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落花踏盡遊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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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很反穿女裝,在她看來,那種要命的裝束就是代表古代那扭曲的道德規範的繩索,會給人窒息的覺,很累,很頹廢,男裝就不同了,能夠完全放開自己,依稀,變回了真正的自己,雖然仍然擺脫不了那命運的枷鎖。

儘管千萬個不願意,方拓這次從鎮子離開之前就換上了女裝,因為一幫大男人帶個嬰兒太過顯眼了。

嚴陵山下的一個小鎮。

“又吃這些啊!”顧文宇看著桌上的東西抱怨道,已經好多天了,天天都吃這個,怎麼受得了?

“先對付著吧!”方拓嘆口氣,就著鹹菜咬了一口饅頭,她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出目前的窘境,錢沒了!這一路下來車錢不算,光是給裴冷買藥的花銷就非常大,雖然已經再三節省,但現在剩下的錢也只夠買幾個饅頭吃,要是再不想辦法,那明天就只有宿街頭了。早知道不管多少錢,把房子賣掉好了!當離開南新鎮,一來時間倉促,賣不出滿意的價錢。二來也想今後在蘇杭一帶有個落腳的地方,所以只是拜託鄰居幫忙照看,現在想來,有了那些錢的話,起碼能支持到去睦州城向余文傑求援。聽說那有錢的小子現在就貓在家裡,借個千八百兩應該不是問題。

“師兄!”顧文宇瞪了眼上一聲不吭的裴冷:“咱們不要管這傢伙好不好!”他雖然剛剛十歲,但現在的情況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而且就因為這傢伙對方拓的態度,這一路上氣氛相當沉悶,誰也開心不起來。

“怎麼可以不管?”方拓搖搖頭,終究不忍心讓裴冷自生自滅,對於他們夫婦,方拓多少有些愧疚:“既然遇到了,誰也不能袖手旁觀啊!見死不久,會遭報應的!”她併為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在潛意識裡接受了因果報應這一說。

“可是”顧文宇還想說什麼。

“沒什麼可是的,你一個小孩子該關心的不應該是這種事情!”方拓打斷他的話。裴冷現在渾身動彈不得,一般時候就像痴呆一樣躺著,偶爾清醒過來還能說幾句話,方拓覺得他這種情況並不是患病而是中了毒,更不能忍心撒手了。

“這樣一個病人,你能看著不管?做人做事要心存善念!”說著小心地抱起嬰兒,用匙羹盛了粥,學著電視裡的樣子吹了吹,放在那孩子的嘴邊輕輕的微涼的粥送進去。真是可憐的孩子,媽媽一死,才幾個月大就被迫斷了。

“哇!”也不知道是不是粥太燙,那孩子大哭起來,得方拓手忙腳亂,她是喜歡小孩子沒錯,但這麼小的孩子可從未接觸過,那哭鬧聲摧殘著她的神經,卻打不得罵不得,只能滿頭大汗的做著徒勞的安撫:“別哭,別哭,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天啊,在這麼下去,她才要哭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方拓舒了一口氣,將孩子給滿臉不情願的顧文宇:“看好他,我出去一下!”

“師兄!你可要快點回來啊!”顧文宇帶著哭腔:“這會要我命的!”

“我去賣點不用的東西!”方拓苦澀地說,手不自覺地放在了部。

當鋪裡。

“你要當什麼?先說好,不收衣服不當鍋!”當鋪掌櫃低頭打量了下面穿著布衣裳的方拓,語氣輕蔑。

方拓看到那張噁心的嘴臉,心下嘆口氣,這是她第二次進當鋪,這掌櫃的態度和第一次如出一轍,難道天下間的當鋪掌櫃都是親兄弟不成?要不怎麼有一模一樣的嘴臉?

她猶豫一下,終於間軟劍,倒遞過去:“我當這個!”那掌櫃接過軟劍,仔細檢查一番,又看了看方拓:“姑娘打算當多少錢?活當死當?”客氣了不少,他是識貨的人,這軟劍可不是凡品。

方拓皺了皺眉頭:“這是我的隨身武器,當然是活當了!至於多少錢…”她狠狠心,報了一個價錢:“一千兩!”在她心目中,一千兩銀子就多得花不完了。

“不瞞姑娘說,我們東家也是練武的,再三待我們這些下人對江湖同道要萬分禮遇,您這軟劍雖不是凡品,但按照規矩活當一千兩本不可能,只能給你一百五十兩銀子,不過今兒個小的做主,加五十兩,二百兩銀子,姑娘你看如何?”方拓沒想到這軟劍只能當這麼點錢:“你太黑心了吧?”她氣憤道:“這是雲瑤,可是神兵利器,你識不識貨?二百兩,白送你得了!”

