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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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東西,關了她近四個月!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余文傑撫摸著眼前破碎的木柵欄,抖著聲音道:“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說到此,一股痛覺撕咬侵蝕著他的心臟,他需要發洩,在身後幾名丫環的驚呼中,一拳將那些比較完整的木柵欄擊得粉碎。煙塵散盡,他的目中已然盛上了悔恨的淚水。

“看,都血了!”江紫紅著眼眶,萬分心疼的捉住丈夫那血不止的手:“你這樣,讓她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余文傑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進房間之內,衝那些負責看管方拓的丫環問道:“你們沒有動過吧?”

“今早,奴婢們被姑娘打暈醒來後,便一直在害怕方大人的責罰,所以便沒有打掃!”一個丫環站了出來說道江紫問道:“她經常用什麼東西?你們誰負責收拾?”

“這個…”丫環有些猶豫:“這裡都是姑娘自己收拾的,我們不敢進去!”

“她自己收拾的?那要你們這幫丫環做什麼?”余文傑大動肝火,厲聲道。

“行了!”江紫連忙勸:“我知你心中不好受,可也不用拿這幫下人出氣阿!”說著,衝那些滿面懼怕的丫環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哼!她那般難受,這幫人看不出來也就算了,竟還要她做這些活計?”余文傑餘怒未消。

江紫拉住丈夫,想到此行的目的,連忙道:“咱們還是趕快收拾東西吧!”但余文傑每看見一樣東西,眼前便不住的會浮現出方拓的笑容,心中酸苦,那手,也有些抖了。

江紫嘆了口氣,環顧四周雖簡單卻一塵不染的擺設,轉移了話題道:“蘭妹妹很愛乾淨啊!咦?”又看向牆上掛的畫卷,古琴和棋盤,有些驚異道:“真不簡單,琴棋書畫她竟是全都通!”

“那是自然!”余文傑沉悶的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絲笑容:“在一幫兄弟中,她是最多才多藝的,也最是豪,往,我們…”但是,那笑容卻立刻被一股濃重的哀傷代替了。

江紫行到書桌前,瞥見上面折著一張寫滿字的宣紙,好奇之下,展開來,臉不由一變。

余文傑將一干物品用布包好,才發現子的異樣,回頭見她面對這一張宣紙發呆,便走上前,掃了眼紙上的內容,傷道:“這是她寫的,前幾給幕白一份,上面的內容一模一樣!”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都薄命,到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江紫收起那詞,悲傷的嘆了口氣,向丈夫埋怨道:“這是悼亡詞啊!你竟沒看出來?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哪裡去了?”余文傑的身子抖了抖,臉上變了又變,最後抱著頭蹲了下去:“該死!當時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江紫見狀,心下不忍,剛要開口安,這時,房門卻被人撞開了。

“怎麼回事兒?”余文傑站起來大聲吼叫。等看清闖進那人,愣了一下:“幕白,你不是在佈置靈堂麼?跑來做什麼?”冷幕白臉鐵青:“還佈置靈堂,阿拓的屍體都不見了!”

“什麼?”余文傑夫婦同時驚呼道:“怎麼回事兒?”冷幕白頹廢道:“我們好了靈堂,誰知道,原本呆在房內的仙衣和阿拓的屍體都不見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怎麼可能?”余文傑臉灰白:“是仙衣不願她師父在這裡下葬,才將屍體走的?”又搖了搖頭:“可也不對,照理說應該有人看到才對啊!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抬動阿拓的屍體?她不是哭暈過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阿拓身邊?”

“據外面把守的人說,仙衣醒來後,便吵著要單獨見她師父,他們無奈,便將她帶到阿拓的身邊!誰知,他們在外面站了許久,裡面一點動靜沒有,擔心之下,便衝了進去,而那時候,房內早就空了!”冷幕白澀聲道:“這是最奇怪的地方,當時府中那麼多人,竟無一人看到她們…”

“可能是府中的人疏忽了吧?”江紫言道:“那小姑娘一向聰明,也許想了個辦法將蘭妹妹的屍體了出去!也或者,府內有人接應?”

“她一個小姑娘帶著屍體能跑哪去?”余文傑咬牙道:“一定要將她找出來!阿拓已經夠苦了,怎能讓她如此被折騰?”

“可是,找出來,真的好麼?”江紫看向丈夫,幽幽道:“看間的樣子,白姑娘在心中怨極了你們,她是不會同意自己師父再留在這裡的!更何況,這裡有著蘭妹妹太多的痛苦回憶,她真的會喜歡京城附近麼?”此言一出,惹得房內兩個男人悽然嘆氣。

“不管怎樣,跟著她找到阿拓的墳,將來也好有個祭奠的地方!”余文傑握起了拳頭,喃喃道。

冷幕白默然無語,眼睛,卻轉向窗外,目中已經失去了往的神采…

而就在樞密使府,餘府,冷家出動所有人手苦苦尋覓的時候,汴河上,一條沒人駕馳,順漂下的小船裡,白仙衣卻抱著一具屍體,對著頭頂陰暗的天空發呆。

“師父…”她沉默很久,才收回目光,小手撫摸向屍體的臉龐,很小聲的說道:“師父,咱們離開那汙穢的地方了,以後,就再沒人能欺負咱們了,可是,你怎的還不醒過來?”話音中,眼淚順著臉頰淌下,邊,又用舌頭,旋即回頭,對著身後的空氣大聲說:“你不是說我師父沒有死麼?她怎麼還不醒?”一屢白的煙霧憑空而生,一道柔和的聲音道:“放心,你師父命不該絕!天不讓她死,她就不會死!過些時,她便會醒來的!”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漸漸的,那煙霧匯聚人形,金的瞳孔,飄揚起來的長髮!赫然是離開方拓許久的天魔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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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杭州的秦王府。

“我不是說過,這時候別人不許進來的麼?”秦王趙德芳放隨夢本,有些慍怒的轉向打算自己看書的人。但等到看清那人面上的表情和臉頰殘留的淚水,不由愣住了:“小環,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蘭…”婢女小環將一張紙條放到了秦王的面前:“您自己看吧!”

“什,什麼事?”秦王在心中預料到了什麼,臉上瞬間失去了血,很費勁的抬起手,抖著取過那紙條,匆匆掃了一眼,旋即握緊,低頭沉默許久,猛地彈起身,撰著紙條的拳頭狠狠的砸到了桌面上。

“死了!屍體不見了!”身上的力氣都被空了,他跌坐到了椅子上,接著雙手捂住了臉:“怎麼會?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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