把‘奇胲經’給老夫,老夫立即就走。”他原來是為“奇胲經”來的。
竹逸先生又是一怔,望著黑袍老人為難地道:“大師兄,‘奇胲經’乃是本門歷代相傳的寶典,例由本門掌門人保管,傳與下一代的繼承人,小弟礙於祖師遺訓,不敢私相授受,還望大師兄鑑諒。
黑袍老人道:“老夫不管這些,師弟既然淡泊名利,不想再作出岫之雲,與老夫,正是光大本門的機會,師弟不為個人打算,也總該為本門著想。”竹逸先生道:“小弟繼承先師遺命,大師兄要索取此經,小弟實在難以遵命。”
“很好!”黑袍老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封柬帖,隨手遞了過來?說道:“師弟!你自己去看吧!”竹逸先生不知柬帖上寫的是什麼?雙手接過,打開封口,出一張信箋,只見上面只有七個字,那是——“不歸順本教者死!”目光才一接觸,陡見信箋表面上忽然飛起一縷嫋嫋淡煙,心知不妙,左手急忙朝站在身側的李小云推去,喝道:“快退遠些!”喝聲甫出,身子突然一歪,一個人隨著從竹持上跌倒下來。
李小云看得大吃一驚,口中叫了一聲:“師傅!”正待伸手去扶,哪知身子剛剛一移動,突覺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跟著“咕咚”栽倒下去。
黑袍老人不覺發出尖沙的哈哈大笑,但就在他的笑聲未已,忽然問,笑聲無故的凝結住了!
因為他剛剛笑到一半,面前突然多了一個紫臉濃眉的青衫少年,這人從那裡來?怎麼來的?他都沒有看清楚,只覺得好像一陣風,也好像只眨了一下眼,人就已站在前面了。
黑袍老人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明白這青衫少年的突然出現,會對他不利,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要先下手為強,於是他笑聲乍停,右手如刀,已疾然直對方心窩。
照說他這一記出手得並不慢,雖然倉猝之間,不能用上全力,但至少也用上了七成的力道。通常他用七成力道,已足夠碎碎裂石,何況對方總歸是人,人總不會比石碑要堅硬吧!
青衫少年身上果然並不很堅硬,而是軟的,軟得幾乎沒有骨頭一樣,就像一個氣囊。
青衫少年沒有容他再出手,突然舉手,只用兩個指頭一下敲在黑袍老人的“華蓋”上,黑袍老人就如觸電一般,再也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