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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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兒晚上回來還看過了呢,慢慢養著吧。”

“不急。”許清嘉也就問一問,明知道不可能有奇蹟,當著許珠兒的面就更不敢天天問了,生怕刺了他家閨女的小心靈。

到了晚飯時分,胡嬌便跑到閨女房裡陪閨女吃飯去了,留下父子一桌,大眼瞪小眼。

“小貝也別整往這邊跑了,萬一荒廢了功課。”許清嘉也很能理解武小貝的心態,珠兒是他帶出去玩的,結果卻摔斷了腿回來了,更何況武小貝還十分,恐怕不守著許珠兒好起來,他心裡就不會安生。

武小貝每次過來都要能聽到他這話,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答應的非常好,只是來還是照來不誤,風雨無阻。

許清嘉總覺得他再這麼跑下去,寧王就該找他談話了。

在朝堂上彈劾了同僚的中丞大人回家來還在教訓兒子,最近他覺得自己的口才有了長足的進步,謝朝中被彈劾的同僚們,給他機會練習!

同樣的夜晚,國舅府就不那麼美妙了。

傅溫今天在朝中本來就過的糟心無比,哪知道回家來又聽到個更糟心的消息:傅五郎留書一封下揚州做生意去了,更放言賺不到錢不回來!

國舅氣的臉都青了,完全不明白國舅府怎的會養出來這樣一個滿身銅臭味只愛財的兒子。

原本家裡有一個不聽話的傅開朗就已經夠讓他不順心的了,但好歹這個兒子還是個明幹練的,讀書時成績又好,做官也有兩把刷子,官聲也不錯,雖然與他父子政見有點不合,仕途卻著實不錯。

下面兩個庶子傅三郎傅四郎是個無甚大才乾的,都只蔭了個小官,好歹也還聽話。

哪知道最小的這個卻全然不走尋常路,一門心思要做個商人,真不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傅溫現在也想不明白了,不但是自己兒子不聽話,就連向來與他親厚聽他話的太子也有了反骨,不但跟他意見不統一,似乎還要擺開了架勢與他決鬥一般,簡直就沒一件讓人順心的事情。

逮著機會,傅溫就去了宮裡皇后處告了太子一狀。

皇后苦口婆心勸了一回太子,但見效甚微。

這一位似乎鐵了心要與他親舅舅對著幹,皇后勸都勸不住。

傅溫聽到皇后的轉述,心中不由冷笑,他這外甥自小看到大,沒想到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他不敢跟自己老子計較,就拿親舅舅來試刀。

今上強硬,又不能冒犯,於是他這位權勢不夠的舅舅就成了太子砧板上的,想剁一刀便剁一刀。

說到底,還是權勢不夠,不足以影響整個朝局。

傅溫覺得他參透了太子心中所想。

朝中太子與國舅似乎有了心結,不過這兩位好歹在朝堂上還顧著些顏面,已算不錯。最離譜的卻是三皇子與季成業這對翁婿。

繼許清嘉彈劾完了閻成年與吉康安沒兩天,季成業就開始抓著三皇子彈劾,從他的府邸到個人用度乃至三皇子在京中與人結之事都彈劾了一遍,總歸就是岳父看女婿,哪哪都不順眼。

今上聽得三皇子被季成業彈劾,頓覺頭疼。

就好像跟他做對似的,只要每次他捧了三皇子以示恩寵,總能招來季成業的彈劾。他也不是開口直諫,只是對三皇子進行人身攻擊。

三皇子自成親之後已經接受過太多次來自來岳父的惡意,以至於在朝堂之上聽到岳父彈劾自己都已經有點習慣了。他本來還有幾分年輕氣盛,起初回去還會向季王妃抱怨,但他二人情不錯,季王妃曾反問過他:“難道王爺對那位子志在必得?”對於皇權,皇子有著比官員還要深刻的體驗,同父的兄弟最開始雖然是兄弟,但太子就生生比旁人高了一頭,等太子登基之後,旁的兄弟卻還要行跪拜大禮,此後便是雲泥之別。

之間,他倒不願意隱瞞“若是…若是有機會呢?”自他長大,今上對他也漸漸寵愛起來,相較於太子的寵愛更盛。

季成業的女兒,見解自然不同“夫君較之大皇兄如何?”三皇子:“…”季王妃難得一見的顯示出了承襲自季成業的咄咄人的一面:“以大皇兄軍功之盛,門下官員之多,夫君憑什麼以為自己佔著名份大義的太子,佔著軍功以及實拳的大皇兄能比?”三皇子有什麼?