“我管它什麼雲瑤,天瑤的,一口價二百兩,不當請換別家!不顧我告訴你,這就是行規,你到哪裡都一樣。”那掌櫃翻翻眼皮:“再者說你這是活當,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好吧!”方拓咬牙,誰讓她急著用錢?只能挨宰了!收起當票,也不願再和那噁心的人談論下去,不捨的朝那軟劍嚥了口口水,心情低落的離開了。

****睦州城外的餘府,是整個睦州最有名的地方,不單因為它的佔地廣闊,富麗堂皇。還因為餘家人才輩出。當今家主餘德隆白手起家,如今掙得富可敵國的諾大家業。兒子餘泓達一直跟在當今皇上身邊,現在已官拜參政知事,而他唯一的孫子余文傑算然年輕卻已經是武林四公子之一了,在江湖和商場上都有一股不小的勢力,有睦州小孟嘗之稱,雖文采有限,武功也不算很高,但行事的魄力絲毫不在他祖父之下。一家三代都是名人,這已經成了睦州百姓津津樂道的事情了!

這天早上,餘府飯廳內。

余文傑低頭扒飯,不時用眼睛偷偷地向周圍掃上幾眼。他旁邊坐的是他祖父母和母親,一家人都聚齊了,餘家家教甚嚴,餐桌上一般是不說話的,余文傑在外面瘋慣了,面對這樣的生活頗不自在,這時候,他倒有些羨慕遠在京城的父親了。要不是祖父明令這幾個月必須呆在家中,而且家規中有早飯必須全家在一起這一條,他早就撒丫子跑外面找兄弟胡混去,哪還會呆在這裡受罪?

“文傑,你心不在焉啊!”餘德隆悠閒地享受著早點,孫子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明的眼睛。

“沒!”余文傑低下頭,一點頭沒有在外面那的樣子。對於祖父,他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哼!”餘德隆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這時候卻見一個家丁走進來“老爺,柳公子和冷公子來了,在前廳等少爺!”余文傑大喜,剛要起身卻猛地想起什麼,看了祖父一眼。

“看你那德躁躁的像什麼話?”餘德隆眯起眼睛:“坐下把飯吃完!”

“哦!”余文傑灰溜溜地坐了下去,誰知他剛拿起筷子,又有家丁進來了。

那家丁神古怪地鞠躬說道:“老爺,門外有一抱著孩子的女子來找少爺,還說”瞟了瞟余文傑。

“還說什麼?”餘德隆瞪了一臉惑的孫子一眼,向那家丁問道。

“她說是來要帳的!”這一句話可把飯廳的氣氛調起來了,一般來說,這樣的情形“余文傑!”餘德隆拍桌而起。

“爺爺,我不知道啊!”余文傑也是一頭霧水,他自問在外面沒有風帳阿,要是冷幕白那小子還差不多。

“還說沒什麼,人家姑娘都找到家裡來了”餘德隆還要大罵,卻被子拽住衣袖。

余文傑的潘氏向他遞了個眼,滿臉笑意的說:“這不一定是壞事啊!”接著轉頭朝向寶貝孫子:“文傑啊,還不趕快去瞧瞧?”余文傑額頭上青筋顯現,臉都綠了。急惶惶的跑了出去,他得去看個究竟,哪個混蛋敢派人來耍他!

等他出去,潘氏才笑呵呵地說道:“那女子若真的是來要那種帳,兒媳婦,你等著抱孫子吧!老頭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個重孫嗎?文傑一直格內向,好不容易看上江家那丫頭,人家卻不願嫁她!兒媳婦,你不是為這個天天急得吃不下飯麼?現在可好了!”

“是啊婆婆!”余文傑的母親笑道:“那木頭總算是開竅了,江家小姐有什麼好,眼高於頂的,若真是進了餘家的門,咱家文傑將來難免不會受欺負,能換一個自然是好的。就是不知那女子長得如何?品行是否端莊?”轉頭看向那報信的家丁。

那家丁連忙上前:“小人敢對天發誓,那門外的可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就是臉差了點,身上的衣服糙一些,怕是出身寒微。”餘德隆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那到不要緊,身體弱些調補就好,只要身家清白,一切都不打緊的,只是這小子一下子就出這麼大個動靜,不教訓一下是在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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