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英雄珍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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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之前被董梅踹倒的“登徒子”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顯是被踩踏得暈了,走了好幾步,依舊是站立不穩的樣子。
容越嘻嘻一笑:“這位公子,你怎的得罪人家了?”那人總算恢復了神,扭頭看了看四周,心有餘悸的長舒口氣,接著卻將目光投到了容越的身上,眼睛亮了起來,急忙扯了扯凌亂的衣衫,對她抱拳笑道:“一定是姑娘幫忙趕走那婆娘的吧?多謝姑娘!”那笑容出現在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頗為滑稽古怪。
“謝我做什麼?”容越不由莞爾:“幫你的是他啊!”說著指了指方拓。
那公子訕訕笑了下,衝方拓深深施了一禮,又轉向容越:“不管怎樣,也該好好謝謝二位,要不然在下的命真的保不住了!”那雙眼睛卻是
咪咪地瞄向容越的臉,嘴角輕斜,連口水都
出來了。
“哦?你怎麼謝?”容越察覺到他的目光,當下繃起臉來。口氣也有些不悅!
“這客棧實在簡陋得可以,作為姑娘下榻之處,豈不是委屈了姑娘?”那人嘿嘿一笑,手指四周的擺設道:“在下林鷹,正是這彭澤…”話未說完,卻猛見眼前白光一閃,一把匕首架在他頸上。他嚥了口水,臉上立時出現了驚慌之
。
容越臉罩嚴霜,牙縫裡冷冷吐出一字:“滾!”
“是,小人滾!小人這就滾!”那林鷹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方拓抿了口酒,眼睛盯著他張惶而去的背影,眉宇間漸漸多出了一絲無奈之,這人還真是揭了傷疤忘了疼。
“真不該救他!”容越狠狠的啐了一口:“還真是個鬼!”轉頭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奇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方拓回過神,搖了搖頭,繼續喝酒。
容越也沒有在意,又低頭吃了幾口菜,完了將筷子一扔:“我吃飽了!”站起來走到方拓身邊,貼近她:“你也快點吃,今天還要教我彈琴呢!”最近在車上無聊,她便央求方拓教她彈琴打發時間,只要她不提拜師的事情,方拓自然不會藏私,也是傾囊相授,一來一去,兩人倒成了沒有名分的師徒。
方拓喝完最後一杯酒,便站了起來,不經意的扭頭看了窗外,頭西沉,天邊黑壓壓的烏雲飄來,竟是要下雨了!
方拓在深夜推開了房間的窗戶,這一晚她提不起絲毫的睡意,無聊之下,只能望著窗外發呆,大雨才剛停,空中仍飄飛著細細雨絲,月亮依舊隱藏著,她獨自佇立,能看到的,也只是樓下黑漆漆的巷子和不遠處和天空一樣漆黑的江面。
方拓不喜歡這個時節的江南,雖然景宜人,但雨水太多了。上午是豔陽天,中午就可能陰雨霏霏了。就像這一場雨,把她的計劃打亂了,連著下了兩天,被容越那丫頭找到了耍懶的藉口,硬是在這裡“休息”了整整兩天。
此時有琴聲響起,雖顯得生澀不連貫,但那叮叮咚咚的脆音,卻別有一番意境。方拓微微一笑,知道這是容越在房間中練琴。這時候,起霧了,濃霧從江面上生起,漸漸匯聚,宛如青紗一般,覆蓋了江面岸堤,也籠罩了整條巷子。當,當,當,更夫的梆子聲隱隱傳來。一陣風吹過,掀開了面前的霧紗,只見不遠處,一盞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芒,透過霧氣,緩緩飄動,四下裡一片死靜,那燈籠搖曳著過來,無聊中的方拓竟看得有些痴了。
恍惚間,突然那曲子到了中段嘎然而止,甚是突然,她愣了一下,這曲子她教了好多遍,容越已經練得很了,沒有中間忘掉的道理。正疑惑呢,耳中又聽到一聲極其細微的異響,心頭大震,知道出事了!雙腳輕輕踏在窗框上,身形如飛燕,向前竄起丈餘又在牆上一點,無聲無息的輕飄而上,上了客棧的屋頂,居高臨下將整個客棧和附近的院落收入眼底,果見一道黑影從客棧另一方向容越的房間閃了出去。
方拓輕輕一嘆,猛地提氣,身子出遠遠的吊著那黑影。
夜中,方拓看得清楚,前面那人一身黑衣,背上馱個很大的麻袋,難得的是,身形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穿街越巷,飛簷走壁依舊是輕靈異常。
她知道那麻袋裡面的很可能就是容越,卻不打算攔截對方,她要看看這人到底要將容越帶到哪裡!
那人騰身跳躍,好一會兒才躍落到一處大宅院裡。那宅院的大門處兩個燈籠發散這微弱的光亮,照著一方橫匾。
眼睛掃了下那匾上“鎮遠鏢局”四個大字,方拓又想到了前兩天在客棧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她明白了。
方拓本打算在房上監視那人,但這鏢局內部建構得極為複雜,穿過一道迴廊又是一道迴廊,高牆後又是小牆,本無法看清全貌。無奈下只得跟著那人,結果來來回回,左拐右拐,更要避開巡夜的人,對地形不
悉的方拓竟是將那人跟丟了。
心頭焦急,方拓再忍不住,決定正面要人。她施展身法,重新回到鏢局的大門處。她心中憤火難抑,猛地一掌劈出,雄渾內力砸下,登時將那牌匾連帶鏢局的大門劈個粉碎。下一刻,她便出現在鏢局之內。
“什麼人?”暴喝聲響起,顯然是被那一聲巨響驚動的,不一會兒,整個鏢局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一幫短衣襟的大漢聚集到方拓四周。
“有主事的沒?”方拓冰冷的目光環視全場,口中吐出的話沒有半點溫度。
“公子是誰?不知深夜來此,有何要事?”一個留著山養胡的老人出現,對方拓抱了抱拳。
“你是誰?”方拓淡淡的問道。
“老夫宋半山,乃是這家鏢局的管家,人送外號‘半條命’。總鏢頭有事外出,這鏢局上上下下都由老夫管理,敢問公子是…”他的話還未說完,自門口匆匆跑進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驚疑不定地掃了方拓一眼,便趴在宋半山耳邊嘀咕了一陣子。
“哼!”宋半山身形一震,眼中帶上了份恨意,眯縫著盯向方拓:“公子到底與我鎮遠鏢局有何冤仇?竟然毀我招牌?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武林大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