自建府之後,眼見得今上對三皇子的寵愛,也陸續有官員投靠門下,這使得三皇子漸漸生出了些不該有的想頭,此刻被季王妃戳破,他面上也有些赧然。

“岳父這是…在敲打我嗎?”三皇子想起他那位古板的岳父,自成親至今小半年,已經被他揪著彈劾了無數次。

季王妃見他終於想明白了,不由長鬆了一口氣:“父親做事,總有他的道理。就算他對殿下不滿,難道他會害我不成?”半年以後,許珠兒腿傷也已經好了,許清嘉從御史臺調到了戶部,任戶部侍郎,而原來的戶部侍郎被調去了工部。

許珠兒傷後三個月走路還有一點瘸的,當時小丫頭雖然不說什麼,但守著她的丫環來稟胡嬌,她晚上偷偷躲在被子裡哭。

胡嬌知道小丫頭這是害怕了,便跑去與她睡了幾個晚上,又細細的開解,只道過幾個月就完全好了,她不會瘸一輩子。

許珠兒將信將疑,武小貝見到她走路的姿勢就更是自責不已,總覺得許珠兒的一生被自己毀了。

誰家高門大戶願意聘個瘸了的女子回去?

那一段時間,許珠兒與武小貝都消沉了不少。

不過等到她漸好了起來之後,兩個孩子都又開朗了起來。

國舅長子傅明朗對於許清嘉進戶部百思不得其解,因此特意問起國舅,為何要全力助許清嘉從御史臺出來往戶部去傅溫對此也頗無奈:“姓許的生就一張利口,換個地方讓他去撲騰去。總歸不要逮著咱們的人不放。”也怨不得國舅作此想,這半年來經由許清嘉彈劾的貪瀆的官員大都是國舅一系的,且他還不是捕風捉影無的放矢,各個命中目標。

再由他這麼鬧騰下去,國舅都覺得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反正這人能折騰,索丟到戶部去,如今戶部在賈昌與許棠手裡把著,這二人為此數次都快撕破臉了,再丟個許清嘉進去不是更熱鬧嘛。

國舅倒是想將許清嘉下來,就算是背後有太子撐也總歸能尋到姓許的把柄。可是他派人收集了數月,卻無功而返。

姓許的不貪不瀆,簡直就是一隻無縫的蛋。沒辦法將他下來,就只能助他一臂之力,將他從御史臺走了,總之送到別處去撲騰,別妨礙了他的事就好。

談起此次調遷,新任的戶部許侍郎的上任言便是:謝聖上隆恩謝太子信任謝大後方老婆的支持,我最謝的還是國舅大人!

“…若非沒有國舅大人,我還得天天跟人打嘴仗。”他斟了一杯水酒,與季成業小酌。

季成業朗聲笑了出來:“你這是將國舅爺急了,他恨不得你早點離開御史臺,少對他的人指手劃腳。”他亦舉杯,與許清嘉輕輕碰了下便仰脖灌了下去。

許清嘉裝傻:“季大人怎麼能這麼說呢?分明是國舅爺覺得我於庶物,放在御史臺跟人打嘴仗糟蹋了我的才幹,這才全力保舉我進戶部的。國舅爺真是慧眼識珠啊!”傅溫保舉他進戶部之時,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許清嘉的才幹誇的天上有地下無,若不是大家天天同朝為官,見過許清嘉窮兇極惡的咬著國舅一系的官員不放,朝中同僚定然以為國舅對許清嘉是讚賞有加的。

季成業被他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無恥行為給逗樂了,一口酒都差點噴出來:“國舅這是不得已吧?”

“怎麼能叫不得已呢?”許清嘉誠懇反駁:“國舅大人這是為國為民遴選良才美玉!”季成業:“…”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在御史臺所向披靡的好口才瞬間敗北。

相較於傅溫有種送了惡犬出去與人撕咬的慨,許棠與賈昌兩位老大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是一路看著許清嘉從一個上朝之時跟鵪鶉一般縮著不動的御史中丞慢慢進化成一個兇殘的言官的,扳著指頭數一數竟然有十來位官員落馬。

而傅溫竟然將他給丟進了二人好不容易達成平衡的戶部。

這是要做鬧哪樣啊?

許棠再一次開始考慮與這位門生建立親密的師生關係了,好歹他還頂著許清嘉的座師的名頭。

賈昌對國舅此舉簡直恨透了,他與許清嘉結的可是死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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